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天的長途跋涉,甄儼回到了長安,彙總長安的情況,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稍微歇息之後去拜訪黃門侍郎荀攸。
“不知閣下有何貴幹?”荀攸並不認識甄儼,但還是接見了他。
“在下乃是右將軍姜盛的家僕,先謝過大人屈尊接見。”
“哦?姜盛興兵作亂,丞相恨之入骨,你來此不懼生死乎?”
“久聞大人清正,爲何也是如此是非不分?既然如此,在下算是白來一趟。若是大人邀功請賞,恐怕在下不夠資格。”
“夠不夠資格那要看我的態度,我倒要先看看你是何等身份,來人,把他帶入書房,我親自審問!”荀攸冷冷地說道。
甄儼大驚,沒想到荀攸會如此做法,都怪自己貿然,恐怕要誤了大事。
“大人也曾參與我家主公的考覈選官,若不是你入了何進門下,相必已是我家主公的得力功臣,難道果真半點情面不講?”
“左右,還愣着做什麼?”
侍立一旁的家僕七手八腳把甄儼拖進了書房,荀攸冷着臉,走進了書房,對兩名家僕道:“你們出去照應着,不經我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書房半步。”
家僕得令而去,把書房的門掩了。
荀攸這才躬身一禮,對甄儼道:“荀公達方纔無禮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甄儼頓時語塞,這咋回事?
“隔牆有耳,在下才會出此下策!最近風聲太緊,我不得不謹慎行事。”
“那大人不怕我是董卓的細作?”
“在下參與姜將軍考覈選官一事,除了姜將軍府之人,並無外人知曉,所以你既然知曉此事,必是姜將軍的人。不知姜將軍有何指教?”
“在下乃冀州甄儼,忝爲右將軍府從事,奉我家主公之令來救大人!”
“來救?我有何難處?還要勞動右將軍掛懷?”
“大人密謀董卓之事,絕無勝算!”
“啊!”荀攸大喫一驚,自己密謀的事怎麼會讓甄儼知道了?只怕董卓也可能知道了。
“願聞其詳!”
“丁原、伍孚、袁紹、曹操、丁管等都謀此事,均告失敗,不知大人聯絡的人是否有這些人之能?我家主公也曾派出刺客對付董卓,也未成功,落得個懸屍城門的下場,不知大人與我家主公親自訓練的刺客相,有何高明之處?”
“莫非雒陽時橫死的女刺客出自將軍門下?”
“正是!是我偷偷掩埋了她的屍體!”甄儼的語調有些顫動。
“將軍高義,實令在下汗顏!我雖然不成武不,但也要效將軍之義,願以頸血濺董卓之身!”
“我家主公不忍看到大人一身才華付之東流,所以令我來勸阻大人,切不可貿然行事!”
“在下空有才華,卻不能報國,實在無顏苟活!”
荀攸站起來揹着手踱着步子,深深地思索着,若不是何進強行徵召,他恐怕已是姜盛府之人,現在對付董卓的目標與姜盛又是一致,他在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
甄儼見荀攸眉頭緊皺,猶豫徘徊,心念一動,道:“侍何顒已被董卓監視,在下擔心,大人與何顒必有聯絡,此刻恐怕已被董卓知曉。我家主公求賢若渴,實不忍大人遭受橫禍,枉死董卓手,特令在下恭請大人赴樂安,以助大事!”
荀攸徘徊了半天,說道:“將軍果真有此想法?”
“正是如此!當年考覈選官之時,大人改投何進門下,我家主公扼腕嘆息,只恨錯過了賢臣!此時,主公正是用人之際,大人若能相助,乃主公之福,也是社稷之福啊!”
“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荀攸既然同意投奔姜盛,其他的事是甄儼去做了,荀攸收拾細軟,在甄儼的安排下離開了長安,直奔樂安而去。
姜盛交辦的其一件大事已經辦妥,甄儼派出心腹之人去拜訪馬騰,而長安城的事終於還是被董卓察覺了。
何顒首當其衝,被董卓的人抓了,投入大牢之。董卓親自審訊,逼迫何顒供出同黨,何顒雖然弱,性子卻是倔強,不管董卓的人如何嚴刑拷打,堅決不吐一言,直到受刑不過,氣絕身亡。
荀攸行至弘農,聽聞何顒誓死沒有供出同黨,大爲悲切,在旅舍之置了何顒的牌位,焚香三拜,然後義無反顧投姜盛去了。
且說馬騰那邊,牛輔派來的使者在漢陽城住了三天,也未見到馬騰,不免焦躁。
關東十八路諸侯起兵討董的時候,馬騰還回書給袁紹說也要起兵,但由於與韓遂互相爭權,致使兩敗俱傷,實力有所減弱,並沒有採取實際的行動,所以董卓還想拉攏馬騰、韓遂等效力。
馬騰不見牛輔使者,是想拿些架子,討些好處,但牛輔的使者覺得現在董卓把持朝政,能主動拉攏馬騰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哪裏會想到要給馬騰好處?
馬騰估摸着牛輔的使者也該表示表示了,派人去探聽消息,消息很快反饋回來:牛輔的使者在客店被人殺了!
“啊?被殺了?何人所爲?”馬騰很是震驚。
細作回報說:“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痕跡,小二發現時,那使者早已死去多時。”
馬騰有些惱怒,這分明是斷他馬騰的財路嘛,他本來想拿拿架子,讓那使者讓步,給些好處,現在使者死在自己地頭,不但拿不到好處,還可能惹惱了董卓,引來兵災之禍。
他陰着臉說道:“查!立即派人去查,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我的地盤殺人!”
“不必查了!是我乾的!”一個青年聲音從院子裏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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