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芊哭着道:“姜盛你要救父皇啊!”
姜盛輕撫着劉芊的頭髮,低聲道:“放心吧,我會盡力爲皇治病的。”
此行爲在衆人看起來是輕薄之舉,有損於公主的名聲,但聽到姜盛說盡力爲皇治病,八成是有戲,也沒有出言斥責。
姜盛來到案前,提筆蘸足了墨汁,在紙寫道:
胡黃連、去皮山梔子各半,加蜜拌勻,炒至微焦,研細後加豬膽汁做成黃豆一般大小的丸子,以童尿服之,每日服用三次,每次十丸。
靈思皇后見是以童尿服藥,感覺不妥,斥責姜盛是大不敬。衆御醫知道胡黃連和山梔子,但沒有想到這兩味藥加豬膽汁再以童尿服用能治傷寒。
童尿乃藥引子,這是醫常理,連忙出言爲姜盛辯解。
董太后道:“按方子抓藥!”
衆御醫們連忙去準備不提,靈帝微微睜開眼,看到身邊的姜盛,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接着又沉睡過去。近侍們關注着靈帝,又接了半鉢血尿出來。
皇宮大內藥齊全,御醫們又找王公大臣的幼孫取了童子尿過來,時間不長把藥送了過來,姜盛聞了聞藥丸的氣味,感覺火候還算可以,於是令近侍們服侍靈帝服藥。
靈帝服藥之後又躺了下去,不多時,見大汗淋漓,面色蒼白。靈思皇后心擔憂,看着姜盛道:“你的方子果真有用嗎?皇爲何好似病重了?”
姜盛道:“皇后不必擔心,但凡重病,都有一個恢復的過程,不能一蹴而的,只需稍作等待即可。”
午時過後,藥力起了作用,靈帝睜開了眼睛,看着圍在榻前的衆人。衆臣見靈帝有了好轉,都跪倒在地高呼萬歲。
董太后和靈思皇后都讚許地看着姜盛,劉芊也是破涕爲笑,羞怯的看着姜盛。
衆臣見皇明顯好轉,都出言告退。
“慢着!七日內,各位都要留在此地,不可離開!”姜盛卻攔住了衆人。
“爲何?”
“傷寒病極易傳染,大家在此處多時,相必都已被感染,所以留在此處治病吧,若是各位出去之後再接觸他人,則他人也會感染,那樣一傳十、十傳百,則成爲瘟疫了。”
衆人雖然不太明白傳染的意思,但姜盛的話也都明白了,是靈帝的病也讓大家得了,若是大家出去再接觸別人,那別人也會得傷寒。
董太后道:“這可如何是好啊?起居多有不便!”
姜盛從靈帝寢宮內的帷帳撕下一塊,然後有抽取了數條絲線搓成細繩,製作了一個簡易口罩,戴在了嘴,然後對衆人說道:“這個叫做口罩,是防止大家身體的病菌流出來,太后、皇后、公主可居於一個寢宮,嚴加隔離,衆臣可在宮內近處尋一個偏殿住下。飲食則在此處置辦,不可傳入御膳房,飲食要以流食爲主,不可喫用容易掉渣的食物。”
姜盛又詳細講解了隔離治療的細節,衆御醫們連聲讚歎,對於姜盛的隔離療法很是推崇,這樣以後會有效控制瘟疫的擴散了。
姜盛令人取來食醋,在皇宮內院各處加火煮,用於殺菌消毒,又用帷帳只做了簡易的手套,防止繼續感染,這些手法都讓御醫們大開眼界,紛紛記在醫書,以備今後學習。
他姜盛也感染了,只不過身體強壯,症狀沒有那麼明顯,劉芊趁着這個機會,與姜盛朝夕相處。
隔着口罩和手套的兩人,卻在皇宮內院花前月下,專心談起了戀愛,姜盛本不是無情之人,也不忍心拂逆了劉芊的深情,但在婚姻問題,姜盛卻避而不談,因爲他沒有辦法解決一個問題:禮制決不允許公主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劉芊提過婚姻的事,但都被姜盛轉移了話題,她知道姜盛有妻妾,也知道姜盛的苦惱,所以她暗下決心,要推掉公主的封號,那樣不必忌諱這些了。
皇宮內院被隔離了十天,除了少數病重的尚未痊癒之外,大部分人都可以出院了,張讓等人也算是得救了,他們對姜盛表示了感謝,但政治的鬥爭卻從未停止過。
蹇碩關於行宮的建造方案已經呈來了,張讓看到此物,大爲憤慨,靈帝決定建行宮的事,張讓根本不知情,原來是蹇碩瞞着他。
張讓派人去斥責蹇碩,蹇碩雖然表面告罪,但心卻對張讓有了反意,爲什麼我要看你張讓的臉色?
靈帝的病恢復得很好,姜盛陪着他在院子裏散步。
“朕的病多虧了你啊,你要什麼封賞儘管開口,朕一定會滿足你。”靈帝對姜盛說道。
“皇能夠痊癒,是對臣最大的封賞了。”姜盛道。
“哈哈哈,你真是朕的忠臣啊,有功而不居功自傲,名臣之範啊。朕要讓你位列朝堂。”
“謝皇恩典。只不過微臣閒散慣了,承擔不起朝政重任,還是許臣回樂安吧。”
“身居廟堂之高才能光宗耀祖,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盼不到的機會啊,你爲何要去樂安那麼偏僻的地方呢?”
“微臣只想一步一個臺階,走得踏實些。”
“嗯,你言之有理,那朕封你爲都亭侯,食邑二百戶,世襲罔替!”
“謝皇!”姜盛連忙跪倒,這都亭侯可是關內侯還高一等的爵位,可謂是皇恩浩蕩了。
“免禮吧!以後你要爲朕好好盡忠!”
“臣定會鞠躬盡瘁,以報皇恩!”
“這幾日你有沒有去看看公主啊?”靈帝突然問道。
“臣——臣爲公主診過病,她已經痊癒了。”
“姜盛,你不要裝傻了,朕問你,你對萬年公主是否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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