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過來”
陸湛北站在門口,逆着光影對她伸出手去。
沈念歡看着他那隻手,修長好看,骨節如玉,她微微有些出神。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手。
目光上移,越發的驚豔。
怕也只有這樣的容顏才配得上這樣的手吧。
等等。
陸湛北
怎麼又是他
沈念歡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怔怔的看着光影之中的男人,眼眸之中有着詫異的光。
她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昨天晚上她無意間聽到陸湛北和老太太的對話,知道他今天在寧城有一場十分重要的會議,按道理說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就算他沒有會議,也不太可能會在這裏吧。
“傻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誰帶你出去。”
“額”
“怎麼,還沒在這裏待夠”
“不是,就是”
沈念歡長時間過度緊張的神經在確定面前的男人是陸湛北的那一刻,徹底的鬆懈下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陸湛北爲什麼會在這裏。
或許只是個巧合。
但不管怎麼樣,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安全了。
儘管陸湛北毒舌,腹黑還總是喜歡打擊她,可只要他在旁邊她就會有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嗯”
沈念歡揚了揚脣,剛要開口說話只覺得眼前突然一片眩暈,接着他就好像跌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深淵裏。
“歡歡”
陸湛北臉色一變,接住了沈念歡的身體。
“你怎麼了”
“沈念歡,你醒醒。”
陸湛北看着懷裏臉色蒼白的女人,心裏突然涌起一陣驚慌。
“來人,林然,過來。”
聽到聲音,林然立刻帶着人衝進了詢問室裏。
看見陸湛北的神情他也是愣了一下,先生從來都是波瀾不驚,行不露色的。
他還真是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這種情緒。
看來,這個沈念歡在先生的心裏的確是有些與衆不同的。
要不然今天先生也不會在會議結束之後就立刻趕到了這裏來。
陸以銘當時給林然打完電話之後,林然並沒有第一時間進會議室通知陸湛北,因爲那場會議實在是太重要了。
等到會議結束之後他才告訴陸湛北,沒想到陸湛北直接扔下一句,以後只要是關於沈念歡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通報之後就立刻命人備車趕回江城。
就連晚上的飯局都直接讓內閣的替代他去了。
林然收回思緒,“先生。”
陸湛北面色清冷,厲聲道:“把他給我帶出去。”
“是。”
林然擡了擡手,站在門口的幾個武警立刻衝進來摁住了楊一天。
楊一天大聲叫道:“你們他媽的放手,放開。你們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誰,放開。”
“帶走。”
“是不是不放手,你們給老子等着。艹等老子出去了,讓你們好看。”
“給老子閉嘴。”
“艹你大爺,你敢踢老子。”
“你再罵一句,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你他媽敢嗎有種你崩了老子啊,你要是不崩,等老子出去了絕對讓你在這裏幹不下去。別說是這裏了,老子讓你在江城都待不下去。”
林然扯了扯嘴角,這個楊一天還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就是江城的一個富二代而已,口氣還挺大,讓他們家四少爺在江城待不下去
這大概是林然活了二十多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別說是江城了。
這整個z國,還真的沒有陸家待不下去的地方。
楊一天還在罵罵咧咧的,一句比一句難聽,“你他媽倒是崩了我啊,怎麼只敢說不敢做,軟蛋啊你。”
“砰”
一聲槍響,子彈劃破空氣擦着楊一天的耳朵打在了他身旁的牆上。
牆面迅速裂開了一塊,往下簌簌掉着灰塵。
楊一天完全傻了,他沒想到陸以銘會真的開槍。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放下來手心裏全是黏糊糊的血液。
當即臉色就白了。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樣子,一槍過後立馬就老實了。
“還橫嗎”
陸以銘的槍指在楊一天的頭上,楊一天立刻搖頭認慫。
“還找沈念歡麻煩嗎”
楊一天繼續搖頭,“不找了不找了。”
“你下次再找沈念歡麻煩,我這一槍可就崩在你頭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
“滾吧。”
楊一天灰溜溜的趕緊滾了出去,他從來沒有在江城聽說過陸湛北的名號,本來以爲陸湛北不過是一個外地來的有錢人。
雖然大家對他恭恭敬敬的,可他心裏就是不服。
這裏是江城,他是本地人,他還真不信陸湛北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沒想到,這個陸湛北的身份遠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
楊一天站在警局門口捂着自己的耳朵,目光陰冷。
哼。
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早晚有一天,他要討回來的。
沈念歡暈倒以前似乎聽到了陸湛北叫她的聲音。
有些急切,有些慌張。
不過這應該真的是自己的幻覺吧,就陸湛北那個傢伙沒有嘲笑她就算好的了。
怎麼可能用這種語氣叫她。
漸漸的,所有的意識全部消失不見,再次清醒時沈念歡又回到了醫院的頂樓,她腦子有些懵。
她不是在警局的嗎
陸湛北不是在她身邊的麼
怎麼又回到這裏了
沈念歡着急的想要下樓,可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身體都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無法動彈。
接着,她聽到了腳步聲,就在前方。
沈念歡立刻擡頭看過去。
“陸湛北,是你嗎”
“呵。”
一聲輕笑忽然在沈念歡背後響起,她渾身冷汗一炸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白潔那雙陰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