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歡的心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她偏頭看向桌子上的那條項鍊,銀色的鏈子中間鑲着一顆瑩白色的珍珠。
珍珠在燈光下流轉着璀璨的光華。
美不勝收。
這枚珍珠叫唯愛。
唯一的愛
沈念歡笑了笑,她怎麼可能是陸湛北心中唯一的愛。
多麼諷刺。
沈念歡的視線對上陸湛北的眸子,風輕雲淡的問道:”陸先生,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了”
陸湛北瞳孔猛地一縮。
指尖的力道加深了些許,”沈念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現在沒有其他人在,陸先生實在沒必要演這一出深情款款的戲碼了。”
陸湛北咬牙,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他冷冷的看着沈念歡,手指越捏越緊。
有那麼一瞬間,沈念歡覺得自己的下巴可能要被這個男人捏碎了。
鑽心的疼痛深入每一個毛孔。
忽然。
她身上所有的力道一鬆,陸湛北放開了她,那雙墨黑深沉的眸子裏已經平靜下來。
他拿着手帕拂了拂自己的指尖,就好像剛纔碰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沈念歡咬脣,忽然就想到了那天他壓着她嫌棄的目光。
還有那句做他的女人要乾乾淨淨。
他是覺得她髒是麼。
看他這樣,應該是吧。
因爲她用過的,戴過的東西他都覺得髒了,所以不想收回去了。
不過是一條項鍊而已,對於陸湛北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太貴重的東西。
陸湛北將手中的手帕扔在了垃圾桶裏,連帶着那條項鍊也一同扔了進去。
良久。
一個冰冷的字從他脣瓣間吐出來。
”滾”
沈念歡提着自己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細雨。
十月的夜,有些涼。
冷風裹着冰冷的雨絲落在沈念歡的身上,涼絲絲的。
她打了個噴嚏攏緊了衣裳,然後走出了大門。
站在院子門口,沈念歡的腳步頓了頓,很想再回頭看一眼,可到底還是沒有那個勇氣轉身。
沈念歡吸了一口氣,大步走進了夜色裏。
而她身後的別墅二樓,一個人影正站在窗戶後面,目光隨着她消失的身影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陸湛北纔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沈念歡拖着箱子走在馬路上,有些鬱悶。
這個點壓根就打不到車,再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僻,滴滴司機也不願意繞這麼遠的路來接人。
看來只能靠自己走出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後忽然想起了喇叭聲。
沈念歡停下來,看見一道光束由遠及近,一輛車劃破夜色朝着她這個方向疾駛而來。
”呲”
車子在她身邊停穩。
莫安安從車上跳了下來,她看了一眼沈念歡,把她手上的箱子接過去扔在了後座上。
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大姐,大晚上的你就打算這樣走到市區去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啊,這年頭變態比你想象的多了去了。真是服了你了,趕緊上車。”
”廢話,當然是陸湛北給我打的電話啊,他要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大半夜的還發神經要搬家啊。”
”陸湛北”
莫安安嘆了一口氣,一副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的表情看着沈念歡。
”大姐,多少女人盼着能住進陸家這座大宅,也就你傻不拉幾的還往外搬了。我說你作什麼死啊,你不是喜歡他嗎住在裏面纔有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沈念歡聳了聳肩,”得什麼月啊,他又不喜歡我。”
而且這段時間都快要嫌棄死她了好麼。
”我說你的腦子呢他要是不喜歡你會擔心你的安全問題麼,別說你搬家出走了,你現在就算是在他面前跳樓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可事實是什麼,在你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接你,這難道不是喜歡你還有上次我給你的那部手機也是他助理讓我交給你的。他要不喜歡你,搞這麼多事情幹什麼他又不是閒的蛋疼。”
”說不定他就是閒的呢”
莫安安吐血。
”誰要閒的這麼對我,老孃一準就以身相許了。”
沈念歡還要說什麼,忽然想到了莫安安的話,”等等,你剛纔說這個手機也是陸湛北讓你給我的”
莫安安點頭,”是啊,怎麼樣,是不是有那麼一丟丟感動了呀。”
”不行,我現在就去把手機還給他。”
莫安安倒
她一把拽住沈念歡,”行了你啊,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倔的。趕緊去我家,有什麼事睡一覺再說。”
”安安,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
沈念歡看着莫安安,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在這座城市裏對她掏心掏肺的也就莫安安一個了。
她真的不敢跟她當面道別,怕她們兩個人會哭的像二傻子一樣。
算了。
等過去安定下來再告訴她吧。
沈念歡笑了笑,”沒事,我就想說你胸好像又長大了。”
莫安安立刻挺了挺胸,驕傲的說道:”那當然啦,想知道豐胸祕訣嗎”
她對着沈念歡勾了勾手指頭,神祕兮兮的說道:”多讓你男人揉一下,自然就大了。”
”靠,莫安安,你這個禽獸。”
”哈哈哈哈,趕緊讓陸湛北給你揉揉。”
”莫安安,你閉嘴。”
”誒,你臉怎麼紅了。老實說,你跟陸湛北兩個人有沒有那個嗯”
莫安安曖昧的挑了挑眉,笑的一臉賊兮兮的。
沈念歡臉更紅了,她推了一把莫安安,啐道:”你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黃花大閨蜜,怎麼總是跟個老流氓一樣。”
”切,沒見過豬跑還沒喫過豬肉嗎。觀摩過衆多言情小說的姐們,好歹也是老司機一枚了好吧。趕緊上車,老司機帶你裝逼帶你飛。”
沈念歡笑着上了車,跟莫安安貧了幾句之後,心情果然好多了。
城市的另一邊。
私人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