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聶炎溟不可置信搖頭:“不不可能那一晚,我明明給你下了藥”

    lynn不語只笑。

    聶炎溟猛地回頭去看菲羅米娜。

    菲羅米娜身體微顫,臉色蒼白如紙。

    想必之前鬧的自殺,也是爲了放鬆聶傾寒的警惕,一旦將吉恩得回放在身邊,就隨時做好了從那座宮殿離開的準備。

    但是他們同樣不知道,當初聶傾寒放鬆警惕,是真的疏忽大意,還是故意而爲之,應該沒有人能得知。

    不由得,汐兒想到了之前米婭對她說的話。

    聶傾寒真的會故意放鬆她身邊的安保,方便二殿下擄走她,然後一舉擒獲二殿下的老巢嗎

    汐兒不敢再去深想,咬了咬脣,但心裏明顯已經不再能確定。

    聶炎溟見菲羅米娜這樣一副理虧的模樣,便心裏透亮了幾分,他又看向身後的米婭,米婭身子同樣一顫,低着頭一句話不敢說。

    聶炎溟咬牙切齒,今天倒是真的讓聶傾寒看去了笑話,自己實實的做了回小丑。

    他仰頭大笑,不同於平常溫和的笑面虎面具,此刻他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倉庫之中,平添多了幾分危險和陰詭的可怕

    “我苦苦計劃了七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陣腳,壞了我整盤計劃。”

    “當初得到這女人,我是想着要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搶過來,這女人對你忠心不二,但是那又如何,將她困在這籠子裏十幾天,她便搖尾乞憐讓我對她好。”

    菲羅米娜的臉明顯又慘白了幾分,本就失去血色,在此刻聽到聶炎溟的話時,那身體羸弱得微微顫抖着,竟也不敢在擡起頭來,去看聶傾寒。

    lynn只是仍舊雙臂環胸,高大頎長的身體帶着男性的沉穩和魅力,慵懶的依靠在一根鐵柱上,眉頭幾不可察的淺蹙片刻,便又緩緩鬆開。

    “當時我就在想,聶傾寒,你也不過如此嘛,口口聲聲要對你忠貞不二的女人,在我身下輾轉承歡,就像是一個妓女,對你忠心耿耿的奧普拉爲了他的姐姐,照樣設計你心愛的女人,使計逼迫你娶她姐姐”聶炎溟說着,便又開始笑了幾聲。

    他每笑一聲,菲羅米娜的臉就又蒼白幾分:“直到她懷上我的孩子,我忽然覺得這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讓我狠狠地羞辱你等若干年後的一天將真相捅破,我要大聲的對你說你的妻子不過是我玩過的破鞋而你養育了幾年的兒子,卻是我的種”

    汐兒感覺到懷中的吉恩,身體在此刻顫抖了一下,心裏可憐這孩子的父母竟是這樣的人,心中對他更加憐惜。

    吉恩心思本就纖細敏感,知道這件事之後,將來讓這孩子如何再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

    現下,汐兒心裏有着心疼,也有着慶幸。

    她竟然慶幸聶傾寒當年娶了菲羅米娜,而不是她,慶幸自己的宮爍沒有在這般骯髒可怕的環境下長大。

    lynn雖表情慵懶隨意,但其實卻始終注意着聶炎溟的一舉一動。

    他微微挑眉,微啓那魅惑衆生的薄脣:“但是你卻沒有想到,當初你在聶傾寒那杯西瓜汁下的藥,卻沒有成功讓他和菲羅米娜上牀,而菲羅米娜怕你知道這件事後對她施暴,只好對你撒了謊。”

    “聶炎溟,這叫不叫自作孽不可活,你非但沒有羞辱到聶傾寒,還將自己弄成個一個笑話”

    聶炎溟的笑容瞬間收起,狠戾陰冷的目光在菲羅米娜身上掃過,後者顫抖得如篩糠一般,但最後聶炎溟的目光堪堪落在了身後的米婭身上。

    突然,他抽出藏在腰間的手槍

    所有人都大喫一驚,汐兒也是,她下意識的慌忙將吉恩死死的箍在自己的懷中保護着,生怕聶炎溟這一槍,是對着她來的。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聶炎溟的確開了槍。

    槍聲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但下一秒倒下的人卻是米婭。

    “婊子”聶炎溟冷笑,看着倒地已經斷了氣的米婭:“當初讓你看着菲羅米娜的一舉一動,你卻跟着她一起來騙我如今給你一個全屍,也算是看在你身世可憐的份上”

    所有人被聶炎溟這樣的舉動而震驚,菲羅米娜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因爲米婭死去而悲傷過去,一下癱軟在地。

    她看着米婭胸口汩汩外冒出的鮮血,就如決堤了一般,雙眸圓瞠,理智和瘋狂只差一線之間。

    她虛弱的爬了過去,聶炎溟一腳將她踢開。

    但菲羅米娜並不放棄,聶炎溟踢了幾腳後便懶得再管,菲羅米娜爬到米婭的屍體,抱她進懷裏

    “米婭”

    終究,菲羅米娜還是和這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五年,即便彼此的關係只是互相牽制,但人畢竟不是冷血動物,菲羅米娜也畢竟不是聶炎溟那般殘忍的人。

    吉恩抖得更加厲害,即便是整個頭都埋在汐兒的懷裏,但聽到菲羅米娜這聲尖叫,仍舊可以想象出發生了什麼事。

    吉恩想要推開汐兒,去看菲羅米娜。

    但是這樣血腥的場面汐兒都覺得慘不忍睹,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她咬了咬牙,忽然將手揚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手刀,匯聚的全身力氣向吉恩的脖頸劈了下去。

    而下一秒,吉恩的身體軟綿綿的倒進了汐兒的懷裏,昏了過去。

    倏地,一聲帶着嘲弄和輕蔑的笑聲,緩緩地響了起來,然後越來越響。

    汐兒擡起頭,看到lynn那張妖孽的臉上此刻出現着的笑意,灰眸閃爍,與胸臆間的鑽石鈕釦相互輝映。

    在看着他笑靨的一剎那,竟然可以忘記眼前血腥殘暴的畫面,眼裏只剩下一個他

    聶炎溟咬牙瞪向lynn:“你笑什麼”

    “笑你傻。”笑聲停歇,lynn不怕死的說道。

    聶炎溟的目光瞬間又升起怒氣:“你什麼意思”

    lynn聳聳肩,沒有收到聶炎溟目光的威脅,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長鞭,半是嘲弄半是可惜的道:“你計劃了七年,卻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聶炎溟,你太過自大,認爲這王位最終會屬於你,但你心術不正,又想投機取巧,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中傷聶傾寒,你覺得這樣把聶傾寒拉下馬,你就會坐享其成嗎”

    lynn說着,搖了搖頭,神情又像是有些惋惜:“實話告訴你,那王位我並不稀罕,也只不過是聶傾寒那個呆子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身上,一心一意想要將瓦洛蘭治理好。”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在我看來,坐上那束縛自由的位置,還不如和心愛的女人遊遍天下,自由自在的好。”

    說這話時,lynn若有似無的瞟了汐兒一眼,他又繼續道:“你只要再等些日子,等我佔了這身體後,那王位我早晚會膩煩,然後丟給別人。”

    聶炎溟此刻的臉色已經說不出是什麼顏色,忽青忽白,變化得好不多彩,彷彿不相信,又好像有些悔意。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沒有退路。

    “不過”lynn微微一頓,神色一凜:“這東西我雖然不稀罕,但是我可以把它給別人,別人卻不能從我手裏去搶”

    “聶炎溟,你不僅犯了我這個忌諱,而且今天還傷了我心愛的女人,這筆帳,你等不來聶傾寒那心慈手軟的人來跟你算,我就會先了解了你”

    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也感覺到了lynn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聶炎溟後退了一步,臉上出現一抹微不可查的懼色,儘量平穩聲音道:“你、你敢我是瓦洛蘭的二王子,是王后唯一的兒子你敢殺了我,就不怕陛下找你償命”

    聞言,lynn哈哈笑開。

    “聶炎溟,你又開始犯傻了,我敢來殺你,就已經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此刻,倉庫外已經圍滿了聶傾寒的護衛,而即便就算我平白無故的殺了你,你覺得這等醜聞,父親會把它公之於衆嗎”

    聽到lynn的話,聶炎溟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顯然的,他也清楚這個答案。

    瓦洛蘭的國王極其保守,這樣兄弟互相殘殺的新聞怎麼會讓外人得知即便是聶炎溟不明不白的死了,國王也只會對外稱聶炎溟是因病或者意外身亡。

    而且聶炎溟一死,和聶傾寒爭搶王位的人便不多了,如果真在處罰了聶傾寒,那還有誰將來可以繼承大統

    而同樣的,如果今天死的是聶傾寒,國王一定還是同樣的做法來掩飾太平。

    各個國家的皇室不就是如此當初戴安娜王妃死時,多少媒體報紙都在披露,多少特工都在查找真相,但是到了今天,這真相還不是一團亂麻,民衆看到的事實,不過是那些皇室希望他們看的事實。

    所以,聶炎溟死了,也就死了。

    聶炎溟雖然自大狂妄,但也不是愚笨之人,想通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忽然發現自己如今連一點退路都沒有,而眼前這懸崖,也是他這七年一點一點的堆砌起來的,怪不得別人。

    “哈哈哈哈”聶炎溟仰天大笑。

    lynn眯起眼睛,眼角卻忽然注意到汐兒的身後

    “汐兒,小心”男人大吼一聲。

    汐兒本能的回過頭去,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之上,尖銳的刀尖插進她細嫩的肌膚,幾滴殷紅的血液就這樣順着那蒼白的肌膚,緩緩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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