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位就是亞洲商貿聯盟現任主席,也是靳氏科技集團的總裁靳言繹先生。”
半晌,衆人才彷佛自集體催眠中清醒,頭一位想起該鼓掌跟主人致意的客人,激動的掌聲帶起熱烈的漣漪。
靳言繹對於這種熱情,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也許,這就是大人物的氣場,不能太過平易近人,不能太容易讓人摸透。
夏惜柔站在他的斜後方,順着他的側臉望去,線條尖銳透露着冰寒,俊美非凡。
此刻,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也簌簌的輕微發着抖,有幾滴香檳從杯口濺了出來,一絲涼意落在她的手上,才察覺到自己失態。
她深呼吸,儘量平復心裏那種再次相見的激動。
待她再擡起頭時,靳言繹犀利的目光,錯愕地凝止在黛柔的臉上。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凝注。
會場內的喧譁,在他的耳中忽然靜止無聲。
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美麗臉蛋,讓靳言繹的全身的血液在這剎那間突然沸騰,燃燒起來
跟隨在他身後的簡凡這個時候也來到他的身邊,注意到靳言繹瞬間僵凝住的身體,順着他的視線也想不遠處看過去。
“是夏惜柔”看到不遠處的楓黛柔時,簡凡的臉色倏然大變。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看到一個活脫脫的夏惜柔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是不是他眼花了簡凡此時自己也有些不確定。
他轉頭,驚異地望向靳言繹
而後者灼熱的目光,如火焰狂燒專注地凝止在前方那名女子身上。
靳言繹冷凝的臉孔上毫無表情,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顯得更加黝黑陰沉。
儘管靳言繹此刻的激動並不亞於簡凡,但他很快的控制住情緒強迫自己先調開視線。
臉色愈加低沉陰冷,瞳孔深深隱藏起來,明顯正以最強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柔柔,你沒事吧”身旁的尚嘉東遲疑的問道。
靳言繹進場之後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十分的強大,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楓黛柔渾身已經僵硬,看着她柔荑上還停留着幾滴被濺出來的香檳,他有些懷疑讓她出席這場宴會到底是好還是根本就是不合適宜的。
夏惜柔抽回視線,眼神有些恍然,她閉上雙眸,試圖緩解情緒。
須臾,她便輕輕的開口說:“我沒事了,只是沒想到即使做好心裏準備,在看到他後卻還是這麼激動。”
“他,越來越厲害了呢。”
尚嘉東點點頭,然後他便將他事先從尹娜那裏打探出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當然厲害,靳言繹現在在商場的名聲很大,當年讓靳氏起死回生,就連老謀深算,在商場打滾多年的老前輩都比不上。”
“後來憑着不凡的歷練和手段,他坐上了亞洲商貿聯盟主席的位置,一坐便是三年。眼觀全亞洲,至今還沒有誰有這個能力呢。”
“是啊,真好”她感慨。
有的人天生便是領導者的命,靳言繹便是這樣。
看到現在這樣成功的他,心裏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思忖時,夏惜柔又向靳言繹的方向看過去,當下男人的目光突然再次投向她
但他那樣的眸光僅只短暫停留,短得讓人察覺不出他的目光曾經停頓,但其中卻似乎包含着千言萬語。
她想將視線移回來,卻又怕打草驚蛇,另一隻沒有拿着香檳的手隱於裙襬的後面,緊緊攥成拳頭。
而前面美麗的容顏,卻對他揚起了一抹生疏而又禮貌的笑靨。
靳言繹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望着她的黑瞳中也充滿了探究。
三年前,官方宣佈了綺莉兒格麗華德的死訊,第十天搜尋隊在海里找到了她已經被泡的腐爛的屍體。
得知她的死訊後,他根本就不相信,派人查了又查,找了又找,那些天他幾乎就像瘋子一樣,不喫不喝,不眠不休,整日盯着電話機等着法國那邊傳來她的消息,可是到最後,卻一無所獲。
最後拿到手的,就只有一份有關她的dna死亡認定書。
可是,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夏惜柔,那她又是誰這個世界上,當真有長的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竟然相似的好像一個人
這時,簡凡從不遠處走到靳言繹的身邊,向他彙報最新打聽來的消息:“我剛纔問了問齊總裁身邊的助理,說她是楓擎公司派來的代表,姓楓,叫楓黛柔。”
“繹,你是不是覺得她也很像是夏惜柔,幾乎一模一樣”
聽到楓黛柔這三個字,靳言繹的眼中有些黯淡了下來,就像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徹頭徹尾的冰寒。
可是,他對楓黛柔的身份還是有所保留。
眼睛緊緊盯着不遠處那個身影,他堅定的吩咐道:“簡凡,幫我把楓黛柔所有的資料全部調查出來,我要你從她出生到現在的消息一絲不差的交到我面前。”
簡凡點點頭,就算靳言繹不說,他也打算這麼做。
“好,我會盡快交給你的。”
不等簡凡說完,靳言繹忽然大步向楓黛柔的方向走去,他略微驚訝了一下,靳言繹從未這樣沉默不住氣過,但是
他的視線又停在那個和夏惜柔百分之百相像的女人身上,如果讓靳言繹失常的女人是她的話,靳言繹沒有發瘋,沒有將氣質形象統統拋到一邊,已經證明他的自制力很強大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弱點。
而靳言繹的弱點,便是他一直始終深愛的女人夏惜柔。
尚嘉東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夏惜柔轉過身,忽然一愣。
靳言繹雙眸緊緊睇着她,彷彿就要噴出火來,灼熱而又複雜難懂。
黛柔揚起笑:“你好,靳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聲音不對
他蹙眉,夏惜柔的聲音是纖細輕柔的,每次說話聲音都有些小心翼翼,彷彿受驚的兔子。
而眼前的這個楓黛柔,舉手投足都透露着屬於女人的性感風韻,而她說話的語氣,分外的自信而動聽。
他打量着她,犀利如鷹隼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她,恨不得可以望進她的內心深處。
黛柔始終保持着合理的笑容,絲毫沒有畏怯,或是別的什麼情緒,那樣清澈,坦蕩蕩的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