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想知道,憑着皇集團的實力也不可能查不到,但是她不想這麼做,愛情的首要條件便是信任,所以她給他時間讓他做出選擇,解決所有問題之後再來找她。
汐兒站在窗邊凝視窗外,這是她這幾天來最喜歡做的事情。
因爲她想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
月光如紗,輕漫飄渺的傾灑在她纖柔的身上,聖潔如仙一般的沉靜,只是那雙望着遠處的黑眸深處,隱藏着濃而熱烈的希冀。
忽然,她放在客廳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原本在發呆的汐兒被驚了一下,身子微僵,然後緩慢的轉身,拉攏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披肩,踱步走到客廳拿起手機。
輸入密碼打開文件後,她看到影衛傳來的消息,和一份地圖。
原本只是答應韻薇把諾維亞的內奸找出來就好,但是那晚無意間讓她知道這件事牽連上聶傾寒之後,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
看來,她要親自跑這一趟了。
汐兒開車按照地圖的座標,來到郊外的一座半山腰。
眼前,只有一幢別墅聳立,很普通的哥特造型式建築,在大城市裏,這樣的別墅幾乎比比皆是,但是,汐兒還是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她將車停在一處並不顯眼的地方,謹慎的用手機將別墅四周拍照,然後傳給和她聯絡的影衛。
不到三分鐘,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打開最新的資料,果不其然,這幢別墅有着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先進保全設施。
這個消息證明了汐兒心裏所想,因爲這樣隱蔽在山內的別墅,方圓百里內竟然沒有一個人負責看管,除非是這別墅是荒廢已久,主人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失竊,要不就是這裏的保全很嚴謹,任何人只要一進入就馬上會被發現。
而這裏的情況,顯然屬於後者。
汐兒這一路上發現了許多攝像頭,但是都被她用手機發射的一種信號干擾,攝像機錄下的圖像會有一兩秒鐘的時間是暫停的,所以她才一路暢通無阻。
來這裏之前,汐兒換上了和聶傾寒第一次相遇時的夜行衣。
正如聶傾寒所說,這件衣服價值連城,穿上它,任何最先進的紅外線和傳感器都感應不到人體的位置和溫度。
汐兒動作輕盈的躲過了幾道關卡,成功進入這幢漆黑的別墅。
進入別墅後,汐兒按照影衛傳來的資料,最先找到傳感器和紅外線探測儀,打開手機後蓋,她拿出一個只有甲片大小的帶有吸附性磁鐵的晶片,按在那些接收器上,干擾它們發出警報的信號。
只見那些儀器上的紅色光點突然滅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然後又重新啓動,只是不再閃爍。
弄好這些之後,汐兒站在牆邊等到影衛那邊的消息。
因爲這裏的攝像頭是遠程操控,所以在短時間內只能靠影衛侵入主控的計算機這一個辦法。
兩分鐘後,影衛那邊也傳來可以行動的消息。
汐兒深呼吸了一下,神情驀地變得認真起來。
從她十四歲開始就已經不再接觸這方面,一是因爲危險,二是因爲一旦有任何事情發生她的哥哥們也都統統解決掉。
汐兒很快便找到書房,她現在所佩戴的隱形眼鏡有夜視的功能,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狀態下,她的動作依然靈敏輕巧,就像一隻在夜晚散步,慵懶隨意的貓咪。
書房的正牆上,有一面半米高的鏡子,月光在透明的晶體上反射出更加瑩亮的光芒。
汐兒幾乎是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它,果不其然鏡子的背後藏有一個精密型保險櫃。
之所以說它精密,是因爲只要你在按密碼的情況下,按錯一個鍵或者停頓的間隔時間超過兩秒,馬上就會觸動警報。
怪不得它會被安裝在這麼顯而易見的地方,幾乎所有內行進入書房都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可見,這幢別墅的主人對這保險櫃有多麼放心。
但是
倏地,黑暗中那張嬌媚的臉龐綻放出一抹慧黠的笑。
可惜了,這保險櫃雖然設計精良,無人能破解,但是,它卻好巧不巧的是皇集團今年最新推出的一款設備。
皇集團推出的任何產品都價值不菲,就連眼前這二十釐米高的小櫃子都足以買下三幢這樣的別墅。
但也正因爲價值高昂,所以每一個出自皇集團的產品都有一個獨特的代碼。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保險櫃的出廠代碼,傳給影衛然後找到皇集團的內部密保,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開它。
打開保險櫃後,裏面沒有什麼珠寶首飾,而是幾份裝訂成冊的文件。
汐兒拿出來,大概瀏覽了一下。
其中一份是諾維亞上次投標的最高機密,果然那一次的失敗是因爲最先泄露了投標計劃。
又翻了翻,另一份是一個人生平資料,這個人正是和汐兒有過兩面之緣的孔施文,原來,他是有把柄被人握住。
汐兒搖了搖頭,用最快的時間將所有資料拍下存證,一切弄好之後,她又將這些文件放回原來的地方。
忽然,保險櫃裏最角落的夾層裏有一份牛皮紙裝好的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汐兒伸手將文件從紙袋裏抽了出來,忽然臉色大變。
這是一份交易合約,其中的一方是日本黑道十分有名的暗殺集團。
汐兒咬脣向下看,卻在目標人物上,看到了一個讓她膽戰心驚的名字聶傾寒。
剎那間,她的手都聽不得使喚,握着文件顫抖、冰涼,腦海中幾乎浮現出聶傾寒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她咬脣的動作愈發的用力,卻不自知,一股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鮮紅的液體順着脣角緩緩滑下,彷彿泣血的牡丹花開。
她迅速翻到合約的最後一頁,找到交易截止日期,卻在看到日期時的瞬間,手中的紙張飄飄然的自她蒼白的指尖滑落。
8月29日,夜。
即是
今晚。
黑夜,一道迅如閃電的銀灰色跑車倏地從山上疾馳。
一邊開車,汐兒一邊打電話給聶傾寒,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奧普拉波姆萊特,她統統聯絡不上。
難道
不,她慌亂的搖頭,以爲這樣就能把腦海裏不好的想法一併搖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