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柔被尹沛瑗那種冷透了的聲音嚇住,不明白她到底說的什麼,什麼害她什麼姦情
“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他他是魔鬼是魔鬼”此刻,尹沛瑗已經全無理智,好似瘋了一樣。
當她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滿眼的驚恐的和懼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她顫抖的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身體,口中喃喃的說着魔鬼,惡魔這樣的字眼。
夏惜柔想趁着尹沛瑗此時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候悄悄離開,但是突然,老天好像是在和她作對。
尹沛瑗怨懟憤恨的目光倏地向她射來,不知是從腰間還是什麼地方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閃着光芒,陰鷙極了。
她振振有詞:“都是你都是因爲你那個魔鬼才會找人倫奸我都是因爲你和他告狀,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
夏惜柔本來想逃,但聽到尹沛瑗的話愕然的怔在原地看着她,也就這麼一瞬間她遲疑了一步,尹沛瑗已經拿着刀向她撲了過來。
“啊”夏惜柔痛呼一聲,身體被尹沛瑗撲過來的巨大沖力撞到在地,後背結結實實的被摔在堅硬的泊油路上,尹沛瑗還壓在她的身上。
突然匕首一轉,只聽到嘶啦一聲,夏惜柔右上臂已經赫然出現了一道傷口,汩汩鮮血瞬間就冒了出來。
夏惜柔只感覺背後一痛,然後胳膊好似被冰紮了一下,先是徹骨的寒,隨即立刻就變成了火辣辣的疼,周圍的空氣瀰漫着的全部是鮮血的腥氣,那種疼痛幾乎迅速的就傳達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牙根已經痛的被她死死咬住,但她卻不敢出聲叫出來,只怕會更加刺激早已經失去理智的尹沛瑗。
尹沛瑗雙眼已經迷亂,瘋了似的要將匕首沒入夏惜柔的身體之中,她坐在夏惜柔的身上,毫無章法的向下捅去。
夏惜柔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緊緊握住尹沛瑗的手,冷汗已經不停地從她的額頭落下,尹沛瑗的眼神直勾勾的完全沒有正常人的神色,嘴裏振振有詞。
“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夏惜柔雙手已經開始顫抖了,一隻胳膊受傷已經讓她使不出力氣,更何況要纖細的她和一個失去神智的人搏鬥,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刀尖凜凜,泛着冷光冰寒徹骨,已經慢慢的接近夏惜柔的臉頰,幾乎就要扎進她的眼睛裏去
突然,一聲槍響劃破長空,砰
夏惜柔睜開眼睛,看到尹沛瑗圓瞪着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相當恐怖。
她的頭頂漸漸有血流下,那樣殷紅,順勢滴落,血滴就要落到她的身上,然後,一個人出現輕輕的伸出了腳,尹沛瑗向後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然後,夏惜柔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人。
藍洛穿着米白色的休閒裝,夜幕下他就是那純純的皚皚白雪。
但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究竟是多麼可怕。
這是夏惜柔第一次看到死人,她的身旁就是一大灘血跡,刺鼻的味道她難受的乾嘔起來。
藍洛身後的保鏢出現迅速的將尹沛瑗的屍體帶走,而男人卻姿態高貴的站在那裏看着夏惜柔乾嘔的幾乎都要將膽汁吐了出來。
他異常的冷靜,彷彿剛纔不曾有一條鮮活的生命被他扼殺。
過了很久,夏惜柔的身邊出現了一雙乾淨的白鞋。
“吐完了嗎”
夏惜柔別過頭去,胳膊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將身體直立起來,汩汩的鮮血不停的向外冒出。
沉吟了片刻,男人藍瞳在夜光下異常的漂亮:“走,我先帶你回去。”
幾乎是立即的,夏惜柔推開意欲靠近的男人,顧不得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她驚叫:“不要碰我”
藍洛輕蹙起眉頭,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別惹我生氣,乖。”
又是這種語氣,如果是幾年前她一定會沉溺於這樣的低醇溫潤的聲音不能自拔,但如今,聽到他這樣對她說話,夏惜柔只感覺到渾身都因爲恐懼而戰慄着。
尹沛瑗說的沒錯,這個人是魔鬼,是惡魔
見夏惜柔無動於衷,只是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着,男人的藍眸倏地一暗,伸出手不顧她的掙扎打橫抱起她。
“放開我你不要碰我”她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彷彿他的身上有什麼細菌會傳染給她一樣,她厭惡,她噁心
對於她的無理取鬧,男人只是挑起了一邊鋒利的俊眉,聲音沉沉冷冷:“再忤逆我,就把你扔在這裏。”
客廳燈火通明,屋頂中央一盞大而精美的吊燈鑲滿了細鑽水晶,即便沒有燈光,鑽石也能發出燦爛熠熠的光來。
將夏惜柔放在沙發上,她立刻就挪到一側,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抱住自己。
藍洛擰眉凝望片刻,隨即回頭吩咐道:“坤沙,去拿醫藥箱來。”
“是。”
很快,坤沙便將醫藥箱放到桌子上,也許是這些保鏢經常從事着比較危險地工作,醫藥箱裏的外傷藥品應有盡有。
他覷了一眼藍洛,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您身上都是血,要不要去洗個澡”
藍洛有潔癖,雖然不太嚴重,卻絕對不會容忍自己這樣狼狽。
而此刻,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白色衣物上突兀的鮮紅,然後便將視線放在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好似完全不在意,這讓在一旁觀察的坤沙有些驚訝。
“綺莉兒,過來上藥。”藍洛依次拿出棉棒,消毒藥水,和紗布,動作利落熟練。
而夏惜柔始終抱着自己,身體簌簌發着抖,她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膝間,將男人的話完全當做是耳旁風。
見此,坤沙有些替她擔心,老闆的脾氣雖然讓人捉摸不定,但誰都知道千萬千萬不能忤逆他。
他說往東,南西北就一定不能走,他說要你死,就連閻王都不敢不收。
他正在思索要不要上前替小小姐上藥,她傷得不輕,看那不停向外流出的鮮血就知道,可是下一秒,坤沙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錯愕。
藍洛沒有發怒,而是手中拿着藥水和棉棒親自走到夏惜柔的身邊。
身旁的沙發倏地凹陷下去,夏惜柔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過來。”他又一次說道,魅惑低醇的聲音此刻多了一絲凌厲和不容忽視的威嚴。
夏惜柔還是一動未動。
突然,砰的一聲,藥水被男人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旁站着的高大的保鏢身體幾不可見的打了一個輕顫。
藍洛的臉已經冷了下來,大手握住夏惜柔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硬生生的將她拉過來,但卻在見到那一張滿是髒污,淚痕交錯的小臉上,向來從容邪佞的俊顏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錯愕。
他蹙眉:“你哭什麼”
夏惜柔緩緩擡眸,望向眼前的這個男人,淚水氤氳,模糊了她的視線,又或許,她根本就從未看透過這個男人。
倏然,她擡起拳頭不停地垂向男人的胸膛:“爲什麼殺人爲什麼殺人”
藍洛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耐,拉住她的手,驀地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下一秒,夏惜柔狼狽的跌在地上,髮絲凌亂,衣裙也亂糟糟的,尤其是胳膊上透出來的血跡觸目驚心。
“爲什麼殺人”
他優雅的交疊起修長的雙腿,居高臨下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女人,微勾脣角,譏誚道:“不是那個女人死,就是你死。”
“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責備起我來我看這一年你的膽子不僅變大了,還神志不清了。”
她擡起淚痕斑斑的臉,望進男人的眼底:“是你是你找人倫奸尹沛瑗的”她幾乎肯定的說道。
藍洛低沉的一笑,玩味的勾起脣:“怎麼知道要感激我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搖着頭:“你是瘋子,你已經瘋了”
他瘋了,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她真想挖出他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亦或是他根本就沒有心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決定人的生死,置人於痛苦之中,這不是撒旦做的事嗎
輪暴
這兩個字幾乎如兩把匕首戳穿了她的身體,比尹沛瑗的那一刀更疼。
因爲她也差點經歷過,所以更加能體會到那種恐懼,就像噩夢一樣,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多麼可怕。
如果她那晚沒有被救走的話,自己一定也會像剛纔的尹沛瑗一樣瘋掉。
藍洛眯起藍眸:“我認爲你應該和我說謝謝,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晚是誰派人去偷襲你的,既然有膽子動我的東西,我就用同樣的方法讓她嚐嚐那個滋味。”
最後,他補充了一句:“只是倫奸,還便宜了她。”
她戰慄起來,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惡魔。
尹沛瑗臨死前的那個眼神,好似定格一般深深的留在她的腦海裏,即使在她早就猜到尹沛瑗就是那個背後的黑手,但是因爲靳言繹和尹家的關係她遲遲沒有說出來。
可是,到最後她還是害死了尹沛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