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濃密繁盛的花園,不遠處是古老希臘神話式的噴泉。
面對着她的是一個挺直堅毅的背影,寬壑的背脊帶着無法比擬的美麗和霸氣,不張揚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陽光如擎柱一般直射下來,照亮了周圍的嬌花,密密麻麻的金色彷彿無邊的海浪。
他的背後是華貴恢宏的宮殿,建立在瓦洛蘭琅伊諾山上,威嚴而巍峨。
汐兒不由得在距離他幾部的地方停下腳步,從來就知道他不一般,從來就知道他不會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她卻從沒有這一刻,從內心覺得一個人就適合這樣的背景襯托着。
他的優雅高貴,他的溫潤華美,天生就只適合這個地方。
陽光,宮殿,還有站在噴泉旁的王子
這一刻,美的好像是在夢中。
彷彿察覺到汐兒的注視,聶傾寒緩緩轉過身。
如鑽陽光在他的長睫上跳躍,他依舊穿着純白的衣裳,左肩的白蓮花彷彿比昨晚盛開得還要美。
奢華的長褲修飾出那完美頎長的雙腿,黑色的碎髮飄曳,映襯着如雪一般的肌膚。
見到她,他緩緩地勾起脣角,盪漾出如春日一般的笑容。
剎那,汐兒幾乎溺斃在他的笑中。
他邁開步子向她走來,依舊優雅而沉着。
在汐兒的面前站定,晶瑩的灰眸彷彿比領口的寶石還要閃耀。
“你的朋友呢”他輕聲問。
直到聽到他磁性低沉的聲音,汐兒才如夢初醒。
“安安”他挑了挑眉,絕代的風華綻放出一絲嫵媚:“原來她的名字叫安安,很好聽。那麼,她不跟你一起去嗎”
汐兒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只是去工作,再說,你有那麼多親兵隨從呢,我出不了什麼大事。”
她的纖纖細指,指了指他身後那一大隊人馬,調侃道:“無論你去哪裏,他們都這麼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嗎”
聶傾寒的目光落在汐兒雪瑩的指尖,又緩緩移到她的臉上:“嗯,總要顧及到皇室的面子,更何況”
“更何況,你還是瓦洛蘭的國寶,所以不能有任何損傷,而且還要排場夠大,場面要宏偉纔行,對不對”她笑着接口道。
“嗯。”他點了點頭,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那灰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無奈,還是讓她捕捉到。
忽然間,她對他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
她是煌家的女兒,生來就註定要收到許多人的矚目。
那時候走到哪裏別人的目光就追隨到哪裏,雖然小的時候會覺得虛榮,但是時間一長便會覺得這種目光只會帶給她壓力和恐懼。
但是,和聶傾寒相比起來,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少,她還可以不用顧忌煌家的顏面四處做自己想做的事;至少,她還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做錯事了,也有幾個哥哥幫她善後。
但是他呢,無數雙眼睛看着他,盯着他。
所以他要做的盡善盡美,每一個舉動和言語都是代表着皇室的尊嚴,代表着瓦洛蘭整個國家,和人民的愛戴和尊敬。
這樣的壓力,她幾乎連想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