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點頭,蕭戚言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但那其中,更多的是藏隱了數年的感情。

    如果在這之前,他也許爲了她,會將自己的感情隱藏一輩子。

    但是如今,他卻只想自私一次。

    將自己的生命和她牢牢牽在一起,爲的就是讓她不要輕易放棄。

    因爲她現在擔負的,除了她自己,還有他的生命。

    看着她緩慢的走進別墅,之前一切的問題都解開了。

    爲什麼她不敢做他的機車,爲什麼她做什麼事都比其他人緩慢,爲什麼她不能大笑,不能大哭。

    原來,是她的心臟不允許

    眸光深諳,心疼更濃。

    蕭戚言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將近半個小時後,才擡起麻木的胳膊,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哥。”那邊的季默,聲音同樣疲乏。

    “和阿暮商量一下,馬爺的貨我們接了。”

    季默久久沒有出聲,思忖了半天卻還是沒有問出口一個爲什麼。

    之前蕭戚言犧牲了這麼多人仍舊不肯沾手毒品,就是爲了夏夏。

    如今,這麼堅定的打電話告訴他,要接受馬爺的貨,爲的是什麼,他想他應該知道答案。

    聲音啞了啞,最後季默也只是點了點頭:“好,我會安排。”

    放下電話,蕭戚言的疲憊終於露在臉上,雙指按了按太陽穴,眉宇間的溝壑卻越來越深。

    沾了那東西,從今往後,他們就再也無法從這污水裏乾淨的爬出來。

    不過,他不會後悔。

    過了幾天,蕭戚言又去了一趟醫院,這次不是爲了寧則暮的傷,而是爲了一份血液檢測。

    看到結果,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卻還是不由得心裏一冷。

    陽性。

    夏夏果然還是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這麼小的她,這麼不健康的她,卻已經有一個小生命在她的身體裏成長着。

    可是,他要怎麼和她說又要怎麼勸她拿掉這個孩子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房間裏白煙繚繞,濃得嗆人。

    蕭戚言打開窗子,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又是一個應景般的黑夜。

    他拿出手機撥通季默的電話,過了很久纔有人接聽:“幫我查一下漓曜格洛斯特的電話,馬上。”

    清晨,細細碎碎的陽光順着落地窗窗紗的縫隙留下進來,灑下淡淡的一層金色的粉末。

    漓曜如往常一樣在早上六點準時睜開了眼睛,一雙紫色的瞳仁只有在早上剛剛襲來的那一剎那纔會將有些駭人的凌厲消褪,出現淡淡的淺紫色,好似琉璃水晶一般的清透晶瑩。

    轉過頭,看到身邊的小女人睡得很熟,呼吸很輕很淺,幾乎聽聞不到,長長地羽睫打在她的小臉上,出現一排細細密密的陰影,襯托她肌膚的顏色更加的蒼白,唯有那張嬌脣,是粉嫩的鮮紅色。

    金燦燦的陽光窗紗折射出柔和的光度,柔美如紗般漸漸蔓延在懷中安詳沉睡的麗靨上,她安靜的睡在他的身旁,髮絲略顯凌亂地遮掩着她纖柔的嬌軀,睡夢中的她嘴角淡淡的噙着一抹淺弧,增添了一份令人憐惜的乖順。

    漓曜伸出一隻手托腮,幽暗的眸子愈發的深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淨麗睡顏。

    最近,她好像特別的嗜睡,有時偶爾他會晚歸,就已經見到她躺在牀上毫無心機的閉眼熟睡。

    ry有時也會向他彙報她的行蹤,他知道她已經將學校的課業結束,專心的做他的全職太太。

    但是想到這樣小小的她,剛滿十八歲的她就已經成爲家庭主婦,可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她現在還像個孩子。

    就只有在他們兩人歡愛的時候,在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他才驚醒其實,她早就已經長大,早就已經是他的女人。

    自從他們兩人成爲名副其實的夫妻,在他品嚐到她的青澀和甜美時,身爲工作狂的他已經有幾次遲到。

    就連他也唾棄這樣的自己,他事事要求完美,卻也幾次爲她破了例。

    可是,即便這樣,他卻總不能放開她。

    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嬌喘、嗚咽、啜泣,感受到她令人窒息的火熱包容着自己,同時,心裏空着十幾年的空洞彷彿就在那一瞬間被填的滿滿的。

    這種感覺太美好,所以他纔不知饜足,像個發情的毛頭小子一樣,每天纏着她在牀上不停的歡愛,直到她昏過去爲止。

    因爲這種感覺是任何女人,都不能給予他的心靈上的滿足。

    時間一點點流逝,明明應該起牀,他卻仍舊沒有動彈,修長的食指調皮的輕輕掃過夏夏的微腫的脣瓣,摩挲了許久,只聽她嚶嚀一聲,蹙了蹙眉尖,卻又沉沉睡去。

    笑弧淺淺的勾在脣角,長指蜿蜒直下,從她滿是被自己種下吻痕的脖頸、鎖骨、一直向下遊弋着

    最後,長指繞過她胸前的兩顆渾圓,停駐在她哧裸的小腹上。

    他說想要一個孩子,不是衝動,卻也沒有思考過,只是覺得自己的孩子由她來生,好像還不錯。

    手指在她的小腹肌膚上繾綣的畫着圓圈,一邊想象着如果這裏真的孕育着他們兩人的孩子,鼻子會像誰嘴巴會像誰眼睛是像她一樣澄黑清澈無辜,還是像自己家族的顏色紫色

    許是被他的擾吵醒,只見夏夏哼了一聲,長長地羽睫可憐的顫動兩下,那雙還氤氳着水霧的黑眸緩緩地睜開,黑澄澄的,卻又好似蒙上了一層輕紗,極其誘人。

    她看了他許久,怔怔的發呆,好似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清醒。

    漓曜挑着眉,等着看她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的存在。

    但是,令他失望了。

    只見她的羽睫又緩緩地上下動了動,嗚嗚了兩聲,最後好像還是承受不住濃濃的睡意,睏倦的閉合了眼睛。

    不過,她這次卻是像尋找溫暖的小貓兒一樣,向他的懷間靠來,鼻尖他哧裸的胸膛慵懶的蹭了蹭,兩隻小手穿過他精瘦結實的腰際,靠在他的胸膛間,心滿意足的又沉沉睡去。

    與高大健碩的他相比,她實在很小隻,雖然手長腿長,線條比例完美,但窩在他的懷裏,卻像極了一個未成年的女童。

    尤其是她毫無心機的睡顏,和身上飄散出來的淡淡牛奶香氣

    漓曜起身的時候已經七點,起過澡打理好自己,時間已經不早了。

    從臥室離開前,他站在門口處回眸,她依然熟睡,完全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握着門把手,他無奈的搖頭,卻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那雙紫眸中,多了一絲淺淺無法察覺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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