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對視,視線冷而犀利,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讓汐兒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氣。
“該死的”他低吼一聲。
“我在喫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不喜歡你單獨和對你心懷不軌的男人在一起羅弦宇對你絕沒那麼簡單,你就看不出來嗎”
他不知道是該欣喜她的愚笨,還是該氣她羊入虎口
羅弦宇看她的眼神,就像他看她的時候一樣,那絕不是普通朋友或者鄰居該有的眼神。
汐兒怔了怔,才失望的搖了搖頭:“他喜歡男人,怎麼會喜歡我lynn,是不是所有接近我的男人,都會讓你產生出這麼大的敵意我們現在的確是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因此就限制我交友的自由”
她不喜歡這樣,像是關在籠子裏一樣,就連結識異性朋友的自由都失去,她真的討厭這樣。
lynn想要說什麼,但目光卻忽然落在門口,冷意更甚。
汐兒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見到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羅弦宇。
“抱歉,打擾你們了。”羅弦宇笑笑,額頭上纏着的一層層紗布,完全沒有讓他的魅力因此而遜色幾分。
lynn的臉色不好,眼神不善,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汐兒只要站出來充當調解氣氛的人:“沒關係,但是你的傷,用不用住院觀察一下”
“他說的是真的。”忽然,羅弦宇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呃”汐兒不解,擡起眸子。
羅弦宇對汐兒一笑:“這位先生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是喜歡你。”
汐兒被羅弦宇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lynn眯起眼睛,身上的戾氣毫無遮掩,他的目光冰冷,冷冷的射在羅弦宇的身上。
“你之前誤會我喜歡男人,很抱歉,我沒有澄清,還故意引導你。”
“其實,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你第一次把我的昨夜剪得亂七八糟的時候,我就對你有這種感覺了。”羅弦宇彷彿沒有看到面色不善的lynn,大膽的對汐兒剖析自己的感情。
回到家,lynn一路擺臭臉,連見了宮爍都沒有緩和下臉色。
宮爍怔怔的看着汐兒,然後皺着鼻子問:“叔叔怎麼了”
汐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推着小人兒到書房:“去做作業,媽咪現在有事和叔叔談。”
宮爍抿了抿脣,在書房前停了一下,拉了拉汐兒的手,她蹲下,聽到孩子在她耳邊說悄悄話:“媽咪,叔叔很好搞定的,你對他笑一笑,叔叔就什麼都不氣了。”
連孩子都看出來了,她竟然都察覺不到她對他的重要性嗎
lynn不悅的抿脣,假意沒有聽到母子倆的對話,沒有注意到汐兒的侷促,而是徑自繞到廚房,爲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lynn,我們談一談。”回過身,見到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小女人,她站在門邊,顯得更加嬌小。
心中閃過一抹心疼,他沒忘記她剛剛從醫院回來。
仰頭將冰水喝下,也想將心煩意亂一併吞下肚:“你先休息,有什麼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談。”
他低下頭,看着她堅定的小臉。
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更改,很執拗的一個人不是但是就是她的這份執拗,曾經無數次的打動他的心。
抿了抿脣,他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關於羅弦宇的這件事對不起。”
她看到lynn明顯緩和下來的臉色,接着說道:“我從小就在羅家玩了,但是你不知道,那時候的羅弦宇有多討厭我,每次見到我他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什麼超級病菌一樣。”
“那時候幼稚的我也做了好多錯事把羅弦宇的作業本剪個粉碎,或者將他第二天要上交的功課偷偷藏起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從那個時候竟然就開始喜歡上我了。”
lynn冷哼一聲,聶傾寒和羅弦宇是同一種人,他們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做所有事情之前都要先進行細心的規劃,所以他可以像瞭解聶傾寒一樣的瞭解羅弦宇。
當他們看到一個不按牌理出牌,任性卻又可愛得讓人哭笑不得的女生時,他們當然都會心動。
汐兒身上的那種自由自在、隨行妄爲的味道吸引着他們,她那無拘無束,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衝動感染着他們。
喜歡上她,就像喜歡上心裏潛藏而又渴望的另一個自己一樣,輕而易舉。
“之所以會認爲羅弦宇喜歡男人,是因爲他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他有事業,有相貌,有成就,但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和任何一個女人傳過緋聞,後來,商界就漸漸流傳他是gay的謠言,所以當他跟我說他有一個十分難解決的問題而無法結婚時,我就以爲他說的是這方面的問題,但從沒想到過他的問題卻是”
“卻是你”lynn輕嘆一聲,這個女人的感情嗅覺後退了。
當初愛上他的時候,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擬好計劃追他了,可是別人對她的感覺,她怎麼就這麼遲鈍
“汐兒。”他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
“嗯”
“我們結婚吧。”
“什、什麼”汐兒以爲自己聽錯了。
lynn無奈,耐心的重複了一次,幾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我說,我們結婚吧。”
杏眸微瞠,是不是腦震盪的後遺症讓她產生了錯覺他其實說的是我們喫飯吧,而不是我們結婚吧,對不對
汐兒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讓lynn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的眼神危險極了,像是黝黑深邃的黑潭,望不到盡頭,所以更加駭人。
“你瘋了,lynn”最後,她的結論是這個。
“”
“不可能,我不能結婚。”再然後,她直接否定了男人的這個提議。
“爲什麼不可能我愛你,你愛我,我們之間有一個兒子,難道這些條件還不足以讓我們組成一個家庭汐兒,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他的語氣分明不悅。
這不是他突然做出的決定,而是在很久之前,他就這麼想過了,唯一能把她拴在身邊的方法,就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