原本陳飛打算呼吸兩口，可一聽她說話，現在還不跑在這幹什麼等着給她端屎端尿麼，陳飛快速跑出去，發動汽車，向市裏走。做完這些，陳飛心裏沒有一丁點罪惡感，古語有云：自愛者人恆愛之，自尊者人恆尊之，她對自己都不愛惜，陳飛又何必憐香惜玉，他父親都不尊重女人，自己何必尊重。有些人，沒有地位卻受人敬仰，比如雷鋒、董存瑞。有些人位極人臣卻受人唾棄，比如秦檜。所以說，什麼東西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陳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到市裏，他走下車，剛把車門鎖上，纔想起來，已經離婚了，房子歸王美玲，這裏已經不是他家，無奈的笑了笑，看來習慣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暴露出來。向上看了看，房間內的燈已經熄滅，也不知道王美玲在不在家，或者說家裏有幾個人。這些，陳飛都已不在乎，他想衷心的說一句“希望你過得比我好”陳飛再次走上車，他居然不知道去哪，冉竹那裏算是一個備用之選，但他還不想與冉竹有過多交集，她所處的位置決定她是一朵交際花，即使感情再細膩，用情再專一，也改變不了她是公共財產的現實，自古以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她不能、也不可以爲一個人所佔有。他不是穿上衣服不認人的主，心裏也希望冉竹最後能有一個好的歸宿，自己與她只不過是肉慾與慾望的激烈碰撞，僅此而已，別無他想。再想想，貌似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他朋友確實很少，剛纔在旅店已經洗過澡，後備箱裏有乾淨衣服，也換上，身上不至於臭烘烘的，他坐在車裏點根菸，靜謐的環境下總是能引起人的沉思。他想的很多，有萊江縣縣委書記人選，有春江領導班子的抗洪板子要打的多重，還有春江水庫大壩承建單位應該承擔什麼樣責罰等等..想到最後，他看眼時間居然已經十二點了，纔開始起步，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他很喜歡在晚上欣賞萬家燈火的景象，可此時已經燈光了無。“滴滴滴~~”陳飛短暫愣神期間，差點沒撞到行人身上，他趕緊一腳急剎車“嘎子..”馬路上有水，車向前划行一米左右，才停下。“你沒事吧”陳飛也不確定撞沒撞到，所以趕緊跑下車，一邊跑一邊問道，可剛走到車前，往地上一看，哪有半點人影陳飛一驚，人呢難道是見鬼了陳飛絕對是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他不相信有鬼怪之說，又向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就在他確定是幻覺之時，猛然回頭，頓時汗毛孔都炸開了，寒氣直接從頭髮絲襲向腳後跟，身體不由顫抖，因爲他看見，他車裏的副駕駛上正做着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孩，她拉攏着腦袋，看不清五官，陳飛也不確定她有五官，因爲那女孩穿着一身白衣，在路燈的映襯下明顯可以看見，胸前寫着一個字，血紅色的罪字。陳飛有點突突，嚥了口唾沫，又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確定那女孩還做到車上，他咬牙罵道“清明早就過去了，七月十五還沒到，有鬼也他媽出不來，肯定是人”他緩緩向前靠近，等到手把到車門時，那女孩還是沒有一點動作，距離近了，陳飛可以看清，她應該是有五官的，因爲從側面看，她鼻樑長得很美。“女鬼都是醜陋的，她不是鬼，絕對不是”陳飛還在心裏給自己壯膽，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一直在哆嗦，想要打開，幾次都猶豫了。“咔”陳飛終於下定決心，把門打開，細微的響動登時劃破午夜的靜謐。門嵌開一條縫，陳飛沒繼續，他怕她直接撲過來，這樣有反應的時間。十幾秒之後，她一直都是頭部上下晃動，有輕微的抽泣聲，她再哭。陳飛突然想到，女鬼一般出場的時候都在哭，不行不行，你是信奉唯物主義的，這個世界哪裏會有鬼，一時之間，兩種聲音在陳飛腦袋裏不斷佔領高地。“嘎子”又是一道聲響，緩緩充斥陳飛耳膜，他把車門開更大了，狀起膽子咬牙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她聞言，木訥的轉過腦袋，緩緩擡起頭，臉上雪一樣的白，看不見一點紅潤，兩道黑色淚痕像是把臉給劈開一樣，唯一出現異樣眼色的是嘴角，鮮紅一片，她彷彿空靈般問道“去你家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