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洛這纔將視線從自己的寶貝老婆身上移開,在看到聶傾寒的一剎那,罌粟般妖孽的面孔扳了起來,不同於剛剛在面對老婆時的溫柔親和。
出來見他哼,要不是他老婆在外面,怕她腳痠,他纔不會出來呢
藍洛瞥了瞥脣,對不遠處的祕書交代到:“ea,兩杯咖啡,一杯橙汁,送進來。”
說完,藍洛銳利的視線纔再次落到聶傾寒身上,淡淡道:“請進吧,三殿下。”
“總裁,你要的咖啡和橙汁。”祕書將飲料放在桌子上。
“嗯,出去吧。”
藍洛將橙汁推到楓黛柔的面前,楓黛柔似乎對橙汁很不感冒,皺了皺鼻子,但這小動作仍舊被藍洛盡收眼底。
男人眼尾處的淚痣似乎明亮了些,硃紅的色澤愈發的妖媚起來。
他對楓黛柔挑挑眉,似乎帶着些威脅意味。
楓黛柔見了,嘴巴嘟得老高,憤憤的拿起橙汁大口了喝了半杯,藍洛那充滿危險的笑容才緩和幾分,變成春雨般的柔和。
他抽出手帕,親手爲楓黛柔擦拭脣瓣上殘留的汁液,動作柔得都要化出水來。
這兩個人,似乎好像並不在意房間裏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不過聶傾寒對兩人之間的小親密卻只是溫和的笑笑,有些小羨慕。
如果汐兒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溫順,就好了。
聶傾寒在心裏嘆息一聲,不過眼底深藏的是滿滿的笑意和滿足。
這時,藍洛才擡起頭,將注意力集中到聶傾寒的身上。
不到片刻功夫,幾番沉思便流轉胸臆間,猜測出他此番來這裏親自造訪的原因。
“三殿下從瓦洛蘭趕來找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這麼重要”
聽到藍洛的聲音,聶傾寒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挑脣,看了一旁同樣好奇望着自己的楓黛柔,知道藍洛什麼事都不會瞞着她,於是聶傾寒便也大方開口:“我這次來,是請藍洛先生不要參與瓦洛蘭的內政,六殿下聶清宴那裏藍洛先生最好還是迴避的好。”
聶傾寒的話音一落,藍洛只是微微的挑了一下眉角,湛藍幽邃的藍眸微眯,並不明顯不悅之色。
“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藍洛出聲,一口地道好聽的法語,自他的口中吐出,異常的低沉好聽。
其實,祕書告訴他聶傾寒來找他的時候,藍洛就已經料到聶傾寒這次來到法國的目的。
聶清宴想要當國王,自然背後要有大財團的支持,而他和聶清宴是多年相交的好友,肯定是要祝他一臂之力的。
聽說聶傾寒這次有意退出競爭,而卻想將儲君的位置傳給五王子聶幕瑾。
一番計較下來,他和聶傾寒兩個人也算是敵對的對手了。
聶傾寒淺淺一笑:“我只是想來奉勸藍洛先生一句,雖然讓你解除對清宴的支持並不會有太大的好處,但是如果你繼續注入資金支持清宴的話,那些錢恐怕最後都會變成別人的,而藍洛先生也許會收不到任何好處。”聶傾寒篤定的說道。
藍洛皺了皺眉頭,一旁的楓黛柔安靜的聽着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藍洛眸底迅速閃過一抹神色:“哦怎麼說”
“想必藍洛先生和清宴是多年的好友,自然知道我父親和幾位夫人之間的瓜葛。雖然我父親從未體現過自己對幕瑾有多特別,甚至大部分相處時間,父親對幕瑾都是很冷淡的,但事實是,父親很愛幕瑾。”
這也是他後來纔想清楚的。
爲什麼國王從一開始就表現對聶幕瑾很冷淡,爲什麼國王對哪個兒子都和顏悅色,唯獨對幕瑾總是冷眼相對
不過,是爲了保護他。
爲了讓聶幕瑾,成爲其他人眼中最不可能繼承國王之位的王子,這樣才能保證聶幕瑾一生無憂。
因爲,國王是真的愛着伊蕾娜的。
其實,國王對聶幕瑾的感情應該是複雜的。
聶幕瑾是他和伊蕾娜唯一的聯繫,唯一證明伊蕾娜是他的女人的證據,所以國王疼愛聶幕瑾、要保護這個兒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伊蕾娜當年從未對國王和顏悅色過,後來又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了他,一看到聶幕瑾,國王肯定會想起伊蕾娜辜負自己多年的感情,又是一番矛盾心情。
藍洛不是笨蛋,甚至要比尋常人聰明許多,狡詐許多,否則,這格麗華德也不會在他的手下日益壯大成今天這番無可匹敵的勢力。
半晌功夫,藍洛心裏已經有了個底。
藍眸裏波光流轉,片刻就已經變幻了無窮色彩。
幫還是不幫
最後藍洛站起身,對聶傾寒微笑:“抱歉,即便這樣我還是無法答應三殿下的要求,畢竟我和聶清宴之間的友誼,並不是幾筆錢就可以替代的,恕我不能答應。”就算這錢最後打了水漂,他還是心安理得的,至少他做了朋友應該做的事。
聶清宴也隨之站起身,看着藍洛明顯送客的動作,只是微微欠身:“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要爲難一下藍洛先生了。”
“哦”藍洛感興趣的挑起眉,雙臂環胸。
爲難從小到大,除了cheryl爲難過他,還不曾有人讓他皺過一次眉頭。
聶傾寒轉過頭,忽然將視線落在楓黛柔的身上:“我想問夫人一個問題。”
楓黛柔一怔,不明白聶傾寒爲何和藍洛談得好好的,話題會突然落在自己身上。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藍洛,才點了點頭:“請問。”
“之前,我的內人汐兒,是否救過夫人一次”
黛柔點了點頭。
一旁的藍洛聽到這問題,立刻腦海裏劃過什麼,濃眉一皺。
“那麼,藍洛先生是否曾經允諾過我,若是將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必定會爲我做到,還這一個人情”
楓黛柔再笨,也知道聶傾寒要開口要求什麼了。
她的目光瞟向一旁佇立的高大男人,嬌脣動了動,卻萬分爲難的說不出一個字。
“夠了”藍洛蹙起眉頭,偏冷的目光瞥向聶傾寒:“不用爲難她,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藍洛深呼吸,皺着眉頭:“好了,我答應你,不會再參與你們瓦洛蘭的事情,我對清宴的資助,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