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淒厲惡狠的聲音在耳邊、在天地間盤旋迴蕩,充斥和扭攪着每個細胞和每根神經,絃音痛吟出聲,陡然驚醒。
翻身坐起,喘息。
又做夢了。
又做這個穿越前每晚每晚糾纏她的夢了。
穿越後,這還是第一次夢到。
渾身溼噠噠,絃音皺眉,自己竟汗透衣衫。
可,當牀榻邊上一個手端銅盆、滿臉陰笑的女人入眼,她瞳孔一斂,這才驚覺過來發生了什麼。
垂眸,看向自己和牀上。
靠
原來,自己渾身溼透,不是汗溼,而是被面前的這個女人潑了一盆水。
頭上、臉上、身上、被褥上、牀單上都是水。
絃音氣結:“彩珠,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大清早的,潑水人家牀上,是瘋子纔有的行徑吧
彩珠也不惱,脣角一斜,皮笑肉不笑道:“管家讓我跟琳琅從今日起,每日教你兩個時辰規矩。”
這時,絃音才發現不遠處還站着一人,面容姣好,氣質也不錯,若不是跟彩珠一樣一身婢女裝扮,還真看不出是個下人。
臉上沒什麼表情,見絃音看向自己,便開口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琳琅。”
絃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也沒心情理她,再次質問向彩珠:“教規矩就教規矩,潑人水算幾個意思難道這也是規矩嗎”
尼瑪,明明是藉機報復
絃音心裏火大,強自未發作出來。
喫一塹長一智,昨日這個女人都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非但安然無恙,今日還被派來教她規矩,可見絕不是一般人。
硬碰硬,不是良策。
反正她有的是招兒。
“還坐在那裏不動做什麼孵蛋啊還不快給我起來學規矩去”彩珠一把將溼漉漉的被褥扯開。
明顯對彩珠的行爲也看不下去了,琳琅隨後出了聲:“換身乾淨的衣服,我們在外面等你。”
說完,轉身出了門。
見琳琅如此,彩珠又厲聲催促了句:“快點”,這才走了出去。
絃音沒有動,一人坐在那裏無語了好一會兒。
昨日離開縣衙是臨時決定的,一套衣服都沒帶,哪裏來的乾淨衣服換
麻麻滴,彩珠,你給我等着。
小臉一冷,她扯過溼漉漉的薄被裹在身上,從牀榻上下來。
躋了鞋子,鞋跟也未拔,就出了門。
門外,彩珠和琳琅等在那裏,她也未理會,徑直經過兩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