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她囁嚅的反駁道,但是底氣明顯不足:“那是因爲lynn還在那裏啊,我只是去找lynn,就算是走,我總要和他說一聲”

    煌凌煜挑眉:“lynn凌墨口中那個臉上有蓮花的男人”

    汐兒點點頭,隨及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慌忙捉住煌凌煜的手:“大哥,你不要怪他,雖然這件事多少有他的一些因素,但是他救過我的命,你不要派人找他麻煩呃,大哥,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煌凌煜斂去眸底的笑意,寵溺的掐了掐她的鼻尖:“我有說要去找他麻煩嗎瞧你緊張的,要不是凌墨和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了,我還以爲你喜歡的男人是他。”

    瞬間,汐兒的臉上染上些微醺紅。

    她移開眼神,有些漂移不定,但就是不敢去看大哥的那雙深如湛海,好似能洞悉忍心的眼睛。

    “我纔沒有”

    “沒有”他挑挑眉,英俊非凡的臉上閃過一抹商人的奸詐:“汐兒,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她下意識的問,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如白兔一般掉進了獵人的陷阱。

    “賭你未來的白馬王子,怎麼樣”

    汐兒被搞的一頭霧水,纖纖的細眉都擰在一起:“白馬王子大哥,我還是不明白。”

    煌凌煜淺淺一笑:“汐兒,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準備一場婚禮,不管是聶傾寒,還是你口中的lynn,只要他們對你有感情,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和別的男人結婚。”

    “到了那一天,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會出現,誰纔是對你最在乎的那一個,不過,如果他們兩個人都不出現的話,你還是要乖乖的舉行婚禮,做別人的新娘。”

    汐兒凝視煌凌煜近在咫尺的黑瞳,卻仍舊摸不清他此刻打的什麼注意。

    只是看到大哥脣邊微微上揚的淺弧,心裏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她忽然問:“那新郎是誰”

    “霍恩霆。”他果斷道。

    “什麼他不可以唔”汐兒一激動就要從牀上跳起,但牽扯到了傷口,身子一軟又摔了回去。

    等到好不容易疼痛緩解了,她急忙說:“不行,不可以是恩霆大哥,我不能利用他萬一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人來了,那他豈不是很難看,那對他不公平,而且他那麼驕傲的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煌凌煜只是淡淡一笑:“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他也已經答應了。”

    “什麼”她杏眸微瞠,不敢置信。

    煌凌煜點點頭,對她說:“其實,這場婚禮對於霍恩霆來說又何嘗不是賭博萬一他們兩人誰都沒有來,你就是他的了。”

    “我知道你們的那段過去,也知道他現在還愛着你,如果把你嫁給他,我也會放心很多。”

    “可是”

    他打斷:“汐兒,就算是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要相信大哥,好嗎”

    汐兒望着煌凌煜良久,半晌後,終於點了點頭。

    而此刻,站在門外的高大男人也彷彿鬆口氣似的依靠在牆角。

    即便是被利用,他也心甘情願。

    煌凌煜說的對,他也是在賭,賭那三分之一的機會,和她在一起

    距離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煌凌煜除了每天要掌管皇集團的事物外,還要幫助汐兒準備婚禮。

    而她這個新娘子,反倒是輕閒得很。

    那天從安韻薇的公寓裏搬出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lynn的消息,不過霍恩霆告訴她,那晚就是lynn通知三哥派人去公寓裏照顧她的。

    而至於聶傾寒,她連思念都不想,生怕會有開始,沒有結束,然後陷入無止境的思念、和傷痛之中。

    原本以爲只要走的很瀟灑,結束的很迅速,就不會有太多的痛苦,就不會有留戀。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過往的倒影,和他的笑容。

    雖然這幾天在管家媽媽的精心調理之下,她的身體好了不少,也胖了一些,但和之前相比,還是少了一些生氣。

    汐兒洗好澡躺在牀上,三天後就是她舉行婚禮的日子。

    雖然她嘴上說不希望聶傾寒真的來,但是卻總是問大哥有沒有把她要結婚的消息帶給他,也許在心裏,她還是希望阻止她婚禮的那個人,會是他吧。

    忽然,汐兒放在牀頭的手機震動了一聲。

    未知號碼。

    她蹙起眉尖,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那邊沒有人說話,只有嗚嗚的風聲吹過。

    汐兒嘟了嘟嬌脣,會不會是騷擾電話

    “再不說話的話,我就掛了哦”

    忽然,那邊傳來低低清潤的嗓音,彷彿吟唱一般的動聽,在靜謐的黑夜顯得更加性感魅惑。

    “我想見你。”

    驀地,汐兒仿若被人點了穴般一動不動,電話那端也沒有在傳來聲音,好似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忍住微顫的手,握緊了手機,深呼吸,儘量用平穩的聲音說:“已經很晚了,而且我大哥在家,我不能出去”

    “你走到陽臺,向下看。”他打斷她。

    汐兒心裏一驚,顧不得穿上鞋,光着小腳跑到陽臺向下望去。

    果然看到一抹俊挺高頎的身影站在花園中,暗黃的燈光將他的背影拉出悽楚和荒涼。

    汐兒不敢置信的捂住脣,他怎麼可能進來

    這時,耳邊的話筒再次傳來聶傾寒低醇卻不容反抗的聲音:“下來,汐兒,我要見你如果見不到你我是不會離開的。”

    說完,他擡起頭,沒有帶着那副惱人的黑色眼鏡,那雙璨如晨星的眸直直的望向陽臺上的汐兒,深濃彷彿這無邊的子夜。

    她的腳不再聽使喚,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迅速向樓下跑去。

    汐兒顧不得披上外套,只是穿着白色的蕾絲睡裙迅速的跑下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是一想到聶傾寒被大哥發現後的下場,心慌極了。

    先不說聶傾寒讓她受傷這一點,單單是她爲了他而受傷,她那有着戀妹癖的哥哥們就不會放過他。

    汐兒跑出別墅,卻在看到不遠處男人的身影時,漸漸緩下了腳步。

    聶傾寒站在一棵樹下,白色的襯衣解開了幾顆釦子,一邊的下襬隨意的塞進西裝褲裏,另一面搖搖的垂着,格外的不羈性感。

    俊美出塵的臉龐微微仰起,深邃如海的眸凝視面前的櫻花樹,淡粉色的櫻花瓣彷彿也一併落入了他的眼底,帶着清雅麗潔的高雅姿態。

    夜靜,風止,天上的仙子即便再美,也不過如此。

    她想,此刻這副沉靜而絕美的畫面也許一直停留在她的心裏。

    汐兒壓抑住不停翻涌的情緒,慢慢踱步至聶傾寒身後,一陣微風拂過,仍舊是她熟悉的香味,只是,現在已經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感情和安心。

    想到那天他毫不留戀的說分開時的畫面,汐兒的心尖驀地一陣抽痛。

    她凝視這眼前高大的挺直的背影,輕聲說:“皇集團的任何產業都有世界上最先進的保全系統,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時,他靜靜轉過身,她的嬌顏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

    汐兒暗暗吸氣,她想她可能永遠也習慣不了,這個世界上會有男人會得讓女人都嫉妒的想死,而且他身上卻找不到絲毫女氣,有的只是那種讓人會被深深震撼住的吸引。

    月光模糊了他俊逸的棱角,柔化了幾分驚世駭俗的美,讓他顯得真實了許多。

    碎髮飄揚在額前,沒有了眼鏡的遮擋,汐兒更加能看清他挺直完美的鼻樑,和黑鑽一般迷人而又珍稀的雙眸。

    他說:“進到這裏的確很不容易,波姆萊特和奧普拉正在外面處理你那些影衛,所以我不能多呆。”

    “什麼”他還是那個善良到連魚都不敢喫的男人嗎竟然會讓波姆萊特他們對付她的影衛而且,他又是爲什麼冒着危險來這裏難道只是單純的想見她嗎

    汐兒腦海裏忽然又浮現那天他決絕的話語,和擁着薇拉親親我我的畫面,她垂下眸,長如蝶翼的羽睫將黑瞳遮擋,她冷冷的說:“你來這裏做什麼那天你不是說要永不相見嗎現在又爲什麼來這裏,做出這麼矛盾的事情”

    他沉靜的望着她,漆黑幽邃的眸如夜泉,這一刻紛紛閃過很多情緒,只是,她沒有看到。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只是,想在離開前,好好的和你說一聲再見。”

    “什麼離開”她猛地擡起頭,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聽到他要離開的消息,她還是無法接受。

    他點點頭:“嗯,明早的飛機,還有,你大哥已經把請帖寄給我了,很抱歉婚禮那天我不能到場,但是,我還是會.”

    “你要是敢對我說你要祝福我,那你現在就離開吧,我不要再見到你”她截口打斷他的話。

    聶傾寒怔了怔,沉默不語。

    她咬着可憐的脣瓣,眼眶紅紅:“聶傾寒,你知道結婚代表什麼嗎代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代表我成爲了別的男人的妻子,你真的想這樣嗎”

    他攥了攥拳,鬆開,淺淺一笑:“對不起,但我還是要說,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汐兒。”

    她笑了,卻讓人覺得心酸。

    她到底還在期盼什麼她即將成爲別人的新娘,而他也是有婚約的男人,也許他們之間的緣分也就只能走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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