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萌妻逃不掉 >547我要結婚了
    回程的路上,夏夏很安靜的坐在一旁,她知道漓曜有話要對她說,否則今晚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給她下馬威,讓她難堪。

    可是,他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沉得住氣,一直到車子緩緩的停在目的地,他還是沒有開口。

    也許,是她多想了吧。

    也許他本來就沒有話要對她說,畢竟他曾經強調過數遍,和她之間除了公事之外根本就不希望會有任何交集。

    連話,都不想和她說了麼

    藉着轉身下車的動作,她斂眸垂睫,將眼中一閃而逝的淡淡哀傷巧妙的掩飾。

    可是,就在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車門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落了鎖。

    她深呼吸,收回僵在空中的手。

    “你以前不是很希望能融入我的生活嗎所以看到沒有,類似於剛纔那種聚會就是我的生活。”

    背後,響起漓曜不帶任何感情和溫度的聲音,卻依舊低沉磁感能讓人瞬間着迷。

    多麼矛盾而完美的男人。

    “你想說什麼”腦袋嗡嗡響個不停,像是有幾百只野鹿在裏面蹦躂,這是酒精的副作用,但是,她此刻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直視他的眼睛。

    漓曜微縮起紫色的眸心,一隻手習慣性的來到自己的領口。

    她知道他在摸什麼,是一條項鍊,一條象徵着格洛斯特家族的,標緻着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的項鍊。

    “以後那種類似的聚會我還會參加很多很多,也許開放程度會比今天還要過火。我也有很多女人,多的連自己都數不清,這樣的丈夫這樣的婚姻,你還想要嗎”

    她懂了,他在先禮後兵。

    多麼精明的男人,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讓她自己選擇。

    她若是知難而退,便是如了他的意,她若是死不悔改,堅持要和他結婚,那麼同時也失去了婚後指責他在外面玩女人的權力。

    無論怎麼選,都是他贏。

    “還有呢和你結婚還有什麼壞處”她笑了,忍住胃部的翻攪。

    他盯着她臉上燦爛的笑靨,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慍怒:“不會有你希望的盛大婚禮,不會得到我的忠誠,除了戶籍上多出的一個配偶名字之外,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你將土地給我,也休想從我這裏能得到一分錢。”

    她還是笑,甚至還點了點頭:“這樣的婚姻真是可怕呢。”

    忽然,夏夏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而堅定,深深的凝望進他的眼。

    “可是怎麼辦,漓曜我的心就只有那麼一小點,恐怕放不下你說的這麼多東西。”

    “我可以不要婚禮,不要你的忠誠,不要錢,你說的這些東西我統統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這一刻,漓曜的臉上劃過了一抹愕然。

    他無法分辨她說這些話的語氣是悲傷還是乞求,亦或是她另一種算計他的手段

    但是,他卻在她此刻的眼中看到了堅毅。

    蕭戚言還是等了一晚上,人就是這樣,明明心如明鏡清楚的很,卻總想着會不會出現奇蹟。

    直到時鐘的指針落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他這才緩緩起身,在菸灰缸裏掐滅了香菸,着手開始收拾佈置了一下午的東西。

    季默和寧則暮對看了一眼,剛伸出手,便聽到了蕭戚言聽不出情緒的話:“放那吧,你們去休息,我自己收拾就行。”

    他們悻悻然的收回了手,看着蕭戚言安靜的開始收拾屋子。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臉上也看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但是他們看着他,個個心裏覺得不是滋味。

    忽然,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季默心念一動,沒經大腦就嚷了一句:“會不會是小傢伙來了”

    寧則暮沒有說話,而是和鍾爍兩人極有默契的回頭看向蕭戚言,而那個男人的拿了滿滿一大堆綵帶愣在那裏。

    開門,果然是夏夏。

    但還是讓開門的季默看呆了:“哇,小傢伙,只是喫個飯而已你用的着這麼隆重嗎”他上下掃視了一眼穿着黑色小禮服的夏夏,精緻的小美人,若是放了平常,他早就吹了一聲口哨表示欣賞。

    夏夏站在門外緩緩擡起頭,臉色有着一抹異樣的潮紅,看着面前的季默眼神茫然了好一會兒,這才淺笑的勾起脣瓣:“季默哥,戚言哥睡了嗎”

    季默剛要說話,眼前就掠過一個影子,淡淡的菸草味道從鼻端劃過,蕭戚言已經大步走了過來,那雙炯黑的眸子看着眼前顯然經過細心裝扮後的夏夏,臉上揚起了笑。

    “怎麼不打電話給我,這麼晚要過來,應該讓我去接你的。”他牽過她的手走進屋內,季默掩脣偷笑的將房門關上。

    夏夏沒說話,徑自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寧則暮和鍾爍也湊了過來。

    寧則暮說:“小傢伙,你總算來了,沒白白浪費蕭哥的心思。”

    她擡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了被裝飾五顏六色的公寓有些驚訝:“今天在開party嗎”

    季默說:“是啊,蕭哥說一定要幫你慶祝一下”

    再接收到蕭戚言冷冷的一瞥後,季默立刻將生日兩個字吞了回去。

    驚喜,驚喜啊。

    蕭戚言擡頭看了看錶,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六分,還不晚。

    他將手偷偷放在口袋裏,除了夏夏之外,在場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的相視一笑。

    蕭戚言除了那間公寓外,還給夏夏準備了一個戒指。

    這就是爲什麼,在聽到夏夏說今天來不了之後會這麼失望。

    一個大男人爲心愛的女人準備戒指是爲什麼,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蕭戚言感覺自己的手都是在抖的,那雙黑得近乎發亮的瞳眸從夏夏一進門便再也沒有自她的身上離開過。

    深呼吸,忍住像是毛頭小子一樣的浮躁和顫抖,他死死的握住精緻的錦盒,然後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戚言哥,我要結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冬天的風格外的冷,呼呼的刮在玻璃上好像隨時都能破窗而入,窗臺上的那盆仙人掌有些枯了葉子,彷彿也是受不了這樣極寒的天氣。

    而室內的幾個人,現在顯然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亦或是完全忘記了反應,一個個滿臉震驚的看着夏夏,彷彿她是個外星人一樣。

    而這些人中,也就只有蕭戚言表現得很鎮定。

    夏夏見他將放在口袋裏的手伸了出來,動作極其緩慢好似垂暮的老人般僵硬。

    薄脣微抿,深刻有型的五官此刻被他垂放下來的劉海的陰影所遮擋,看不出震驚,看不出喜悅,但周圍卻好似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苦澀所籠罩着,徘徊不去。

    有時候,表現最鎮定最冷漠的那個人,往往在心裏的傷口是最深的那一個。

    “是他嗎”蕭戚言依然沒有擡起臉,只是淡淡的問。

    夏夏點了點頭。

    一旁的季默握緊了拳頭,有些激動:“小傢伙,你在開我們玩笑對不對你連男朋友都沒有,哪裏會結婚快別嚇哥哥們了,我們心臟可受不了你這樣的玩笑。”

    她擡起頭,認真的看向季默:“不是玩笑,季默哥,是真的,我要嫁人了,難道季默哥不開心嗎夏夏長大了,就要嫁給我愛的那個男人了,我真開心,他竟然會答應”

    耳邊,傳來蕭戚言的輕嘆。

    涼涼的指尖掠過她的臉頰,他問:“既然開心,爲什麼要流淚”

    盯着他指尖上從她臉上試下來的水珠,她啞口無言。

    下一刻,溫熱的懷抱包圍着她,蕭戚言將她圈進自己的懷中,大掌摩挲着她的後腦,耳邊是他胸膛裏傳來心跳的聲音。

    季默重重的嘆了口氣,好像看不下去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寧則暮和鍾爍也無奈搖頭,也跟着離開,一時間,又只剩他們兩人。

    良久,在他的懷裏,她輕聲說:“無論如何,我以後會很勇敢的,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一定會好好地走下去。戚言哥,人總要是爲自己活一次的不是嗎”

    他沉默着。

    人是該爲自己活一次,所以他才鼓起勇氣買了這枚戒指,但是可笑的是,這枚戒指還沒有送出去,她也決定爲自己活一次。

    而他呢爲了成全她想要的生活,此刻好像已經別無選擇了。

    擡眸,看了看對面牆上的時鐘。

    “夏夏。”他輕喚。

    也許,今天是他爲她過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生日。

    也許,今後的她會有另一個男人在一旁守護。

    所以

    “生日快樂,我的夏夏。”

    一定,不可以不幸福。

    關於嫁給漓曜的事情,除了蕭戚言他們,夏夏誰也沒有說,包括,她的父親以及家人。

    她太瞭解自己的父親,利字當頭,就連親情都要退到一邊。

    如果被皇莆燁知道了她要嫁的男人多麼的出色,是世界著名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權者,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樣的醜劇。

    而她,在漓曜的眼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壞女人,就算再讓自己卑微一些沒什麼,只不過,她不想給他造成困擾,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果然,用籌碼交換來的婚姻實在不怎麼光彩。

    就如他所說,沒有婚紗,沒有婚禮,沒有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所有東西,就連戶籍註冊,都是由格洛斯特的兩個御用律師去辦。

    漓曜的權力果然很大,不用當事人出場,婚姻大事就這麼簡單,好似只是撕碎兩張紙一樣輕易的解決了。

    不過她還是很滿足,至少漓曜安排了一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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