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媳婦兒,今晚回家嗎? >第262章 活着回來娶我吧
    自新學期開始的那一天起,向暖心裏就充滿了期待,期待着暑假的來臨。暑假來臨,就意味着她家的牧長官就要回家了。這心裏有期待,工作的時候自然也就充滿了幹勁。何況好友李曉敏大着肚子,她這個拍檔的擔子自然也要重一些,那就更需要幹勁了。3月份,向暖又去葉大夫那複診,雖然沒有得到絕對康復的結果,雖然還需要繼續喝味道又苦又怪的中藥,但“情況在好轉”幾個字還是足夠她開心好一段日子。簡單如向暖,疑人不用如向暖,壓根就沒想過這也許只是醫生安撫病人的慣有伎倆。不過,最近有件事一直困擾着向暖。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牧野這些天的心情不是太好。其實他說話的方式、聲音、語氣都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區別,可向暖就是覺得他似乎有心事。也許是工作上的事情吧。他的工作任務都很難的感覺,偶爾有點煩惱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向暖最後這樣說服自己。直到有一天。那是一個週末。牧高峯和羅筱柔帶着果果去見一位故友,一早就出了門。李曉敏有鄭魁陪着,夫妻兩一起去醫院做產檢了。向暖閒來無事,就一個人去逛街。春末的天氣不冷不熱,最適合出門玩兒。只要有心情,就算是在大街上隨便溜達,看看枝頭上脆嫩的葉子、盛開的鮮花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向暖並沒有什麼急切需要購買的東西,所有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純粹就是閒逛打發時間。偶爾買點什麼,也基本都是給果果的東西。不期而遇,這是一個美好的詞語。可向暖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在街頭跟牧野不期而遇。或者說不期而遇並不合適,因爲牧野壓根沒看到她。他個子高,氣質也出衆,站在人堆裏就如鶴立雞羣,所以向暖能夠在人羣中一眼就發現了他的身影。反過來,他要找到她並不容易。向暖發現他之後並沒有開口叫喊,而是想要撒腿追上去。可街上行人實在太多了,牧野又一貫腿長速度快,她能夠做到不跟丟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把人逮住簡直太有難度。最後,向暖眼睜睜地看着他進了一家醫院的大門,消失在擁擠的人堆裏。醫院本來就人來人往,樓棟多,門口更多,漫無目的找人實在不容易。向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在門口那守株待兔纔是最好的辦法。榮城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向暖擡頭看到醫院的招牌大字,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裏一陣陣發毛,身體也跟着冒寒氣。腫瘤就是癌症,對於癌症這種目前醫學技術還沒能攻克的可怕玩意,恐怕沒有人在面對它時還能淡定自若。向暖還從新聞報道里知道,這家醫院是榮城最有名的腫瘤醫院,每天都人滿爲患。如果沒點背景關係,想要在這裏治病可不容易,因爲根本掛不上號,預約都要排到幾個月之後。可癌症這種病,哪裏是拖得起的幾個月過去,黃花菜都涼了。牧野怎麼會來這裏他有朋友生病了嗎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呢難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就是因爲這個向暖實在抓不着答案,只能自私地想:只要生病的人不是牧野就好。雖然心裏覺得守株待兔這法子應該不會有錯,但向暖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撥了牧野的號碼。不管怎麼樣,既然他都回到市裏了,她還是希望能跟他見個面,哪怕就這麼在街頭站着來個擁抱也是好的。“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向暖失望地掐斷撥號。可能生病的是個大人物,實在不方便接電話吧。向暖捏着手機傻站了一會兒,決定給他發個信息。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再次發現了牧野的身影。牧野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病號服的人。那人頂着個光頭,身高大概到牧野的肩頭,估計是被病魔給折磨的形銷骨立,寬大的病號服顯得空蕩蕩的,像小孩子披着大人的衣服,叫人一看就很心酸。向暖很肯定,那是一個女人。兩個人似乎正聊着什麼,牧野一直低頭看着她,而她臉上似乎帶着笑。向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什麼想法,可是莫名地,她居然覺得牧野此刻看着那個人的眼神應該是溫柔多情的。那個人會是他的戰友嗎也許女人的直覺是可怕的,因爲向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名字,居然就是楊子君。會是她嗎等他們走過拐角,變成雙雙背對着自己,向暖這才反應過來,可她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上去。牧野很敏銳,如果自己在附近探頭探腦,他肯定很快就會發現。算了,牧野都沒有計較她有高逸塵這個朋友,她怎麼能因爲他見個異性朋友就胡思亂想還是不要變成那種神憎鬼厭的女人才好。向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離開了腫瘤醫院。逛街的心情沒了,她決定去超市買一袋子零食水果,然後去錦繡園的小窩看電視啃零嘴。春末的微風吹拂在臉上,帶着言語無法形容的舒爽。楊子君緩緩地走在花園裏,呼吸着空氣裏屬於鮮花和綠葉的清新味道,瘦脫了形的臉上揚着淡淡的笑。即便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她眉宇之間的那股英氣依然在,舉手投足間的那份利落豪爽也都在。牧野看着面前這個形銷骨立的人,腦子裏出現的卻是六年前那個英姿煞爽不輸男兒的楊中校。“我都記不起來,有多久不曾有過這樣悠閒的心情了。”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牧野莫名的心酸和動容。對於這幾年的經歷,她一直閉口不提,偶爾不得已提起也是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好像她不過是去參加了一次環遊世界的行動。可她越是這樣,才越是叫人心疼。不過,牧野向來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臉上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有眼神比平常要柔和許多,還摻雜了一點別的東西。楊子君也是特種兵出身,甚至牧野都是她帶出來的兵,她的洞察力和敏感度自然也不比牧野差到哪裏去。別人看不出牧野的情緒波動,她卻看得清楚明白。“別哭喪着一張臉。”楊子君拍了拍牧野的肩頭,接着灑脫一笑。“我真沒事。”那笑,仍是那樣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牧野看着明明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卻比一般的男人還要豪爽瀟灑的女子,嘴角也跟着勾了一下。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需要同情憐憫,因爲從披上這一身皮那天起,他們就做好了戰場廝殺、馬革裹屍的準備。楊子君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哎,你還記得出任務那天,答應過我什麼嗎”“記得。”六年前那次任務前所未有的艱鉅,他們懷揣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信心,卻也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臨出發前,她也是這樣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又遞給他一張紙,笑道:“要是這次咱們都活着回來,你把這個簽了吧。”他接過那張紙,垂眼掃了一下,沒有猶豫就點了頭。“好。”那張紙的最上方赫然印着幾個大字結婚申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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