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惜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這個玩偶,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曾經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剎那間如洪水般的向她涌來,一幕一幕,幾乎就要將她淹沒。
在別人的眼中,藍洛.斐克斯是神,是上帝,而在她的心中,藍洛.斐克斯卻是魔鬼。
多少人,都盼望着想和格麗華德家族的人打上交道,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而她,卻是千方百計,失去了所有,才從那個可怕的牢籠裏逃出。
靳言繹問:“夏惜柔,你認識斐克斯先生嗎”
夏惜柔緩緩擡眸看向身旁的靳言繹,她的眼神迷惘,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她和那個人複雜的關係。
而她頗爲複雜的眼神,讓靳言繹心中頓時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擁擠的人羣,不知爲什麼緩緩向兩邊撤去,在中間讓出了一條十分寬敞的大道來。
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向這邊走來,模糊的完美,模糊的性感,模糊氣勢。
所有人不自覺屏息,雙眸瞠大。
而夏惜柔咬着脣瓣,死死的咬住,身體僵硬宛如一尊石像,定格在那一剎那。
他,還是來了
會場內,此起彼伏的是衆人刻意壓抑的抽氣聲。
樂曲飄揚,鋼琴聲特別剔透晶瑩,只有樂隊還心無旁騖盡責彈奏。
那個人,以他天生就凌冠衆人的氣勢,搶走了所有男人的風采。
短短几步路,猶如謫仙步下神壇,女人們也只把帶着小鉤子的漂亮眼珠聚集在那個猶如光芒絕對存在的焦點。
那個場面,才叫真正的萬衆矚目,他如國王一般愜意的享受所有人的敬仰的欽慕,好像本該如此。
即使燈光驟然亮起,無數的水晶吊燈瞬間閃閃發光,男人深刻的棱角在光的邊緣隱約尖銳,好象顆鑽石自動發光,是顆年輕陰鬱而非常美麗的珍貴鑽石。
他的出現,他的光芒是這麼突然幾乎讓每個人都在眨眼適應,清晰的強烈的無法掩蓋的光芒。
藍洛.斐克斯終於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
那名異國男人趕忙上前,之前不卑不亢完全沒有情緒的臉,剎那間變成了萬分崇拜,萬分恭敬的表情,向男人彎下了腰桿。
而他只是輕輕揮手,男人立刻就在會場上消失,又或許,根本沒有人注意那個人是怎樣離開,因爲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了這個國王一樣男人的身上而無法再移開。
藍洛微微的勾着嘴角,猶如罌粟般致命的容顏綻放着奪目的光華,罕見的俊美魅力非凡,淺笑散發着無法形容的魅惑謎幽一樣的性感。
他有一雙深藍幽邃的藍眸,只消一個眼神就能奪去無數女人的心,爲他死也甘之如飴。
“cheryl,你的訂婚宴怎麼能沒有我呢”他用流利的中文輕輕的說道,嗓音帶着慵懶磁性,緩緩迴盪。
在他說話時,左眼角下那一顆硃紅色的淚痣,微微跳躍,動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衆人震驚不已,已然知道他驚人的身世。
這個消息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炸開了花,視線來回穿梭於中間站立的三個人的身上,好似都在思索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夏惜柔低垂着眼瞼,遮掩着一雙明眸,雙拳緊緊握住,好似恐懼着不敢直視眼前的男人。
靳言繹感受到夏惜柔的不對勁,伸出手包裹住她的小拳頭,用行動告訴她,有他在身邊。
靳言繹眼神泠然的看着藍洛,絲毫不輸給他的氣勢。
“我不知道,斐克斯先生和我的未婚妻是朋友,沒有邀請你,是我的疏忽。”未婚妻三個字,靳言繹說的很慢很慢。
藍洛的視線淡淡的落在靳言繹的身上,一貫的彎彎勾着脣角,眸光瀲灩:“是啊,我和cheryl可不是尋常的朋友,所以她的訂婚宴我怎麼能錯過”
他有力修長的食指習慣性的緩緩轉動着右手間的戒指,那一顆罕見的黑鑽石,色澤瑩亮,被打磨成了三百六十個折射面,每一個角度都能散發出奪目的光彩閃亮。
這時,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是格麗華德家族的黑蛇之心”所有人頓時一驚,都好奇的看向藍洛的手。
而藍洛對這些人的視線好似毫無感覺,迥然意氣風發,嘴角若有似無的掛着魅惑人心的淺淺笑弧。
夏惜柔的臉已經蒼白極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每當他緩緩轉動黑蛇之心時,都是有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藍洛突然向她逼近,夏惜柔本能的想躲開,卻在無意間擡眸,看到男人藍眸中一閃而逝的陰鷙時,被駭得一動也不能動。
他勾起她的下顎,用着所有人可以聽到的聲音,緩緩地說:“怎麼,才離開一年就忘記那個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人是誰了這個男人能滿足的了你被我開發過的身體麼”
夏惜柔的心臟驟停,纖細的身體不住的顫抖着,耳邊不停傳來衆人的竊竊私語。
幸好藍洛這句話是用法語說的,場內的人也只是疑惑他和夏惜柔的關係,卻沒有人能聽得懂。
在靳言繹怒然想拍掉藍洛的手之前,藍洛已經緩緩地收了回來。
淺笑依然,好像剛剛那些譏諷冷酷的話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
“靳先生,請我喝杯喜酒應該不爲過吧。”
不待靳言繹回答,他倏然伸手從經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動作優雅不凡。
侍者隨之一怔,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能爲格麗華德家族的掌權人服務。
藍洛轉眸向他一笑,波光流轉,而這名侍者竟然瞬間僵化
留給夏惜柔意味深長的一眼之後,藍洛轉身向一處角落裏走去,這時,那個地方已經站滿了十幾名黑衣人,模樣打扮看起來像是保鏢。
衆人的視線也隨着他離開,靳言繹這纔有機會好好地關心夏惜柔,從那個玩偶一出現,她就變得完全不對勁。
“惜柔,你怎麼會認識他”將沉默的夏惜柔拉到房間,靳言繹柔聲問道。
她沉吟:“還記得我說過我曾經是某個人的情婦嗎”
他的神情一凜。“是他嗎”
過了很久,她才點點頭,譏諷的一笑:“不過在他的眼裏,我連情婦都不如,我只是他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