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等汐兒開口詢問,安安就已經不同於以往的語氣,大聲呵斥道:“奧普拉,你夠了哦我都跟你說過無數次了,小姐這幾天根本連房門都沒有走出過,你憑什麼認爲菲羅米娜那些事情,都是小姐搞出來的”

    奧普拉也轉向安安:“你家小姐在皇集團以前是人見人怕的小惡魔,這總沒錯吧我姐之前在這裏呆了二十年都沒有事,爲什麼她一來,我姐就沒完沒了的出事”

    說着,他目光灼灼,恨不得戳穿汐兒,咬牙問:“往我姐姐的咖啡裏放鹽巴,在她的浴缸裏放蛇,弄死那些小動物,然後掛在我姐姐的陽臺上,這些都是你以前上大學時就用過的伎倆吧怎麼,現在又故技重施,對付我姐姐了”

    沒錯,這些在汐兒小的時候都做過,她和安韻薇往討厭的教授書包裏放蛇的事情,當初還是他大哥捐贈校方一座圖書館才得以平息。

    但是自從那教授心臟病發住院之後,汐兒就再也米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更何況,她那麼怕血,又怎麼會殺死小動物,然後去嚇唬菲羅米娜

    恐怕沒嚇到菲羅米娜,她自己就會昏了。

    奧普拉的這些指控,太冤枉她了。

    汐兒抿脣,不知道爲什麼,卻沒有出口解釋,只是異常平靜的,看着奧普拉憤怒的表情。

    相對於奧普拉的莽撞,安安則是百分百信任汐兒的。

    “奧普拉,我告訴你,你說的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家小姐做的,你想要找人出氣也好,想找人報仇也好,拜託你,請先找到真正的兇手好嗎”

    “我家小姐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走出這間房間了,哪有什麼閒時間去陷害你那高貴嬌弱的姐姐”

    安安句句諷刺,汐兒聽後搖搖頭,想要制止,卻已經看到奧普拉愈發緊繃的臉。

    “總之,你就是要維護你家小姐,是嗎”他咬牙切齒。

    安安毫不猶豫的與他對視,不退縮:“我不是維護,而是說的是事實,再者說,你都可以爲了你姐姐的片面之詞,來找我家小姐算賬,我爲什麼不能替我家小姐說句話”

    “奧普拉,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奧普拉此時是氣急了,額頭兩側都冒出青筋。

    他死死地攥着拳頭,胸口起伏很大:“片面之詞從我姐姐對殿下表白開始,菲羅就不斷受到傷害”

    “她已經那麼脆弱了,根本不會影響殿下的感情,是你家小姐心胸狹窄,容不下她餘安安,我在問你一次,你一定要包庇她,是嗎”

    安安轉過頭,根本就不想回答:“你出去,別讓我叫人哄你走。”

    奧普拉咬咬牙,冷冷一笑:“好,很好”

    憤憤的看着安安的背影一眼,奧普拉又警告的看向汐兒,才轉身離開。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就像來時一樣,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

    汐兒擔憂的看向安安的背影:“安安”

    安安擡起手,抹了抹滑下的淚痕。

    在奧普拉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也瞬間卸去了僞裝,汐兒走到她身旁,用力的攬住她。

    “安安,對不起。”都是她不好,又讓安安不開心了。

    究竟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她周圍的人都因爲她搞壞了心情

    安安擦了擦眼淚,倔強的小臉在聽到汐兒憐惜輕柔的聲音漸漸軟化:“小姐,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我只是氣奧普拉,真是一根筋的莽夫小姐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去整菲羅米娜”

    “他就聽到菲羅米娜哭着說了那幾句,就認定小姐是壞人,他他就算真的誤會小姐,至少也要留給我一些面子啊。”

    奧普拉這樣直衝衝的就來興師問罪,到底把她置於何地了難道不會想想她的立場,和感受嗎

    汐兒滿心愧疚:“安安,你不能怪奧普拉,菲羅米娜是奧普拉唯一的姐姐,他很愛她,所以纔會在知道她受到傷害的時候這麼氣憤。”

    “如果是我的哥哥們,我想他們也一定會做出比奧普拉還要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來,他只是來警告我,已經是留了餘地的了。”

    安安緩緩揚起通紅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汐兒。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汐兒被安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笑着問。

    “不,只是覺得小姐長大了很多。”

    安安會心一笑:“如果是從前,小姐一定第一個跳出來辯解,但是剛剛,小姐不但沒有,還什麼都沒有對奧普拉說,我知道,小姐這是在顧忌我的感受。”

    汐兒淺淺一笑,伸手拭去安安的睫毛沾上的淚珠:“你明白就好,安安,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快樂。”

    “不管我和聶傾寒的關係如何,你如果喜歡奧普拉,我都不希望我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阻力,你明白嗎”

    “你若真的愛他,就應該寬容他,不要讓我影響到你們。”

    安安點點頭,卻說:“我知道小姐的心意,但是愛並不代表一切,我寬容他可以,但是他至少也要值得讓我去寬容,如果奧普拉沒有辦法接受我喜歡的人,那麼我也沒有必要爲了他而委屈自己。”

    “小姐,你的寬容我看到了太多,我不希望和奧普拉在一起後,都是我做讓步的那一個。然而,男人一旦習慣了你的退步,他就會習慣得寸進尺。”

    汐兒微微一怔,原來她和聶傾寒在一起時,都是她在讓步,連安安都感覺出來了。

    她微微苦笑,自己連安安這點悟性都沒有。

    “好吧,隨你吧。”

    聶傾寒從內閣會議抽身後,首先聽到的就是中午那場爭執,他把一干大臣都晾在那裏,一個人回到了聖蓮殿。

    走進聖蓮殿的大門時,就看到奧普拉跪在那裏,低垂着頭。

    聶傾寒蹙着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舉步就要離開。

    “殿下”但是,奧普拉卻急急的叫住了他。

    聶傾寒停下腳步,光耀晨星一般的灰眸帶着深不見底的沉沉意味落在奧普拉矮了半截的身上。

    此時此刻,他身後的一干護衛隊隊員也不由得到退一步,只因聶傾寒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和冷然。

    奧普拉嚥了咽口水:“對不起,殿下,中午是我冒犯了,殿下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怪罪菲羅米娜。”

    在最初的衝動過後,奧普拉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先不論汐兒是瓦洛蘭的貴賓,就在聶傾寒的這一關,他都過不了。

    汐兒是三殿下的女人,他有什麼資格對人家興師問罪,他是一時氣急了,纔會那麼不顧後果。

    奧普拉生怕聶傾寒會怪罪,因而連累了菲羅米娜,於是只好跪在聖蓮殿的入口處,自動請罰。

    聶傾寒的目光深不可測,下意識的摩挲着拇指上的黑翼之晨,冷肅的線條愈發的英俊,也散發着無法親近的威嚴和霸氣。

    黑色的寶石熠熠生光,卻不及男人眼眸光彩的十萬分之一。

    終於,聶傾寒淡淡的開口,低沉的聲音打破磨人的沉寂:“去領八十鞭。”

    迷魅粗嘎的嗓音,在偌大的宮殿內迴盪。

    不由得,聶傾寒身後的所有人紛紛一怔,就連奧普拉跪在地上的身體,都僵了一僵。

    他擡頭看了一眼聶傾寒,片刻後點了點頭:“謝殿下。”

    看着奧普拉站起、離開的身影,聶傾寒的眉宇漸漸攏起。

    須臾,他收回目光,向寢宮走去。

    當聶傾寒打開寢宮大門的時候,目光直直的對上站在牀邊的忙碌的身影。

    背後落地窗滿滿的陽光將她的身體襯托得更加纖細,彷彿整個人都踩在了天上的雲彩一般。

    白裙飄飄,長髮依依,如墮落塵世間的仙子。

    汐兒正在整理手中的衣物,面前的牀上擺着一個行李箱,裏面已經放滿了三分之二的衣物。

    聶傾寒擔憂的目光在此時變了,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他大步上前一步,故意發出聲音驚醒那個忙碌的小女人。

    汐兒轉過頭,在對上他的灰眸時,眼神微閃,很快別開了目光。

    “你要去哪裏”他開口,語氣沉沉如石。

    聽到他的聲音,汐兒心顫了顫,即使沉澱了這麼久的心情,他的出現還是可以輕易動搖她的決心。

    “我之前不是對你說過,我要回皇集團幾天。”她別過頭去,繼續收拾手中的東西。

    可她手中整疊的是一件蕾絲的長裙,正麼弄都會把上面垂落下來的蕾絲弄成一個不好捋順的死結。

    她嘔着氣,不知正在和誰較勁兒,非要把這衣服弄順弄好,偏偏不服輸。

    就在她還在爲這衣服糾結的時候,一隻大掌從她的眼前掠過,瞬間抽走了她手中的裙子。

    “你哪都不會去。”他冷冷道。

    聶傾寒將裙子仍在大牀上,汐兒看着他只用一隻有力的手臂就將她整理好的行李箱拿了起來。

    緊跟着,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剛剛整理了一下午的東西一下子都被倒在牀上,幾個小時的功夫,就這麼白費了。

    “聶傾寒,你在做什麼”她上前,就要搶走自己的行李箱。

    但是聶傾寒瀟灑的大手向後一甩,行李箱被可憐的扔在房間遠遠的一處角落。

    她就要去撿,他反應很快大手一撈。

    汐兒小小的身體本就渾身虛軟,被他這麼攔腰一抱,汐兒毫無防備的落入男人的懷中。

    “唔好痛”她嬌俏的鼻尖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疼的險些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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