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揚被她重重的敲門聲吵醒後心裏很不爽,起牀氣立刻就來了。
葉明揚開門道:“幹什麼呀,雲長官,驛站裏還有別人住呢,全都給你吵醒了。”
雲婧哼了一聲道:“胡說,我都問過了,整個驛站晚上就你一個人過夜。”
葉明揚也不示弱:“驛官不要睡覺嗎?還有王五、雜役們不要睡覺嗎?你太沒公德心了。”
雲婧纔沒時間跟他囉嗦,一推門就進了屋裏,將一個包袱扔在他的牀上,道:“這是趕製的內廷衛官服,你趕緊換上試試合不合身,今日要去見祿王爺的。”
葉明揚見雲婧也穿了官服,只好打開包袱,準備換上官服,卻見雲婧沒有迴避的意思,便道:“雲長官,怎麼說你也是個姑娘家,我換衣服你也要看嗎?”
“你又不是女人,還怕人家看嗎?”雲婧雖然說的滿不在乎,可人還是退到了屋子外面並關上了門。
葉明揚腹誹道,這女人也太不拘小節了吧,難怪還沒嫁出去。
打開包袱一看,小旗的官服是藏青色的,但這個時代的藏青色顯然比後世的要深了許多,而且也沒有光澤,與內廷衛千戶和百戶的官服的顏色和格調根本沒法比,葉明揚感嘆等級的差別,最直接就是在官服上的體現。
他一邊想着一定要弄一身暗紅的官服,一邊快速的將官服換上,來回走了幾步,嘿,還挺合身,便對門外的雲婧道:“不錯,挺合適的,這裁縫手藝不錯。”
雲婧聞聲推門進來一看,確實挺合身的,心道,廢話,能不合身嘛,我可是專門找了個身材差不多的人讓裁縫現改的。
便道:“我找的可是專門幫咱們內廷衛做官服的老裁縫,我一說尺寸人家就問你爲什麼長的這麼矮,廢了好大的勁才改成這樣的。”雲婧還不忘趁機埋汰葉明揚一番。
“真是有勞雲長官爲屬下費心費力了,多謝多謝。”葉明揚誇張的謝道。
雲婧道:“你人生地不熟的,讓你自己去做還不知道弄到什麼時候,快,戴上官帽看看。”
葉明揚便戴上了官帽,雲婧親自爲他正了正,退後幾步端詳一會兒才道:“挺好,就是身子單薄了些,以後還得跟着我多練練,走出去纔有點內廷衛的樣子。”
葉明揚想起雲婧的十八路擒拿手還心有餘悸,忙道:“是是是,雲長官放心,屬下以後一定每天自行跑步鍛鍊,多喫肉多睡覺,長的壯壯的。”
雲婧道:“你又不會武功,自己練個什麼勁。”
葉明揚不想糾纏這個問題,生怕說着說着就變成了她擒拿手的靶子,便岔開話題道:“雲長官,我這官服上繡的什麼呀?”
葉明揚說完指着自己官服上的補子。
雲婧道:“內廷衛小旗是從七品,我大梁朝普通七品武官補子上一律繡的是犀牛,唯有內廷衛七品官服上繡的是‘彪‘。”
葉明揚喫驚道:“內廷衛這麼牛呀!”
“內廷衛乃是皇上親衛,品級自然高人一等。”雲婧驕傲道。
葉明揚端起補子又仔細看了看,問道:“這就是彪嗎?我怎麼覺得越看越像獅虎獸呢。”
“獅虎獸?沒聽過!”雲婧搖頭,然後說起了彪的來歷:“據我所知,彪是傳說中的野獸,是虎的第三子......”
彪因先天不足多瘦小孱弱,僅一身褐色絨毛而沒有虎皮的黑條斑紋。因而母虎便不認這麼個兒子,不但不餵它奶,而且還踢咬驅趕它,甚至將它叼到餓狼出沒的蠻荒之地遺棄。
虎本獸中之王,被虎追殺遺棄的小彪,當然也成了衆獸之敵,倍受凌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夭折,很少能生存下來。
可一旦生存下來,那彪就會極其威猛兇殘,儘管它在煉獄般的環境里長成,常餓得喫枯葉敗草、動物殘屍、啃泥土石塊、喝污水髒泉。儘管常年老疤新傷不斷,爲了活命,還不得不學會飛山、越澗、爬樹、攀藤,與比自己大且兇殘的野獸搏殺。它終於煎熬着長大了,征服了生命裏種種危難惡劣。
彪的叫聲似狼嚎、如獅吼,且具備各猛獸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最想襲擊復仇的目標,便是曾欲致它於死地的生母虎後,緊接着則是被虎後備加寵愛的兩位兄長。
不是彪沒感情,而是因爲生活只給了它仇恨,仇恨所有的猛獸,尤其稱霸森林的龐然大獸,但凡有惡霸出現,它即聞風而至,血戰到底卻並非爲爭奪什麼。搏殺後往往無暇舔血、吟傷,即奔向另一個戰場。它經常受傷渾身沒一塊完整的皮毛,死後亦找不到一塊未斷過的骨頭,可它卻有超凡的生命力,一隻活下來的野彪,其壽命竟能與老龜不相上下。
葉明揚聽後大漲知識,他才知道原來彪還有這麼一個傳說,同時也明白了拿“彪”作爲低品級武官的寓意。
朝廷就是希望武將們能像彪一樣彪呼呼的,敢於在戰場上拼死搏殺,不畏生死,血戰到底!
雲婧轉身出門道:“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王府見祿王爺。”
葉明揚總感覺手中少了點什麼,便問道:“怎麼沒有武器,不是應該有把繡春刀嗎?”
“什麼繡春刀?你又不會武功,要刀做什麼?你不是有暗器飛蝗針嘛。”雲婧道。
葉明揚不樂意道:“暗器那是我的殺手鐗,那是保命用的。再說了,我不會武功怎麼了,進內廷衛了連把刀也不發,說出去誰信吶,不行,趕緊給我配把刀。”
雲婧解釋道:“早年間也是配發兵器的,就是一柄普通的平頭腰刀,但咱們內廷衛的人大多都會有自己熟悉和擅長的兵刃,五花八門各不相同,所以配發下去的腰刀都沒人用,後來上面見是這樣就不配發武器了。”
葉明揚一下就想起了雲婧腰間的軟劍,但還是不滿道:“那我怎麼辦,兵器還得自己去買嗎?朝廷也太摳了,這點小錢也省。”
雲婧只好道:“買就不用了,我那還有一把腰刀,晚點你拿去用吧,去街上買的也沒我那把好。”
沒想到葉明揚卻挑剔道:“那一會看看吧,太舊的就算了。”
“愛要不要!”雲婧氣的快步往馬車走去,暗罵這人真難伺候,白給的還挑三揀四,又不會武功,再好的刀在你手上還不都跟燒火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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