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柔搖頭失笑,其實比這更盛大的宴會她參加過的次數不知凡幾,早已經駕輕就熟。
不過她也沒有解釋,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女人。
忽然,會場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快看,是靳總裁好帥啊”
頓時,原本有些喧鬧的會場一下子安靜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射向那正從二樓緩緩走下的男人。
夏惜柔也擡眸望去,男人正緩緩步下樓梯,筆直修長的雙腿邁着優雅的步伐。
此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本是古板一絲不苟的顏色,現在卻彷彿被賦予了多種色彩,變得愈發的發亮起來。
很多商界精英見靳言繹出現,趕忙上去噓寒問暖,熱絡的不可思議。
女人們更是充滿野性的望着他,恨不得使上渾身解數,只爲讓男人多瞧上自己一眼。
而靳言繹對於這些顯然已經到了處變不驚的地步,只見他的嘴角輕挑出一絲完美的弧度,微笑看着衆人,卻誰也不搭理,有禮中帶着倨傲,疏離中帶着冷漠,彷彿誰也不被他放在眼裏。
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男人的出現吸引了去,夏惜柔拉了拉尹娜的衣袖,輕聲道:“這裏有些悶,我先去陽臺吹吹風,你好好玩。”
她向侍者要了一杯溫水,然後獨自向陽臺走去,卻沒有發現身後始終有一道視線,緊緊的跟隨着她。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不想出去和同事玩玩嗎”
聽到聲音,夏惜柔回過頭,見到來人是早上那個溫和的男人,她淺淺一笑,搖搖頭:“我不太喜歡熱鬧,這裏安靜些。”
在夏惜柔身旁站定,簡凡點點頭:“確實,外面是太鬧了一點,尤其是總裁那裏。”
說着,他用手指了指會場中心的某個地方,夏惜柔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靳言繹站在那裏,四周圍滿了人,尤其是女人居多。
她們爭前恐後想站在靳言繹的身邊,甚至有人還像八爪魚一樣意欲黏在他的身上,誰也沒有發覺那個男人的臉越來越冷。
夏惜柔和簡凡相視一笑。
看到夏惜柔的笑臉,簡凡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眼前的女人明明長相普通,但她一笑卻好似春月裏的豔陽,奪目極了,與她本身平凡的模樣一點也不搭調。
他問:“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夏惜柔。”
簡凡伸出手與她相握:“你好,我可以叫你夏惜柔嗎你可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朋友。”
夏惜柔靦腆一笑,點點頭,纖小嫩白的柔荑在男人的大掌中彷彿是孩童的手。
“怎麼這邊風景比較不錯”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靳言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二人的身後。
他一手插着褲袋,一隻手拿着香檳,高大的身體慵懶的倚在陽臺的一側,碎髮微垂,透露着桀驁和意氣風發。
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夏惜柔趕忙收回了手,露在秀髮外面小巧的耳朵,此時漾起了迷人的粉紅。
“我朋友找我了,我先過去。”向兩人點點頭,夏惜柔只想趕快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些。
她疾步從男人身旁走過,卻沒有發現在陰影處一個女人因爲看到自己和靳言繹單獨在一起,眼中隱藏不住的嫉恨。
女人偷偷的藏在陽臺飄舞的紗簾後頭,在看到夏惜柔走出來的時候,偷偷伸出了腳
“啊”夏惜柔驚呼了一聲,同時,身子也失去平衡迅速向前一倒。
眼看她的小臉就要親吻冰冷的花崗石,一隻結實的手臂在最後一刻適時攬住了她的腰肢,微一使力,她的身體驀然跌進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
男人灼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衫,滲進她的肌膚,她的背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胸口中沉穩而又有力的心跳。
她轉過頭,倏然望進男人一汪幽邃的深泉中,他呼吸在她的耳畔,鼻端充斥的全是屬於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和淡淡的菸草香。
靳言繹冷眸凝視着夏惜柔,一抹鄙夷之色一閃而逝,他譏笑道:“怎麼,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還是你認爲這樣投懷送抱比較直接”
因爲剛纔靳言繹是背對着會場,所以他沒有看到夏惜柔跌倒,是有人故意將腳伸到她的腳下。
他只是下意識的認爲夏惜柔也像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樣,使計拼命想爬上他的牀。
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只因懷裏的這具嬌小纖細的身體突然顫抖的厲害,臉色愈發變得蒼白。
夏惜柔強忍住胃部的翻攪,只感覺到她和靳言繹這樣曖昧的姿勢引來會場無數人的關注。
男人眯起黑眸,危險的道:“我的觸碰就那麼讓你噁心還是這是你勾引男人的又一個新把戲”
夏惜柔只是緊緊咬着脣瓣,不知從哪生來的力氣,她突然伸手推開了男人。
靳言繹劍眉輕蹙,眯起的黑眸閃過一抹疑惑。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了。”她蒼白着臉說完,在衆人既鄙視又嫉妒的眼神下,迅速的離開會場,就連身後尹娜的呼喚也沒有理會。
靳言繹的視線一直凝在夏惜柔離開的方向,簡凡突然站在他的身後,小聲道:“你誤會她了,我剛纔看到是有人故意將她絆到的。”
“繹,你未免太敏感了,不是所有人都對你別有用心。”
他擡眸,簡凡向他認真的點點頭,他低咒了一聲:“s.hit”
夜晚的寒風有些刺骨,夏惜柔環抱着雙臂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她緊緊地咬着下脣,身體不知是因爲寒冷還是害怕,在微微的顫抖着。
忽然這時,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一輛銀灰色的蓮花跑車倏地停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