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萌妻逃不掉 >113他在學着對你放手
    她的表情已經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杏眸微睜的看着坤沙,臉色變得蒼白。

    “爲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過了很久,黛柔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坤沙說:“因爲老闆希望你幸福,小小姐,不管你想要什麼,老闆都會想盡一切的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來滿足你。”

    “所以他纔不斷做着一切,費盡萬千心機,那麼迫切地想補償你,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

    黛柔捂住胸口,向後褪了一步。

    現在她胸口裏的心臟正在瘋狂的跳動着,她就像是迷失在森林裏的人,眼前都是濃霧,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不自覺的,她的手指緊緊握住黑蛇之心,她覺得那個戒指很冷,很冰涼,一點點滲入薄薄皮膚下的微細血管,然後經由血液將冰寒刺骨的感覺速度傳遞到心口,造成心臟一點點地收縮。

    “坤沙,我要見他”她如此堅定地說。

    坤沙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很迅速就消失了。

    最後,他搖搖頭:“對不起,小小姐,老闆現在不方便。”

    黛柔上前抓住坤沙的西裝領口,緊緊地抓住,激動的說:“我要見他,我要和他說清楚坤沙,告訴我他在哪裏”

    坤沙想了想,道:“對不起,小小姐,我還是不能讓你見老闆。不過,我可以安排你見另一個人。”

    黛柔急忙問:“誰”

    “瑞莉斯,外界口中的格麗華德夫人”

    黛柔從來沒有想到過,和瑞莉斯會是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面。

    她跟着坤沙來到島上的別墅,坐在客廳裏,耳邊還是坤沙剛剛對她說過的話。

    她的手心冰涼,侷促不安,有太多的東西需要解釋了,有太多的東西她弄不明白了。

    這時候,樓梯口輕輕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黛柔本能的回過頭,看到正好奇望着她的瑞莉斯。

    一頭烏黑的秀髮隨着她微微偏頭而緩緩地流瀉下來,如瀑布一般,齊劉海讓她顯得有些孩子氣,不過不得不承認瑞莉斯也是一個美人。

    看到黛柔注意着自己的頭髮,她文靜的笑笑:“本來以前是很短的,但是三年沒有剪過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我說過要剪的,可是藍洛不肯。”

    黛柔垂眸,臉色黯淡了下來。

    瑞莉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語失誤,她趕忙走到黛柔的面前,有些病態的蒼白的臉上此刻顯得有些慌亂。

    “cheryl小姐,請您不要誤會。請您看看現在的我,你就會明白爲什麼藍洛會限制我,不讓我剪去長髮。”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水一般的清透。

    黛柔擡起頭,也開始慢慢的仔細端詳她。

    白色的連衣裙一看便是名師打造,每一個線條的極其精緻,能勾勒出屬於東方人那中內斂含蓄的氣質。

    在領口和裙襬的位置縫製了許多的蕾絲邊,顯得瑞莉斯輕塵脫俗,再加上她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她的身後,如此的熟悉

    黛柔的雙眸慢慢的瞠大,驚訝的看着瑞莉斯。

    她笑着點了點頭:“沒錯,藍洛一直都再把我按照你的喜好來打扮,你喜歡長髮,他便不允許任何人爲我剪去頭髮,你喜歡白色的蕾絲裙,我的衣櫃滿滿都是你最愛的風格。”

    “cheryl小姐,在藍洛眼中我只是一個複製品,哦,不,也許我連複製品都稱不上。在他的心中,cheryl是他的唯一。”

    黛柔不敢相信:“可是,格麗華德夫人”

    瑞莉斯笑着打斷她:“我不是格麗華德夫人,你纔是。”

    “什麼”

    瑞莉斯拉着黛柔做到沙發上,這樣近距離的相比之下,黛柔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比自己還要嬌小。

    “不知道cheryl小姐,聽沒有聽過三年前藍洛曾經出過車禍的事情”待兩人坐好後,瑞莉斯問。

    黛柔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之前只是聽到過,不過也是藍洛隨口提了一下而已。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一點也不清楚。

    瑞莉斯淡淡的扯了一下脣角,思緒已經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車禍,就是我和藍洛先生第一次見面”

    “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之後,或者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只一個孤兒,是瓦洛蘭皇室的一個傭人而已。”

    “和很多女人一樣,我也有一個愛情夢,而我的夢,卻落在了瓦洛蘭最小的王子身上。”

    瑞莉斯清清幽幽的表述,回憶這些時的神情是有些苦澀的。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分獨特的愛情,獨一無二,而這份愛情中摻雜的甜蜜或者苦澀,都同樣也是無法複製的。

    也許,就真的應了那句,各家有各家的難。

    瑞莉斯扯出了自嘲的笑意:“我是真的愛上了清宴,雖然他不能說話,但心靈卻比任何一個人都純淨。”

    “可是我畢竟不是灰姑娘,現實生活中的愛情永遠不能和童話中的一樣完美,我的愛情摻雜了猜疑,摻雜了平窮和富貴的差異,所以我和清宴註定走不到一起。”

    “那天雨夜,我被瓦洛蘭皇室的那些人用言語羞辱,而清宴卻始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愛情完了。所以我哭着從城堡裏跑了出來,卻恰巧遇到了當時正在找你的藍洛先生。”

    看到黛柔有些疑惑的聲音,瑞莉斯說:“其實這些我也是後來聽別人說的,當初你跳海之後,藍洛先生始終不相信你已經死了,他派了很多人四處尋找你,後來不知道是誰說在瓦洛蘭的城堡見到與你相像的人,藍洛先生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那天晚上他疲勞駕駛,加上雨夜的溼滑,而我也有過錯,所以他的車子就這麼撞上了我,後來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只是隱約知道藍洛先生也受了很重的傷。”

    “雖然身體上已經復原了,但我始終不願意清醒。”

    “後來,藍洛先生和清宴達成協議,清宴會努力將瓦洛蘭的所有大權掌握,而我在清宴根基不穩的這段時間裏就交給藍洛先生照顧。”

    “三年,雖然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但藍洛先生對我說的所有話我都清楚,他將我當做了你,經常坐在我的牀邊,喊着你的名字。”

    “他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將他所有的心情都在這三年的時間裏一一對着昏迷的我傾訴。”

    “如果說後來我爲什麼會醒,不是爲了清宴,而是因爲我想見見你,見見那個讓藍洛先生如此深愛,卻小心翼翼始終不敢說出口的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藍洛怎麼會愛我”

    就算到了此刻,黛柔都不敢相信,他們一個個都說藍洛愛她,那爲什麼還不停地傷害她。直到她傷痕累累,直到她死心。

    瑞莉斯伸出手輕柔的將黛柔眼角的淚珠拭去,這時她才知道自己已經流淚。

    瑞莉斯說:“也許接觸在皇室接觸這樣的人多了,所以我比你更加了解藍洛先生的心情。”

    “一個人站在那樣的位置上這麼久,他就已經漸漸地習慣將自己擺在一個高度,他不會向任何解釋,不會向任何人傾訴。對於他在乎的東西,他只在意會不會得到,至於得到的過程也許會有些偏激。”

    “cheryl小姐,我更覺得是因爲藍洛先生太愛你,他的心裏也會恐慌,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他太怕會失去你,以至於他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只知道掠奪。”

    “是嗎”黛柔苦笑了一下,視線不自覺的落在手指上的黑蛇之心。

    如果他們兩人真的相愛,卻爲什麼始終走着相互悖離的路是愛得太深還是愛得太在乎以至於亂了方寸

    黛柔突然擡起頭:“那你們”

    雖然黛柔猶豫着沒有說出口,但聰慧的瑞莉斯馬上就明白她想問什麼。

    瑞莉斯淺笑一下:“怎麼可能藍洛先生可是有着很嚴重的潔癖,更何況我是清宴的戀人,就算藍洛先生真的把我當做是你的複製品,也只是侷限於對我說說那些沒有對你表達過的心情而已。”

    聽到瑞莉斯的話,黛柔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在意藍洛有沒有過女人。

    “可是,他那天晚上和我說,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黛柔不解的問道,現在也只有瑞莉斯是她的救命稻草。

    瑞莉斯怔了一下,然後說:“也許那句話他是對自己說的。”

    “對他自己說的”

    瑞莉斯點點頭:“你說要和靳總裁結婚那天,藍洛先生後來問我,如果愛一個女人,要怎樣給她幸福我回答他:要尊重她,尊重她的幸福。”

    “也許他是不自信自己可以給你幸福,又太想讓你幸福,所以纔對自己說不要再見面,他在學着對你放手。”

    一個男人還能再怎樣愛一個女人

    爲她忍住難以承受的不忍,爲她放棄只想擁有的她。

    爲了她的幸福,他可以放棄一切,活在沒有她的世界裏。

    愛情有很多種,只是他們都選擇了傷害對方的方式。

    無關對錯和應該或不應該,只是她與他的觀念無法找到一個平衡。

    關於愛,兩人都在用着完全相反的方式,就象是一把尖利的拉鋸,時間越長牽扯越深,傷口沉澱的時間越來越長,以至於所有的感受都變成了疼痛。

    即便有快樂,也被那種深深的痛所掩蓋。

    但是不是這就代表着不愛

    不,也許正是因爲太過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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