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嬌小,而此刻又如此虛弱,一個大漢便能隻手將汐兒拎出來,但索性籠子空間較小,把汐兒扔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汐兒一邊反抗着面前的大漢,一邊不怕死的說:“聶傾寒坐上那個位置是萬民所向而你呢你如果真的成爲國王,瓦洛蘭的人民還有好日子嗎”
“你對菲羅米娜做出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將自己的親兒子作爲自己登上王位的籌碼一個陷害兄弟,殘暴不仁的人渣若是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那就是老天無眼”
“索性老天爺在天上看的真切,知道你這禽獸不配做國王,才讓你計劃統統失敗聶傾寒的那個位置,你永遠得不到”
“你、你、你”聶炎溟被氣得不輕,見大漢遲遲沒有將汐兒帶出來,乾脆道:“給我打她把她的小嘴兒給我打腫了,我看她還能不能逞口舌之快”
“是,殿下。”
大漢應了一聲,然後揪起汐兒裙子的領口,將她半拎在半空中,揚起了一隻粗壯的手臂。
汐兒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甚至連眼睛都不閉。
她要數着今天她受到的傷害,一樣一樣的記住,改日,她一定加倍地還給他們。
大漢一咬牙,狠狠的扇向汐兒毫無血色的小臉,掌風吹起了汐兒臉頰凌亂的髮絲,露出那堅定剛毅的黑瞳來,裏面竟然毫無懼色,反而看着他的那眼神彷彿這女人身體裏又另一個靈魂
惡魔的靈魂
在一剎那,大漢竟然有些猶豫,因爲他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女人,也從未看到過這樣令他這殺人如麻的殺手都微微恐懼的眼神。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狠狠地打”聶炎溟見大漢的遲疑,立刻陰狠的命令道。
大漢如夢初醒一般,神情瞬間一變,很快又再次揚起手。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在汐兒的臉上,汐兒也咬牙,沒有顫抖一下。
而,就在所有人都等着那巴掌落下的時候,忽然
一陣凌厲的聲響從所有人的身後響起,啪的一聲凌厲聲響,帶着勢如破竹的氣勢劃破了空氣,撕開了口子
衆人只覺得眼前有什麼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像是一條黑色的毒蛇,彷彿被賦予着鮮活的生命,卻也毒辣萬分。
等他們眨着眼睛,在看向對面的大漢,只見大漢根本一動不動,那揚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大漢怔了一下,隨及哀號出聲:“啊我的手臂”
汐兒彷彿被這聲哀號所驚醒,杏眸圓瞠看向大漢的手臂,一根長長的黑色的東西纏上大漢的手腕,只聽啪的一聲,彷彿筋骨碎裂的聲音,那聲音讓人恐懼得一陣寒顫。
大漢的手臂立刻垂落下來,像是手骨被粉碎了一般。
大漢疼得哀號不已,連汐兒都被驚嚇得一動不動,那黑色的東西就像是一條蛇,在生生折斷了大漢的手臂之後,又以衆人無法捕捉的速度迅速放開了大漢,甩了回去。
聽到鞭子收回的聲音,衆人彷彿在這時才被驚醒,紛紛回過頭去,只見門口的背光處,站在着一名黑衣黑褲的男子。
而此刻如玩具似的把玩在他手中的,正是剛剛折斷了那大漢粗壯的手臂的東西
一條黑色的長鞭。
黑衣男人依靠在一條鐵柱上,慵懶而又悠閒,彷彿並未發覺這一邊已經陷入了劍拔弩張的詭異氣氛中。
薄削有型的碎髮,微微有些凌亂,但是更加增添了男人不羈狂放,黑色的襯衣每一顆鈕釦都是用白色的鑽石製成,閃耀着奪目而奢靡的光彩,最上面的三顆鈕釦解開,露出大片如玉細滑的胸膛,若是這樣的皮膚被女人看到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羨慕嫉妒得要死,二就是趨之如鶩,化身狼人撲上去。
他一直長腿微微弓起,踩在鐵鑄上,此刻衆人只能看到男人面對着他們的側顏,直挺剛毅的鼻樑,微微上揚的涼薄脣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勾魂攝魄的氣質
還有那一大片盛開的婀娜白蓮,此人渾身上下透露着妖孽一般的氣息,只是慵懶的站在那裏,就已經讓所有提高警惕。
“你、你是什麼人”聶炎溟不是沒有看到剛剛那大漢粗壯的手臂,被面前男人手中的長鞭那麼輕而易舉的折斷,他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沒有理會,仍舊保持着那份悠閒自在的姿勢。
那長鞭彷彿被賦予了靈性一般,方纔還如狠戾的毒蛇,迅疾而猛烈的折斷了那麼粗壯的手骨,而此刻,卻又彷彿如溫柔纏綿的菟絲花,糾糾纏纏在男人好看結實的手臂上。
汐兒不知道夜豹之鞭是什麼,只是聽到聶炎溟這話剛落,周圍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而她此刻眼中看見的,只有不遠處那臉上紋刻妖孽蓮花的邪魅男人。
聽到聶炎溟的話,黑衣男人終於停止把玩手中的鞭子,緩緩轉過身來
而此刻,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比剛剛還要明顯。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聶炎溟也失了冷靜,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從沒見過這麼妖孽一般的臉,尤其是那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脣角,彷彿帶着一抹淡淡的嘲諷,又彷彿夾雜着一絲玩味。
那幾乎爬滿了半張臉的蓮花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可怕,反而還會讓人覺得他們彼此之間相得益彰,蓮花襯托了男人的妖媚,男人展露出了純潔白蓮另一面的靈魂。
可是,最讓聶炎溟震驚的,不是那白蓮,也不是那異常漂亮、幾乎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而是
那雙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灰眸
“我是誰”男人淡淡的開口,嘴角噙着一抹戲謔,雖聲音極小,卻彷彿擲地有聲,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我是你的兄弟啊,二哥。”男人一笑,嫵媚的光華乍然顯現在那張臉上,愈發的光彩,連胸口的鑽石此刻都顯得暗淡了幾分。
“兄弟”聶炎溟蹙眉,眼前的男人有令人過目不忘的羊毛,他絕對沒有見過,也不可能是他的幾個兄弟。
可是,那雙灰眸卻的的確確是他們瓦洛蘭皇室的標記,難道說他是死去的大哥
很快的,聶炎溟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爲剛剛那男人叫他爲二哥。
忽然,聶炎溟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他的神情變幻,許多情緒從他臉上劃過,最後定格爲不可思議:“難道是你”
男人知道聶炎溟猜到了,勾脣淺笑,嫵媚更甚。
這時候,從他的身後忽然同時走出幾個身影,尼爾森,聶司峻,和波姆萊特
這幾個人的出現顯然已經證實了聶炎溟心中所想。
聶炎溟仍舊是一臉震驚:“果然是你”
原先要對汐兒不利的大漢早已經因爲疼痛而暈死過去了,汐兒也漸漸的平復了心跳。
但是在看到聶司峻和波姆萊特他們紛紛站出來的時候,心跳又再次無法保持平穩狀態。
一直都懷疑聶傾寒就是lynn,但是知道今天親眼看到,心裏那種震驚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汐兒的心裏,此刻正和聶炎溟說着同樣的話
果然是他。
相同的淺灰色眼睛,相同的無以倫比的美麗面孔,相同的後腦的疤痕。
明明這麼多相似之處,她卻從未將這兩個人結合起來。
也許是聶傾寒和lynn身上的氣質,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所以她就忽略了那麼多的共同點。
原來,他真的是他,果然是他。
聶傾寒,不,應該說是lynn此刻將手中的長鞭,動作優雅而嫵媚的纏繞在自己健壯的手臂上,一旁的聶司峻冷哼了一聲,語氣中盡是輕蔑的味道。
“二哥,怎樣,破產的滋味好不好受”聶司峻挑釁的問道。
聽到聶司峻的話,一旁的lynn緩緩上揚了嘴角。
但是聶炎溟顯然已經笑不出來,而且已經怒極:“真的是你們”怪不得提供他賄賂大臣資產的公司,接連倒閉,他懷疑是聶傾寒,但是查來查去,也只查到了諾維亞這個集團,然後線索便中斷了。
人們說諾維亞集團的幕後老闆神祕莫測,但是卻不是灰眸,而是黑眸。
而當聶傾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爲什麼他從未將諾維亞的幕後老闆lynn,和他那神仙一般的三弟聯繫在一起。
原來這男人,還有這樣一個身份。
忽然察覺到了聶傾寒的不對勁,聶炎溟灰眸微轉,倏地笑出聲來:“原來三弟還有另一副面具,一個高高在上傲然正氣,一個邪魅狂放不羈浪蕩,你說,我該叫你三弟呢,還是該叫你一聲lynn總裁”
lynn掀開長長的黑玉眼睫,沒有帶黑色美瞳的灰眸愈發的光彩奪目,明亮得甚至讓人不敢直視,卻又不捨得移開。
當他笑的時候,灰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
“二哥說笑了,二哥難道不也是有一副面具帶在臉上的麼用那笑面虎的面具,掩飾着二哥原本邪惡醜陋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