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這樣過。
“唔,放開”她的一雙小手推拒在他的胸膛,可男人卻彷彿感受不到般的紋絲不動。
她愈發的呼吸不得,再加上掙扎,白皙的小臉此刻脹得通紅,可憐的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她幾乎就要窒息。
就在汐兒險些昏厥的時候,他這才放開了。
“聶傾寒,你這個混”不知哪來的力氣,她雙手大力推開他,開口就要罵。
但,男人卻低垂着頭,斂着羽睫,啞着聲音截住了她的話:“我答應。”
她一怔,一瞬間反應不及。
他轉過身,看也不看她一眼,攥着身側的拳頭:“我答應你,等這件事一過,就讓你離開。”
不給她回話的餘地,他大步離開,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倒映在光潔的大理石上,落寞,蕭索,通通形容不出那種看着他背影離開的感覺。
直到男人離開許久,汐兒還怔怔的站在原地,驚愕的微啓腫脹的脣瓣。
她剛剛,似乎看到他紅紅的眼睛
聶傾寒的書房裏。
聶司峻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滿臉的疑惑和焦急:“尼爾森,你說汐兒小姐,要和三哥做什麼交易”
尼爾森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神情放鬆,好似並不擔心一樣,只是閒閒的掀開眼皮,然後又落回面前的紅酒上,慢慢酌飲,涼涼的說了一句:“我怎麼會知道”
“不是你和汐兒小姐親自談的嗎你不是最擅長猜些人們的心理嗎你怎麼會不知道”聶司峻口氣有些不善,尤其是看到尼爾森那事不關己的態度。
尼爾森哼哼一聲,掀開眼皮看向對面站着的男人:“四殿下,我是你請來的政治顧問,又不是心理專家或者情感調解員,我怎麼知道汐兒小姐會會提什麼條件,不過,我倒是清楚一點”
尼爾森故意頓了一頓,沉不住氣的聶司峻果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尼爾森的衣領,將男人從沙發上一下子便領了起來。
聶司峻焦急的問道:“你清楚什麼快說”
尼爾森瞥了一眼聶司峻,拍了拍對方攥着自己衣領的手。
聶司峻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份,於是鬆開。
尼爾森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才慢悠悠的道:“汐兒小姐一定會答應留在三殿下的身邊,這一點我很肯定。”
“汐兒小姐容易心軟,更何況現在面臨窘境的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是她兒子的爹地,不過至於汐兒小姐要提的交易條件,我想三殿下聽了,並不會很開心。”
聶司峻滿臉的疑惑,和心思縝密的聶傾寒,和狡猾奸詐的尼爾森相比起來,他更簡單一些。
還有些疑問就要問出口,卻忽然聽到書房大門開啓的聲音。
書房內兩個男人紛紛轉過身,掩飾不住的擔憂和好奇,齊齊的看向門口走進的男人。
聶傾寒彷彿沒有察覺到兩人灼熱的目光,只是徑自走到窗邊,一臉的平靜無波,卻更加讓人無法捉摸。
聶司峻還是有些好奇,想問,卻問不出口。
這兩人喲,還有的磨。
“三哥,汐兒小姐,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聶司峻看了一眼尼爾森,知道這狐狸絕對不會幫他問,於是只好自己開口問道。
聶傾寒的視線落在窗外的某一個點,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從聖蓮殿的大門消失,久久,纔開口回答聶司峻的問題:“她會留下,留在我身邊。”
聶司峻聽後,大喜:“那太好了,三哥,這樣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就可以大刀闊斧的幹了。”
尼爾森帶着探尋意味的目光,落在聶傾寒的背影上,突然開口問道:“那汐兒小姐的條件是什麼”
聶傾寒的身體微微一僵,許是想到了什麼。
他轉過身,視線在聶司峻和尼爾森的臉上徘徊片刻。
“離開。”
聶司峻已經笑不出來,因爲看到了聶傾寒的表情。
尼爾森則是搖搖頭:“殿下,您要是想將汐兒小姐永遠留下,就應該趁現在,因爲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聶傾寒搖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可是
“我有什麼資格”灰眸第一次帶着一絲人類纔有的感情,看向對面的兩個關心自己的兄弟:“在沒有和菲羅米娜脫離關係之前,我不想委屈她。”
再次,他遙遙看向窗外。
從聶幕瑾的宮殿搬離,再次搬到聶傾寒的聖蓮殿。
這樣的場景,好似是在重複五年前一樣。
只不過,這次的心境不同,身邊的人也不一樣。
安韻薇和安安沒再問太多,也許是看到汐兒疲憊的神色。
韻薇這次沒有和她一起搬到聖蓮殿,因爲看到安安到汐兒身邊保護着,她便也放心不少,於是在第二天就乘飛機飛離瓦洛蘭。
搬回聖蓮殿的這一天,許是這裏的人早就認定汐兒會同聶傾寒在一起一樣,沒有一個人問爲什麼,就連聶幕瑾也沒有打電話過來。
車上,宮爍坐在汐兒和安安中間,滿臉的快樂。
因爲他不清楚大人之間的交易還是什麼複雜的事,只是明白自己就要和吉恩住在一起了。
短短的半月時間,他和吉恩早已經建立起了革命感情,聽到宮爍要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吉恩也開心極了。
下車後,僕人立刻打開後備箱,開始搬運行李。
汐兒牽着宮爍下了車,擡眸,便見到對面大門前長身玉立的男人。
一身白衣,更加襯托的他出塵不凡,漂亮的黑髮在陽光下變成了棕色,身高腿長氣質不凡,他左手牽着一臉明顯興奮的吉恩。
看到宮爍下了車,兩個孩子掙脫大人的手,跑到一起。
汐兒頓了頓腳步,還是走上前。
聶傾寒也大步走了過來:“房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住原來的那間,好麼”
汐兒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只是看着男人的笑臉片刻,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從他的身邊穿過,徑自走向大殿。
聶傾寒笑容漸漸收回,眼底劃過一抹暗淡的光。
人說,相思最苦,苦在兩地分離,天人遙遙永相隔,箇中真意,聶傾寒只能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