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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大明星

    保健品年會因爲這一場賭局,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邀請方和主辦方,保健品年會事件是宗卿厚和梁一飛兩個人操持的,全國諸侯們也都很給面子,應邀而來。

    可是在年會上,這兩人卻給三株吳兵新設下一場賭局,雖然這場賭局怎麼看都是吳兵新的贏面更大,可是作爲東道主和邀請方這麼幹,總是會給人一種鴻門宴的味道。

    當然,最尷尬的,倒不是他們倆,而是吳兵新本人。

    客觀的講,吳兵新這次過來,態度從一開始就十分的惡劣這和他笑不笑無關。

    三株對哇哈哈、華強下手,和在場的各家企業,都有或大或小的衝突,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要說這麼多廠家各自之間都有矛盾這不假,可選一個公敵,那一定是三株。

    開這個年會,雖然沒有明說,但目的大家都知道,一把手在一起坐坐,排解糾紛,溝通理解,避免不必要的矛盾這絕對是題中應有之意。

    那麼既然願意來,自然是或多或少默認了這個目的。

    可他一出現,就笑呵呵得說什麼心胸要廣大、要能忍、要競爭這裏冠冕堂皇的話,雖然嘴上給梁一飛和宗卿厚賠了個不是,可意思已經很明確,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

    這等於是把在座所有人的臉都打了一巴掌,有的人疼一點,比如宗卿厚和梁一飛,有的人沒有那麼疼,反正都不好受。

    可是這種事不好受怎麼辦呢總不能當場真打一架。

    正在他示威成功,得意洋洋的時候,被梁一飛狠狠的將了一軍,且不論這一軍最後能否把三株將死,還是把梁一飛自己的中華鱉精賠進去,總之給其他的參會廠家,都出了一口惡氣,在面子上扳回了一成。

    而梁一飛連續兩次猛懟行業龍頭,搞得太陽神和三株都下不來臺,也讓梁一飛之前模糊的形象,在行業內一下子樹立了起來。

    這位年輕的梁老闆沒表面看起來那麼和氣,頗有些瘋勁頭,惹急了,真跟你賭身家玩命。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的身家,百分之百都是他自己的,賠光了也不欠者誰,而其他人的身家,有股東的、投資人的,甚至是政府的,不要講賠光,只要出現大的波動,那就對哪方面都交代不過去。

    更何況他年輕啊,今年才25不到,就算賠光,他能從頭再來,其他人呢年齡不等人。

    年齡很關鍵,想到雙方年齡的差距,很多人就明白過來爲什麼梁一飛敢於去賭這一場,看起來必敗的賭局。

    當然,明白歸明白,到底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

    總的來說,尷尬歸尷尬,但是卻比一團和氣似乎更有價值,有三株和太陽神兩大巨頭的尷尬打底,想必接下來一段時間,再很難有其他廠家去打華強廠的主意,妄圖讓梁一飛尷尬。

    只不過,之前設想的,建立保健品行業協會、規範整個行業行爲,恐怕是在無可能了。

    不過樑一飛從這場會一開始,就意識到,在這個問題上,自己可能是想的過於美好,飛龍姜總的發言,其實多少就有點這方面的意思,但目前各自爲政的現象十分嚴重,誰都想當一哥,誰都想在亂中攫取更大的利潤,小的想做大,大的想隻手遮天,誰都不願意讓一個枷鎖套在自己的頭上。

    除非是有一到兩家有壓倒性優勢的企業聯合起來,用強硬手段強行壓制推行,目前看來,沒有可能。

    大亂之後,要麼大治,要麼徹底完蛋,這個行業尚且沒有到真正大亂的地步。

    下午討論會之後,吳兵新就直接走了,連晚宴都沒參加,相反,但是太陽神的懷含新在晚宴上,一改之前對梁一飛的態度,雖然還是倚老賣老,卻明顯多了好幾分欣賞。

    “曖,這就對了嘛,年輕人,就該有氣魄,有膽識三株老吳這兩年有點膨脹,他以爲做企業光是賺錢快就行了不行的我們太陽神,前前後後有十幾年了,也沒敢說什麼九百個億的營業額,動不動百分之兩千的增長。企業這樣瘋漲,是要出大問題的,就跟小孩似的,五歲就長到一米八,你營養能跟得上,底子能打得好嘛”

    說着,對拍拍梁一飛肩膀,說“所以嘛,你不用虛他,三株看着大,外強中乾,你未必就會輸。不過要要是真輸了,乾脆到我這裏來,我給你一個副總,進太陽神核心管理層。”

    梁一飛還沒說話,宗卿厚在一旁笑了起來,說“上次我也是這麼跟他講的,他到我這裏來,我就把具體管理這一攤子事都交給他,你猜猜他怎麼說他反過來,說哇哈哈要是不行了,讓我跟着他幹。”

    “這話說的很對啊”懷含新大手一揮,說“年輕人,就要有這樣的豪氣敢叫日月換新天嘛”

    梁一飛笑而不語,老一代企業家的情懷,似乎都可以用這七個字概括。

    “梁總,白天緊張了一整天,晚上有什麼好節目,讓大家放鬆放鬆”養身堂的鐘淼淼問。

    梁一飛懟吳兵新,鍾淼淼算是最爽的一個,如果不是因爲覺得這次梁一飛十有七八要輸,當時他甚至準備也完全不顧吳兵新的面子,下場投注了。

    “歌舞晚會嘛,還有香江來的大明星。”梁一飛道。

    喫完飯,一行人先在樓下草地上散了散步,舒活一下頸骨,馮剛在嵐韻湖演藝大廳裏做總調度,晚上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始。

    這次晚會人就比較多了,濱海本地的不少有頭有臉的老闆和政府官員都會請。

    宗卿厚和梁一飛站在高爾夫球場的小池塘邊上,他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你還真可以,非要把我拖下水。”

    “老哥,這事到底是誰拖誰下水”梁一飛淡淡說“你在保健品行業的年頭比我長,和太陽神的懷老闆是一倍的,三株的吳兵新你應該早就見過吧他是什麼性格你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清楚吧可是事先,你並沒有跟我通氣啊。”

    宗卿厚眉頭微微一跳。

    這個事吧,他是有點小算盤,業內老一輩人對吳兵新是什麼性格一清二楚,不熟的人,第一次接觸絕對要被氣個半死,他刻意沒提醒梁一飛,就是看準了,梁一飛再怎麼能忍,畢竟是年輕人。

    同樣是忍,年輕人和年長者是有區別的,年輕人的忍,有底線,而年長者一旦決定忍,那真的可以把自己扮演成一隻老烏龜,雷打不動。

    他是猜對了,吳兵新在桌上的那番講話,梁一飛最終沒忍;可是沒想到最終梁一飛不忍,所有人卻都以爲這件事是他宗卿厚在背後籌劃的,賬都算到了他頭上。

    其實現在想這些也沒意義,宗卿厚嗯了一聲,說“你從哪來的信心,三株現在正在上升勢頭,要說三年之後,他增長下降,我相信,可明年,是不是太冒險了”

    梁一飛心想我當然有我的把握,甚至都不一定需要我去主動做什麼,三株的垮臺,就在不遠。

    不過嘴上不能這麼講,想了想,正要說話,史玉駐帶着史晶過來了。

    “聊什麼呢”史玉駐笑呵呵的問。

    “我在問他哪裏來的那麼大把握能贏三株”宗卿厚說。

    史玉駐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不光是他,今天在場的人,就沒不好奇的。

    梁一飛沉吟了片刻,說“三株的模式真的有問題,你們想象,幾萬的營銷人員,幾千個公司,需要管理這麼一大羣人,小心翼翼還唯恐來不及,可是他反而把這些人都培養成狼,這幾萬頭狼在社會上,會造成什麼樣的危害,誰都不知道,換句話講,這幾萬人,就是幾萬顆不定時的炸彈,任何時候都可能爆炸。”

    頓了頓,說“國家是要求安定團結的,這幾萬個人用太激烈的手段去競爭,只要有一顆雷爆了,那整個三株這個所謂的帝國,都要跟着倒黴。”

    宗卿厚想了想,他這番話似乎有些道理,可畢竟只是個概率事件,賭在一年之內暴雷,還是把握有限。

    笑了笑,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輸了,可以到我這裏來。”

    “史總怎麼看”梁一飛問。

    史玉駐神情有些古怪,說“如果你贏了,那就證明三株的模式確有問題,不能長久;可是,我這裏採用的雖然不是什麼狼性,卻也是超級大規模銷售團隊作戰,和三株十分類似,它要是出問題了,我這裏”

    說着,搖搖頭一笑,表示對於梁一飛的賭局很矛盾。

    “別總談生意了,做點輕鬆的事,看看美女唄。”梁一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得過多,免得暴露什麼,笑着衝不遠處的草坪怒了努嘴。

    黃昏下,一輛高爾夫球車緩緩的開過來,馮剛坐在副駕駛,老遠衝梁一飛招手。

    後排並排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梁一飛只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女的小眼睛尖下巴高顴骨,明明長得一副薄命紅顏相,卻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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