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一般這樣的話,只代表兩個字拒絕。
“黛柔,請不要拒絕我好嗎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照顧你。”
“這些年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裏,女人還是需要一個依靠纔行,請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做你的肩膀,好嗎”
他的話很動聽,但卻不是黛柔想要的。
如果這些話能從另外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她想她會幸福得想哭。
黛柔搖了搖頭,剛要拒絕,忽然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的透過寧騰洲的肩膀看去。
卻瞬間,變了臉色。
雖然還沒到半年,但藍洛已經認定那塊土地早晚都是他的。
新幹線工程已經在這個小鎮開始計劃、測量、估算,他有信心一定會在這裏將新幹線工作做得有聲有色。
而同時,在走尋了幾處地點之後,他竟然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有關楓黛柔。
這裏的居民都很熱情友好,也許就是他們好客的原因所以這裏的旅遊業纔會這麼快就上了軌道。
見到他們一行人,居民們都以爲他們是外國來的觀光客,熱情的和他們攀談起來。
所以,他便也知道了楓黛柔是四年前纔來到這個鎮子上,但因爲她的到來,則爲這個鎮子帶來了新的生機。
她白手起家,在這裏開發旅遊勝地,開創旅遊公司,然後卻在第二年最鼎盛的時候,將旅遊公司股票出售給當地的居民,讓這裏的百姓人人都當上了老闆。
後來,她又開創了一家楓洛兒童王國,出售或者出租各種各樣的玩具、教具、書籍、有關教育和兒童成長的cd,並且還在郊外租了一間小工廠,專門設計開發兒童智力的新玩具。
所到之處,只要提到楓黛柔這個名字,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會驕傲的說:哦,你說的是我們柔姐吧。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收買人心的手段多麼高明,人人都把她當做這裏的傳奇,像是神一樣的存在着。
但讓藍洛介懷的是楓洛這個名字,他的中文造詣很高,一聽到這個名字便馬上聯想到這個名字和自己的關係。
她爲什麼將自己的公司叫楓洛
藍洛蹙了蹙眉頭,發覺自己一整個早上都在糾結有關那個女人的事情,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除了工作誰也不能佔據他的時間。
後來,他們又來到了之前出過車禍的那個幼兒園前。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們沒有開車,而是將車子停在一處,然後步行過來。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走到這邊,便看到了那個一直徘徊在他腦海裏的女人,而讓他的臉瞬間冷冽的原因,而是她身邊那個男人放在她身上癡迷的眼神。
她依舊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看起來像個清純的大學生。
而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將實現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過,同時男人,藍洛一眼便看出了他眼中的愛慕。
這個女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用她純潔的假象勾搭男人
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太過火辣辣,好似要將她焚燒殆盡一般。
黛柔顧不得寧騰洲向前看去,在看到不遠處站着的藍洛時身體瞬間僵硬。
即使他帶着一副足以遮擋那副俊美五官的墨鏡,但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和氣度,只消一眼,便深深地印刻在心版上。
他怎麼會在這裏
太過熟悉他身上散發出那股強烈危險的氣息,黛柔有些疑惑,但在看到身邊的寧騰洲時便了悟,他又誤會她了。
不由得苦笑,在他的心裏,她已經被印上了放蕩的標記。
黛柔不想再看到他譏諷的眼神,轉過身對寧騰洲說:“寧先生,我們先回去吧。”
寧騰洲沒有異議,打開車門和黛柔離開。
藍洛眯起眸,她竟然裝作不認識就這樣離開了
好,很好,好極了
此刻,他的臉上劃過了一抹陰鷙的笑意。
自從那天之後,黛柔有兩天沒有去找藍洛。
還是老樣子,她做的飯菜他嘗也不嘗,不是送給住在小院的保鏢就是直接倒掉。
心痛嗎
答案是肯定的,誰能看着自己放滿了用心、灑滿了愛,花費一下午時間做出的飯菜,不到一分鐘就餵飽了垃圾桶而毫無感覺
但是這都不能影響黛柔的決心,還有半年時間,她一定會讓他想起來自己,和他們的曾經。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又下雨又打雷,黛柔擔心外賣不能及時送到藍洛郊外的別墅,所以從超市買了一些食材,然後開車來到藍洛的別墅。
她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
她已經習慣了,苦笑着將坤沙偷偷塞給她的門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而別墅內竟然也昏暗得看不清,黛柔打開客廳的燈,並沒有看到藍洛的身影,她蹙了蹙眉,剛進門時明明看到了他的車停在院子裏。
擡頭看向二樓,從門縫中看一看到一絲絲的光流瀉出來。
黛柔打開臥室的大門,king-size的大牀上隆起一個巨大的人形。
藍洛從來不賴牀,更何況現在是下午。
他是不是不舒服想到這,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誰”有些沙啞,充滿戒備的聲音從背對着她的那個男人口中吐出。
“是我,cheryl,藍洛,你是不是不舒服”她走上前。
突然,他凌厲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別過來,你滾”
心裏驀然一陣抽痛,她艱澀的扯出笑,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心痛。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來藍洛,不舒服的話請告訴我好不好,我會擔心的”
“你滾”
伴隨他的低吼,一個不明物體被他扔了過來,黛柔反應不及迅速閃躲開,卻還是讓那個東西碰到了自己的額頭。
啪的一聲撞到牆上碎裂,原來是個玻璃杯。
此刻,黛柔的身體都在發顫,額頭上不停傳來撕裂的痛楚。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感覺到有溼滑的東西從額頭上落下,滴落在她長長地羽睫上,顫顫巍巍終於滴落在地,在米黃色的意大利手工毛毯上散出了一朵妖嬈紅豔的泣血牡丹
不停滴落在地的殷紅色的液體,在米黃色的地毯上顯得分外的明顯。
黛柔愣愣的低頭注視着自己的血滴染在地毯上,此刻不是疼的說不出話來,而是擔心藍洛在看到她將地毯弄髒是不是又會生氣了
顫抖得手指輕輕揩掉額頭上的溼濡,竟是一片刺眼的鮮紅。
她的心呢此刻是不是也流出同樣顏色的液體
否則,怎麼會那麼疼。
黛柔轉過身,瘦弱的肩膀跨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藍洛一直緊闔上的雙瞳緩緩睜開,一抹複雜從他的眼底劃過。
他怎麼了將她趕走不是應該高興嗎這樣他就不用再看到她那張虛僞的假面具,不用再看她演那些噁心的清純戲了不是
藏在被子裏,滿手是汗水的雙拳緊了又緊,任陌生不明的澀意侵蝕着自己。
黛柔來到一樓的獨立衛生間,鏡子裏自己的臉已經被鮮血沾滿。
她怔怔的發呆,直到額頭上撕裂的疼痛喚回了她的意識,輕輕地喟嘆從蒼白的嬌脣中溢出,扯出了一抹讓人不忍直視的弧度。
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頓時打破了沉寂,黛柔用雙手掬起水往額頭上的傷口潑去,頓時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冰冷的水在碰到額頭的時候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接着便好似又用火炙烤着一般。
她咬破脣,也沒有痛呼出聲。
水盆裏這時候留下的水也被鮮血染紅了,衛生間這個小小的空間內剎那間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有些令人作嘔。
明知道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很大,應該去醫院做縫針,但黛柔還是沒有離開這裏。
幾天來,她已經對這間房子已經很熟悉,從衛生間的一個暗格中找到急救箱,她只用一小塊紗布貼在了額頭上。
鏡子中的女人蒼白虛弱,額頭上的紗布很快就被染紅,有些觸目驚心。
黛柔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的剪子,然後掬起額前的長髮
咔嚓,清脆的一聲,青絲隨着微風像是下落的雲霧,緩緩落在了地上。
迅速的,她將髮絲剪齊,恰巧遮擋了她的傷口。
她不想讓藍洛看到自己的傷口然後覺得愧疚,所以才鼓起勇氣剪掉多年養出的長髮,用齊劉海將其遮掩起來。
一切準備好,但她的肌膚依然慘白得異常明顯。
她輕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對着鏡子裏的自己揚起了一抹笑。
她知道這個笑容太難看,也太牽強,但她告訴自己不能輸,她會用愛的涓涓細流,一點一點流進她的心裏。
總會有那麼一天,她會將他們斷掉的愛情線重新接起來。
屋外電閃雷鳴,今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陰沉沉的風總是有能耐從絲絲縫隙中偷溜進來,然後在屋子裏頑劣的耍弄着。
牀上的男人蜷縮起身體,緊蹙着眉頭,一滴冷汗從他的眉心緩緩劃過,然後落在枕頭上。
藍洛已經顧不得枕頭溼掉了大半,現在的他根本就動不了。
全身上下只有一個詞還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