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爲什麼會擔心自己又找不到原因。
只是煩躁。
所以,當他看到黛柔邁進大門就立刻衝了過去
黛柔還沒來得及say.hi,就被藍洛帶到臥室那張大牀滾牀單。
衣服照樣被撕個粉碎,她也不指望這個男人懂得什麼叫溫柔。
這次,比那天還要激烈,黛柔幾乎招架不住,疑問藍洛是不是要把這幾年的欲.望統統發泄出來。
激.情過後,藍洛去洗澡,黛柔肚子響了起來,這才記得自己一天滴水未進,加上剛剛過度運動,幾乎都要餓暈。
她撿起地上的襯衣,穿在嬌小的身上,衣襬幾乎到了膝蓋的位置。
儘管渾身痠痛,卻還是要餵飽肚子。
她走到廚房翻了翻,只找到一盒牛奶,這還是她上次帶來的。
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沒有多想,走到客廳便接了起來。
“你好。”
“你是誰”那邊停頓了半晌,然後響起的聲音讓黛柔的神情瞬間僵凝,拿着牛奶的手也僵硬起來。
黛柔迅速平定心神,對方熟悉的嗓音讓她一下子彷彿回到了四年前。
深呼吸,她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出什麼異樣:“你好,我是這裏新來的女傭,請問您是”
電話那頭的老伯爵同樣在聽到黛柔的聲音微微一怔,但後來聽她的口氣很平靜,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這裏的女人說話都差不多。
再說,他安插在藍洛身邊的人也沒有告訴他藍洛最近見到什麼可疑的女人,所以老伯爵便不再有所懷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安插在藍洛身邊的人都早已經被坤沙收買,並且叛變了。
“我是格麗華德老伯爵,藍洛呢他在哪裏”
“藍少爺現在在洗澡。”她規矩的應答。
老伯爵嗯了一聲:“那好,等他洗好澡你告訴他,老伯爵來過電話就可以了。”
“好。”不知道是不是對老伯爵的印象始終不好,黛柔恨不得立即就掛上電話。
“還有,告訴藍洛,他的未婚妻費雯麗馬上也要來你們那裏了,讓他給我好好地和費雯麗培養感情。”
“如果差不多的話,我希望今年下半年就能看到他們舉行婚禮,最好在來年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抱抱”
接下來的話,黛柔完全沒有聽到,話筒好似有千斤重以至於它從她的手中脫落掉在地上,而電話線一彈一彈,就像是纏上了她的心然後勒得死死的,幾乎無法喘息
他有未婚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黛柔怔怔的站咋原地,臉色有些發白,緊緊咬着脣,眼神可憐而又茫然。
第一次,她懊惱這四年沒有探查過藍洛的消息,以至於他的身邊多出來一個未婚妻都不知道。
那她算什麼呢既然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又爲什麼和她上牀
黛柔現在滿腦子都亂成了一團麻線,完全找不到頭緒。
但心裏的疼,是真的。
一旦想到藍洛其實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她的心就窒悶得難受。
“你在做什麼”
藍洛站在黛柔的背後,視線在掃到地上的電話話筒的時候,眉頭輕不可見的淺淺蹙了一下。
她穿着他寬大的白襯衣,襯衣過大所以堪堪露出了她白皙小巧的肩頭和性感的鎖骨。
她的身上還帶着歡愛後的痕跡,那那張臉卻慘白得讓他不能忽視。
“剛剛,是誰來的電話”他的聲音中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黛柔緩緩垂眸,至少剛剛老伯爵的話讓她難以啓齒。
藍洛沒有逼她,大步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話筒歸回原位。
轉眸看去,她還是低着頭,雙手放在身前不停地絞弄着。
這個毛病,她什麼時候纔會改這麼好看的手總是喜歡被她絞在一起
不對等等他怎麼知道這是老毛病
腦海中突然掠過什麼,快的讓藍洛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不見。
但是,忽然這時有什麼緩緩圈住了他的腰。
黛柔環住藍洛的腰際,將臉緊貼在他寬廣結實的背部,緊緊地抱着。
“藍洛,你說話一向都是算數的,對不對”她閉着眼睛,帶着濃濃的鼻音問道。
藍洛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什麼,但還是點頭:“對。”
黛柔鬆了口氣,脣角掛上淺淺的弧度:“你答應過我,給我半年的時間,並且會在這半年內努力地想起我們的曾經,對不對”
他還是點頭:“對。”
“那麼,我可以不可以把你的話當做是承諾,這半年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離開我”或者去和別的女人結婚。
再點頭:“不會。”
她抱着他的雙臂緊了緊,鼻音更加重了:“藍洛,我真的怕會失去你,很怕很怕”
她從來沒有說過,三年前的那場大火真的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午夜夢迴,全是藍洛被困在那個倉庫裏無法逃脫,最後化爲灰燼的畫面。
淚水溼濡了枕邊,這種深深地恐懼一直纏繞着她從沒有消失過。
她多麼怕會再次失去他啊
黛柔的聲音像是彈琴的手,輕輕地撥弄了藍洛心底的那根弦。
他轉過身雙手執起她的雙肩,果不其然看到她滿眼的淚水。
她好像很愛哭,從他們見面那一天開始,她就很喜歡哭。
輕輕拭去黛柔的淚水,她分外可憐的看着他。
藍洛輕嘆一聲,然後認真的說:“這半年,我是你的。”
淚水再次氾濫,她真的是想忍住的,但是,忍不住啊。
聽到藍洛這句話,黛柔哭的像個孩子。
她撲進他的懷裏大哭,而藍洛也緊緊地抱住不停顫抖的嬌軀。
尖銳深刻的棱角漸漸軟化,如果眼前有一面鏡子,藍洛一定能發現此刻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多麼濃郁得化不開的不捨和神情。
只可惜,他的面前沒有鏡子。
所以,他看不到。
最後,黛柔已經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哭倒在藍洛的懷裏,然後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等她再從藍洛那張大牀上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悄悄的升到了夜幕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