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瓶威士忌空空如也,他這才意識到着小女人竟然喝了整整一瓶,還能堅持到現在。
不過談清醒,她絕對挨不上邊兒。
汐兒將額頭頂在聶幕瑾硬硬的胸膛,從兩側流瀉下來的長髮,將那張如櫻花瓣般嬌豔欲滴的小臉給遮住。
她一隻手不停戳着他的胸膛,還口口聲聲抱怨他的胸膛太硬,像石頭。
一時間,聶幕瑾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他這石頭支撐着她,恐怕她這軟綿綿的身子早就倒在地上,任人看盡春光了。
“咦汐兒這是怎麼了喝醉了”忽然,聶司峻的聲音從聶幕瑾的背後響起。
聶幕瑾一手支撐住汐兒,攬入懷裏,一面緩緩轉過頭。
聶司峻好奇的看着他懷裏醉的不算清醒的汐兒,聶炎溟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着。
而站在中央的聶傾寒,卻說不上是什麼表情。
只是那雙淺灰色風情絕代的眸子,此刻隱藏得更深,裏面蘊藏着的情緒更濃,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早已不知身在何處的小女人。
“今天太高興了,所以多喝了點。”聶幕瑾淺笑,故意做出一副很恩愛的模樣。
擡起另一隻手,輕柔的將汐兒微微凌亂的長髮塞到耳後,露出那張醉出別樣風情的嬌顏。
汐兒有些昏昏欲睡,許是他的動作驚擾到她,原本黑色澄亮的眼睛緩緩睜開,卻綻放出霧都牡丹般的淡雅光芒。
她渾濁帶着醉意的視線掃過面前每一個人,在落在聶傾寒身上的時候,卻淺淺蹙起了纖眉。
她輕輕喚道:“聶傾寒”
他不動,手卻微顫,看着她如絲的媚眼。
她不知是清醒,還是已經醉倒完全沒有意識,只是孩子氣的嘟脣,還不停的揉着眼睛藉以清醒。
聶幕瑾看着被她揉紅的眼睛,蹙眉,用手幫她擋下。
她不依,想要掙脫,卻還是讓聶幕瑾控制住雙手,由於此刻這樣曖昧的姿勢,迫得她嬌軟覆滿馨香的身子更加挨近聶幕瑾高大的身體。
“我討厭你。”突然,醉言醉語從她的那張小嘴兒中吐出。
所有人都均是一怔,不知她這句我討厭你是說給不讓她自由的聶幕瑾,還是
還是,她之前喚道的聶傾寒。
不過,幾人很快就有了答案。
“聶傾寒,我討厭你”
聶司峻幾乎倒抽口冷氣,這樣一句話,不知道那男人能不能承受得了
他緩緩轉過頭,卻看到聶傾寒被碎髮遮擋着陰影的臉,有一絲失落從男人的嘴角滑過,被他捕捉到,卻只覺得心疼。
聶炎溟忙做好人:“幕瑾,快帶你妻子回宮殿休息吧,要是被父親看到了這小醉貓,估計又要大發雷霆了。”
聶幕瑾看了一眼聶傾寒,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說罷,他從高腳椅上站起身,彎下腰,一把橫抱起還有些掙扎的小女人,毫不費力氣。
抱着汐兒回到寢宮大牀上,辛虧宮爍在這之前和安韻薇一起睡了,否則汐兒這幅醉貓模樣讓孩子看了,還真要做個不好的榜樣了。
他低下頭,看到她泛着粉色光澤的小手,此刻正攥住他的西裝下襬。
視線又落回她此刻緊閉的雙眸,長如蝶翼的羽睫請親顫抖着,頭頂上水晶燈散發出暈黃色的光芒投射在她的臉上,形成兩排淺淺的陰影。
她的眼睛,很美。
五年前,裏面都是漫漫的純真和乾淨。
五年後,儘管歷盡滄桑,卻還是不見一絲污垢,只是多了些微讓人心疼的堅強。
聶幕瑾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麼魔,擡起手,指尖輕輕掠過她的額頭,細眉,最終落在她火熱的睫上,輕輕掃過,癢癢的觸感,酥麻傳遍全身。
他也喝多了嗎
否則怎麼會覺得全身這般火熱。
在他的指尖描繪那美麗的臉龐,最終落在那兩片紅似滴血的脣瓣時,黑瞳倏然睜開。
她眨眨眼看他,沒有焦距的視線,感覺到脣上輕微的壓力,她輕啓脣瓣,火熱滾燙的舌尖卻恰好匆匆掃過男人的指尖
聶幕瑾目光深沉如炬,俯下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一直討厭喝醉的女人,更討厭她們在喝醉時候歇斯底里的醜態,但是她沒有。
她不僅沒有歇斯底里,除卻了白天清醒的面具後,她卻變得更加可人嬌小。
說她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誰信
如此純真無暇的眼睛,如此清澈乾淨的目光
她知不知道,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無邪,就只想讓魔鬼想要徹底的摧毀
當年,聶傾寒是不是也是愛上了她的這種特質
見慣了皇室的骯髒、爾虞我詐,在看到這樣美好珍稀的寶貝時,會不自覺的想要呵護,發自心裏深處的想要用盡一切的保持這份稀罕的單純。
她與他如此接近的直視,彼此望進對方的眼睛,他甚至能在她那黑色的瞳心中看到自己此刻燃燒的眼睛
她也許並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但是他卻清楚自己的感受。
這個女人不能碰,千萬不能沾惹,就連聶傾寒那樣剋制力超強的男人在她面前都可以崩盤,他不能因爲一個女人而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能,不能
卻還是,低下了頭,印上了她微啓的脣。
混雜着香氣,酒精,還有男人身上菸草的味道,一切摻雜在一起,混成了讓人墮落、心離神恍的慾望。
汐兒不知道面前的這張俊顏的主人是誰,視線模糊不堪。
她只是知道,在男人吻下來的那一刻,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流竄到全身。
她本能的張開脣瓣呼吸,卻被他趁虛而入,火熱靈巧的舌,順着溼滑的口腔滑入她的深處,瘋狂的糾纏。
她感到自己的脣瓣被銜住,撕咬,痛的囈語,類似嚶嚀。
一雙小手搭在男人的胸口,力道太淺,反倒多了欲拒還迎的味道。
聶幕瑾幾乎已經沉淪在這樣的吻之中,他聽到自己在她口中糾纏的潤澤聲。
不是沒抱過女人,他上過的女人幾乎是瓦洛蘭女人的三分之一人口,他濫情,他風流。
但是這樣的感受,卻從未有一個女人帶給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