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繹當然也感覺到了漢特對夏惜柔的興趣,男人一旦碰上喜歡的獵物,那種意欲狩獵的氣息,他自然也是懂得的。

    不由得皺了皺眉,再開口時已經沒有剛纔的禮貌,而是多了許多的冷意:“我們這次來是爲了aekonc計劃,不知道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感受到靳言繹的不悅,一旁插不上話的負責人抹了抹汗,趕忙說:“是是,當然可以開始了,靳總裁,總裁,您請坐。”

    然後,忽然想到始終被他忽略的夏惜柔,她是靳言繹唯一帶來的人,剛纔自加總裁又好像對人家有興趣,自然也不能怠慢,他剛想讓她落座,卻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咦,夏小姐臉色不好,是不舒服嗎”

    剛走到座位前的靳言繹聞言頓時轉過身,深眸裏有一抹擔憂隱隱浮現。

    但是,另一抹高大的身影比他更快,走到女人的身邊。

    漢特走到夏惜柔的身邊,觀察了一下,發現她站立時的支撐點都放在了左腳上,視線向右移,很快便看到她纖細的腳腕已經高高腫起。

    “我看夏小姐的腳應該是扭到了,這家酒店有醫務室,不如我先帶夏小姐去我的房間,然後再讓醫生爲夏小姐看一看吧。”

    負責人一怔,只見到漢特一臉充滿魅力的笑容,自家總裁什麼時候這麼憐香惜玉了

    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停在自己的身上,夏惜柔望進靳言繹晦暗的黑眸,這是他不悅的前兆。

    也許,他又在怪自己耽誤了他的正事吧,畢竟aekonc計劃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她轉過頭,對漢特說道:“謝謝您,不過我想我還能堅持到會議結束。”

    “真的”

    她堅定地點點頭。

    知道夏惜柔的堅持,漢特沒有再勸說,忽然他伸出手挽起夏惜柔的胳膊。

    夏惜柔一驚,下意識趕忙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漢特雖然動作溫柔,卻好似有一股力道怎麼也無法讓她掙脫。

    男人挑起脣角,有些玩世不恭的說:“爲美女服務,可是我的榮幸,更何況爲受了傷的美女服務,更是紳士應該做的。”

    說完,另一隻手便向夏惜柔的肩膀伸去,但突然,另一道強大的拉力將夏惜柔帶離他的懷抱。

    靳言繹扶着夏惜柔,將她身體的重量全部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冷冷的視線對上漢特,說:“我的員工,還是不勞煩希萊尼先生了。”

    說着,不顧漢特探究和驚訝的眼神,便扶着夏惜柔向不遠處的座位走去,中途,他問道:“扭到腳,爲什麼不說”

    他剛纔哪有給過她開口的時間

    “我”

    忽然,男人有些粗暴的打斷她:“算了,與我無關,只要別耽誤正事就行。”

    將夏惜柔帶到位子上,男人便再也不看夏惜柔一眼,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比酒店的中央空調還要強烈。

    但夏惜柔心裏卻明白,這個男人的心其實比任何人都還要柔軟和細緻。

    他還記得她的恐男症,他沒有忘記她一旦接觸到陌生男人便會不舒服,所以,他才立刻就將她從漢特的手裏搶過她。

    儘管口氣強硬,但扶着她的動作輕柔,甚至連步調也放得很慢很慢。

    這場會議極爲機密,而兩個集團的總裁的親自參與,更是讓會議變得更加嚴肅和凝重,夏惜柔忍住腳腕不停傳來的疼痛,細心的記錄會議內容。

    而她卻能感覺到漢特的視線總是若有所思的停在她身上,不是她忙裏偷閒工作不認真,而是男人的視線太過明顯。明顯連一旁的靳言繹都無法不發現,因此他的俊臉也變得更加的冷峻。

    一整場會議下來,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會議資料和商談的條約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讓他們真正覺得這場會議是折磨的原因,是兩位總裁之間暗地裏的較量。

    雖然沒有真刀真槍,但兩位大人物凌厲的眼神更像是無形的匕首,一寸寸的凌遲他們的意志。

    將資料收好,靳言繹突然問:“希萊尼先生好像一直都若有所思,不知道您對合約還有什麼指教”

    靳言繹的話明顯帶着挑釁,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齊刷刷的放在漢特的身上,手心已經冒汗。

    沉默片刻,只見漢特瀟灑的聳聳肩:“合約沒問題,不過”

    他頓了頓,忽然看向場內唯一的女性,邪惡的勾起了脣角。

    “是這樣的,我剛從法國剛過來,舟車勞頓,不想這麼快就投入工作,而且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聽說了這裏自然風景很美,所以想四處逛一逛。”

    “靳總裁,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能否割愛,讓夏小姐陪我遊玩幾天,畢竟我身邊跟着的都是男人,怎麼也不及美女來的賞心悅目不是”

    漢特說完,靳言繹的眼神頓時一冷,夏惜柔看出來他肯定會拒絕。

    他不瞭解漢特,但她卻知道,那個男人向來做事很隨性。

    曾經有一陣子報紙媒體大肆宣揚aekon集團總裁怎麼怎麼眼光獨特,將一家就要破產的公司收購,利用他熟練的商業手腕,很快便將這家公司轉虧爲盈,起死回生。

    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家公司之所以會破產,只是因爲它的負責人在一場酒會上,不小心用紅酒將漢特一件剛從意大利空運過來,名家剪裁的西裝弄髒了

    而男人收購這家公司的原因更簡單,是因爲他很喜歡這家公司辦公樓的設計風格。

    漢特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今天得罪了他,也許aekonc計劃就會跟着泡湯。

    而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靳言繹和靳氏上百名員工幾個月來的努力化爲泡影,更何況,只是逛逛而已。

    所以,她趕在靳言繹開口之前應道:“好啊,能帶着希萊尼先生觀光是我的榮幸。”

    像是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答案,漢特滿意的一笑,幾縷金髮輕輕搖動。

    夏惜柔偷偷的看向靳言繹,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很快,一抹笑容倏地出現在他俊逸的臉龐:“既然夏小姐已經答應了,那我就批准她一天可以不來上班,專門陪着希萊尼先生,讓您玩得盡興。”

    說完,他站起來:“時間不早了,希萊尼先生,我就先告辭了。”

    男人邁開長腿,很快便消失在會議室。

    夏惜柔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向漢特禮貌的點點頭,也跟着轉身離去。

    腳腕傳來的疼痛讓她走路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跟上腿長腳長的靳言繹。

    不過,她還是咬着脣,一瘸一拐的小跑跟上去。

    剛離開會議室,在轉彎處忽然一睹肉牆擋住了她的去路,夏惜柔來不及停下,右腳虛軟,她立刻就踉蹌了一下,狼狽的摔在地上。

    一抹高大的黑影籠罩着她,緩緩擡起頭,只見到靳言繹站在她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絲毫沒有想要伸手幫助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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