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萌妻逃不掉 >537第一次,心動
    季默還沒有說完,夏夏就臉色慘白的跑了出去,身後是前臺小姐不明所以的呼喚聲,但她的腦子裏都是季默那句戚言哥受傷了的話,嗡嗡的響着。

    坐計程車來到一傢俬人醫院,她之前來過幾次,但都是來看季默或者寧則暮,可這次裏面躺着的是蕭戚言,她走進門的時候,連腿都是軟的。

    夏夏在走廊裏看到了很多不熟悉的人,一個個面目猙獰,人高馬大,但她知道這些人都是蕭戚言的手下。

    季默早就等在門外,見到她,馬上就迎了上來。

    “小傢伙,你可來了。”季默的臉上也有幾處傷,但情況不大。

    夏夏點點頭,深呼吸了幾次,這才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的問道:“戚言哥呢怎麼樣了”

    季默帶路,一邊回頭有些自責的對她說道:“都是我不好,脾氣這麼火爆,和羅傑那幫人沒談攏不說,還讓蕭哥因爲我受了傷。剛纔醫生看過了,腹部中了一刀”

    夏夏的腳步一頓,呼吸一窒,連脣都白了。

    季默趕忙擺擺手:“不不不,你別擔心,傷口不深,醫生說蕭哥的身體底子好,只要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夏夏這才鬆了口氣:“帶我去見他。”

    季默點了點頭。

    走到病房外,幾個守在門口的人想季默點了點頭。

    打開門,寧則暮和鍾爍都站在病房裏,見到夏夏的時候,寧則暮愣了愣,走上來就拍了一下排行老四的季默的腦袋,力道不小。

    “阿暮,你瘋了打我幹嘛”季默捂着痛處,莫名所以的看着寧則暮,想喊又忌憚這是病房,壓抑的低吼。

    寧則暮瞪了季默一眼:“你才瘋了,把夏夏帶過來幹嘛,咱哥醒了少不了收拾你。”

    季默這才猛然間醒悟,蕭戚言受傷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告訴夏夏,怕她擔心。

    可誰叫他剛纔滿心的愧疚,一心只想着讓蕭哥醒來能好受些,所以這才亂了方寸把夏夏叫過來。

    夏夏沒有理會他們,直直的走到病牀旁。

    此刻,蕭戚言就這麼安靜的躺着,鋒利深刻的棱角稍稍軟化,但卻好似有什麼擔憂似的,淺淺蹙着眉頭。

    醫院的氣味並不好聞,甚至刺鼻。

    但夏夏感覺這味道此時不是刺鼻,而是刺眼,否則她的眼裏怎麼會升起氤氳的霧氣來

    突然這時,病牀上的男人眉頭又緊蹙了幾分,緊接着,羽睫緩緩顫動,醒了過來。

    蕭戚言睜開眼睛,視線只是混沌片刻便又恢復了往日的犀利,只是那微微蒼白的臉色,爲本就俊逸的五官格外的增添了一種頹廢的美感。

    見到病牀前的夏夏,蕭戚言和寧則暮的表情反應如出一轍,先是緊蹙了下眉頭,然後犀利霜凝般的目光直直穿透幾人,敏銳的射向了局促不安的季默。

    “你把她帶來的”聲音冷凝低沉,帶着剛剛醒來後的沙啞。

    季默嚥了咽口水,求救似的看了看寧則暮和鍾爍,可兩人也只是拋給他自求多福的一眼,便扭過頭去。

    季默艱澀的點了點頭,嘴裏囁嚅了一下,心想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這時候,夏夏突然出聲:“戚言哥別怪季默哥,是我打電話問你們在哪裏的,不關季默哥的事。”

    季默險些感激涕零的叫夏夏一聲祖宗,歷來的經驗告訴他,只要夏夏一句話,蕭戚言多熾的火氣也能瞬間熄滅了。

    果然,明知夏夏只是爲季默求情,蕭戚言馬上就收回了怒火,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季默,後者馬上縮了縮脖子。

    “那個,哥,你和小傢伙在這裏先休息,我和老三老四先出去了。”寧則暮說。

    蕭戚言點了點頭:“去吧,順便把外面的人也撤了,今天忙一天,都回去休息吧。”

    “可是”

    不待寧則暮反駁,蕭戚言就擺了擺手:“都走吧,這麼多人呆這裏也沒用,我不想嚇到她。”

    蕭戚言口中的這個她自然沒有別人,寧則暮點了點頭,和季默鍾爍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一時間病房裏寂靜無聲。

    蕭戚言墨黑的眸心落在夏夏的身上,她微垂着頭,額前的碎髮在細美如瓷的臉上形成了細細碎碎的陰影。

    “怎麼了還在生戚言哥的氣”他寵溺的勾着脣邊的笑弧,揉了揉她的發。

    “別生氣了,我本來打算解決完事情就去接你的,可誰知到季默捅了這麼大的婁子。下次戚言哥再也不食言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柔如絃動,尤其是對着她說話的時候從沒有大聲過。

    他以爲她此刻的安靜,是在怪他沒有去奧瑞克接她。

    可當大掌撩起她額前的碎髮,看到那一對微紅的眼眶時,心,一下子就慌了。

    夏夏雖然外表纖柔,但骨子裏其實是很堅強倔強的。

    他極少見她哭過,這兩年更是幾乎不曾有過。

    唯一的一次見她失控,還是在兩年前的那個晚上

    “傻瓜,我沒事,我不是好好地嗎”

    “傻瓜,你要是哭出來,我就、我就”

    遙遙的,從病房裏傳來男人溫柔卻甚爲慌亂的威脅聲。

    是夜,靜謐的連窗外的風聲都聽聞不到,只有那隨着微風搖擺的枯枝,傾訴着冬天的冰冷。

    窗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窗臺上,過大的病號服穿在身上,就好似年幼的女童,偷穿了父親的睡衣一般有些滑稽。

    夏夏屈着雙腿,將下巴墊在膝頭,一對長如蝶翼般的羽睫眨啊眨的,用那雙漆黑的瞳仁望着窗外出神,絲毫不見睏倦。

    四周很安靜,只聽聞病牀上熟睡的男人,此刻有規律而綿長的呼吸聲。

    她睡不着,失眠對於一個心臟不好的人來說是件大事情,沒有良好的休息,很可能會引起心悸、早搏,甚至昏厥。

    但是,她就是失眠。

    除了病牀上那個一向以鋼鐵之軀著稱的男人倒下讓她擔心之外,另一個失眠的原因,就是她今天下午見到的那個男人

    漓曜。

    兩年了,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她學會了微笑,學會了就算痛也要拔除身上憤世嫉俗的刺。

    但是那個男人時間讓他定格在了最完美的那一刻,他依舊倨傲冷然,依舊高貴如國王。

    依舊高不可攀。

    當初,她是怎麼和這樣一個厲害狂狷的男人有所交集的

    好像,是十六歲的時候吧。

    第一次見面,是她爲了救一隻淘氣的貓咪,爲了這個貓咪,她爬牆、她爬樹,差點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從她腳滑不慎從樹上跌落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爲自己會是世上第一個因爲救貓而摔死的人。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巧合,不偏不倚,分毫不差,她,落盡了一個寬闊結實的臂彎。

    那是她十六年來,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懷抱讓人覺得這麼安全,這麼讓她眷戀。

    她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這樣心安。

    而當她轉眸與男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的那一刻,剎那,時間彷彿停駐。

    她看到了一雙波光瀲灩般惑人的雙眸。

    一對紫色的稀罕水晶般的瞳仁,那麼耀眼,那麼讓人至死都無法忘卻。

    年輕的她,以爲是自己的心臟又出了毛病,否則怎會這樣怦怦彷彿就要掙脫胸口的跳個不停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不是病了。

    而是,心動。

    對着窗外的月亮輕嘆一聲,夏夏收回思緒,轉眸,見到病牀上應該正熟睡的男人,此刻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望着她。

    蕭戚言微怔,不過很快便又揚起極富魅力的笑痕。

    “怎麼還不睡天這麼冷,你想生病嗎”清冷的聲音裏飽含着關懷。

    “我睡不着。”她如實說。

    蕭戚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旁邊挪了挪,掀開原本在身上的薄被:“要不要聽我的心跳”這是她兩年內養成的毛病,每當失眠,只要有他的心跳聲相伴,很快就能入睡。

    她像個孩子般笑着點點頭,從窗臺上小心緩慢的爬下來,赤着一雙小巧如玉的足走到牀邊,然後鑽進蕭戚言的懷裏。

    避開他腹間的傷口,一雙纖細的玉臂纏上男人精健的腰際,夏夏將臉頰貼在蕭戚言的胸口,那裏傳來的心跳規律而震盪。

    鼻端縈繞着的,除了蕭戚言身上特有的薄荷香之外,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滿足的窩在他的懷裏,像是貓咪一樣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戚言哥,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聲如蚊納,她難得的撒嬌。

    他揉了揉她細碎時不時紮在他胸膛的碎髮,一心二用的還要忍着身體最深處那隻蟄伏的原始猛獸,幽邃的黑瞳閃過一抹深諳,聲音暗啞。

    他笑:“不會有那一天的。”伸手,用被子將她裹緊。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說道:“戚言哥,我今天見到他了。這次不是做夢,是真的見到他了。”

    爲她掖被子的手猛然一僵,蕭戚言俊逸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愕然。

    再次來到奧瑞克公司的大樓,夏夏的心情很複雜。

    當奧瑞克的人聯繫上她要求再次見面的時候,這一次她連考慮都不曾,直接便答應了。

    她報上自己的名字後,也許是那天前臺小姐對她的印象極深,所以一路通行,不到五分鐘,她就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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