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室裏,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發呆。
忽然這個時候,休息室的大門被敲響。
她換忙回過神,轉眸,但視線在見到門口的男人時,微微嫣紅的小臉愣在當場。
今天的新郎官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只不過比平日莊重了幾分,卻是更加儀表不凡。
深藍色的領帶,陪着一枚銀鑽精緻的領帶夾顯得貴氣逼人,他大步走了進來,帶動着修長高頎的雙腿,一手插在褲袋,偶爾額頭上的碎髮會不老實的飄動幾下,露出那雙美得動人心魄的紫眸
一雙比紫色鑽石,還要珍貴稀有的瞳眸。
漓曜冷漠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帶着身後的律師走了進來。
夏夏總是覺得,這一輩子也許再也見不到一個能比漓曜還要英俊的人物了。
外界常常用千年冰山形容他,卻又無法反駁他的美貌,他的冷很誘人,但這種冷中卻偏偏夾帶着能讓人熱情焚身的火。
他從不缺乏狂狷致命的魅力,也總是能在無意間,舉手投足間將自己的完美展露。
更要命的是,他每每在迷得別人欲仙欲死時,卻仍舊像是個冷眼旁觀的人,自己無比清醒冷酷。
讓夏夏從男人驚人的美貌中回過神的,是律師放在她面前的一份文件。
“皇莆小姐,這是一份無償土地轉讓書,是您和漓曜先生在婚前談好的,請您在這裏簽字。”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她沉默的看向漓曜,他只是點起一根香菸,在窗前靜默,背對着她長身玉立,彷彿就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
苦澀的一笑,在律師驚訝的目光下,她輕輕推開面前的文件。
“我不籤。”
聞言,律師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然後有些爲難的看向窗邊站立的男人。
漓曜緩緩地轉過身,鋒利如刀的視線落在夏夏的身上,帶着不悅。
沒待律師詢問,他已經開口:“怎麼想反悔了”
夏夏搖了搖頭,只是直視着他:“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漓曜”
“我想您應該先將這份文件簽署一下,皇莆小姐,這是”
夏夏出言打斷律師的喋喋不休:“格洛斯特太太。”
見一臉愕然,她又極其耐心的解釋:“我的稱呼,從今天開始已經是格洛斯特太太了。”
律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着夏夏眼前分外甜美的笑靨,好像隱約能感覺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情緒。
他又徵詢似的看向漓曜,只見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律師立刻起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幾乎是同時,漓曜的大掌緊緊的扣住她的下頜,紫色的雙眸近在眼前,帶着凌厲彷彿能看透人心的利光窺探着她。
他欺近她的身體,迫使她不得不向後退去,直到柔軟的腰肢靠在梳妝檯的邊緣,堅硬的模板抵在她的背後,而前方是男人高頎帶着強烈侵佔力的身體,一股好聞的男人身上特有的麝香味,好似能迷醉人的神志
“爲什麼不簽字你到底想要什麼”他冷冰冰的開口,醇厚低沉的聲音好似一顆顆圓潤的冰珠從喉嚨中滑出。
下頜處不斷傳來微微的疼痛,他捏住她的力道不小,大掌托起她的小臉,掌心扼住她的下巴。
“不是不籤,只是不想現在籤,我不想在婚禮當天就被提醒這個婚姻只是個交易,請多給我一點點幻想的權力吧。”幻想這個婚姻至少是兩個人相愛,幻想至少他並不是這麼心甘情願。
夏夏的聲音很柔,臉上甚至還帶着微微的笑意。
但這聲音聽到漓曜的耳中,卻分明聽到了一絲苦澀。
他的眼瞳微微一閃,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迅速掠過。
須臾,他向她靠近,涼薄的脣甚至觸碰到了她小巧的耳垂,身下的嬌軀瞬間僵硬,他甚至還聽到了她緊張得吸氣的聲音。
微微一動,像極了情人間的廝磨,實際上他也只不過在她的耳畔牽起了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弧而已。
他開口,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側:“你應該有自知之明,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那不叫幻想,而是自欺欺人。”
悲哀的自欺欺人嗎她苦笑了一下,微微斂眸:“就算是這樣吧,請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不會反悔的。而且,你也不會允許我反悔不是你有很多手段能對付我,我明白。”
漓曜直起身,雖然仍舊和她的相貼,她的身體柔軟如嬰孩,甚至渾身上下還帶着一種淡淡的奶香。
他看着她的臉,小而蒼白,但今天卻因爲上了一層淡妝而格外的甜美。
可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被無數人敬仰懼怕的他,有時候卻會覺得看不透眼前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女生。
他鬆開對她的鉗制:“好,我答應你,不過這段時間內,你也有你的義務需要履行。”
突然,夏夏感覺到脣上尖銳一痛,兩隻手被他合併鉗制在身後,整個身體被壓向梳妝檯,弓起來不得不和他的緊緊貼合,他身上的西裝同樣還帶着冰冷,摩挲在身上有些微的刺痛。
被溫熱溼濡的脣舌含住,索取。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一座冰山,而是亟待紓解的野獸,她驚慌失措,胸腔盡力起伏,卻一如往常,仍舊無法撼動他一分。
脣瓣上傳來的腫痛愈發的明顯,他的手沿着她纖細的頸子開始柔涅遊弋。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的心,開始慌了。
明明知道在結婚後,這樣親密的事情是一定會做的,但她現在還是恍神了。
而且她也知道,漓曜從來不是一個可以隱忍的男人,他狂傲肆意,也許是和生下來就被大家捧在天上的原因,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手的。
還記得兩年前,她嚷嚷着要去坐摩天輪,他明明很厭惡那些小家子氣的玩意,卻還是沒有拒絕她開車帶她來到遊樂場。
也許是氣氛原因,他們接吻了,可誰知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後來她整個人被按倒在遊覽車的玻璃門上被他狠狠地吻住。
遊覽車恰好已經停在最高的頂端,地面上的燈光炫目繽紛,映着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那個時候的她,像是受了蠱惑。
眼睛裏倒影出的是眼前迷亂的男人魅惑性感的面龐,她相信這一生再也不會見到有比他還要美麗的瞳眸。
眷絢麗的紫色好似乍閃而逝的煙花,剎那的綺麗璀璨,卻留住了永生永世的光華。
衣衫半褪,他的勃發,她真的以爲他會在摩天輪上要了自己,但誰知,在最後關頭,他竟然真的能硬生生的將她推開。
他粗喘着氣,佯裝惡狠狠地看着她,咬牙隱忍的說:“今天先饒了你,等到你成年了,我會連本帶息的要回來。”
到最後,好像是不甘心似的,他張開薄脣一口咬上她的耳垂
驀地,脣上喫痛。
夏夏從思緒中回過神,漓曜近在眼前,鼻尖輕觸,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灼熱的氣息。
“這麼不專心,是不是我的能力太差”
他的聲音低啞,口吻帶着些微的譏諷,一如往昔的紫瞳此刻深諳了許多,迷離而醉人的光芒微微閃爍。
但是,不一樣了。
與兩年前相比,如今他們這麼近,她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距離,好似任憑她涉千山跨萬水也無法再次走近他的心裏。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爲她的青澀而隱忍的男人了。
漓曜盯着夏夏的表情,她臉上出現的一瞬間澀然也被他精明銳利的眸光捕捉到。
她的面孔沒有血色,只有剛纔因短暫的親密接觸而暈起的一抹淡淡的嫣紅,那雙嬌脣紅腫,他猶記得剛剛在觸碰的那一瞬間,柔軟甜美的滋味幾乎讓他瞬間失控。
明明不屑於碰她的,可動作卻還是先一步背叛了他的理智。
不可否認,她很美,是那種青澀稚嫩,會讓男人恨不得狠狠的蹂躪然後再加以呵護的那種精緻的美。
當年,他不就是被她這幅模樣所欺騙的
此刻,兩人各懷心思。休息室這種詭異的沉默,一直延續到房門的敲門聲響起。
“boss,意大利有您的視訊電話。”門外,perry恭敬的報告道。
夏夏剛準備要推開還壓在身上的漓曜,但還未來得及伸出手,男人已經鬆開對她的鉗制,從她的身邊抽離。
黑色手工剪裁的高級西裝,金黃色的扣子帶着格洛斯特家族特有的圖騰在燈光下閃耀,漓曜此刻的臉色凜冽冰冷,一貫的貴氣逼人。
如果不是那雙紫色的眸中還帶着一絲的深諳,微抿的薄脣瑩亮着水光,她真的會以爲剛剛的擦槍走火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伸手將垂在額頭上的碎髮隨意的向後撥去,一連串的動作優雅迷人。
離開休息室前,他冷冷的開口:“別忘了你和我說的話。”
他指的是土地簽約延期的那件事。
他關上門,房間裏再度只剩下她一個人。知道他聽不見,但她還是輕輕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