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上隆恩浩蕩 >第417章 分得很清(1更)
    意識到絃音受不住暈了過去,卞驚寒纔不得不停了下來。

    喘着粗氣倒在絃音的邊上,他也不急着穿衣服,自背後將絃音輕輕擁在懷裏,下巴靠在她瘦削的肩窩上,微微闔上眼睛,很滿足。

    身和心都覺得前未有過的滿足。

    脣瓣貼着絃音的耳垂,又溫存了一會兒,恐她着涼,他起身想將被褥給她蓋上,發現她就躺在被褥上面,他只得搬過她的身子,將壓在她下面的被褥扯出來。

    也就是這時,也就是翻轉絃音身子的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都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

    原本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膚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青紫淤痕,還有腰上,腰上是特別明顯的掐痕,觸目驚心。

    他忽然有些自責起來。

    自己的確要得有些狠了,其實算來,這個女人總共也就經歷兩次人事,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基本不算,他都未全進去,第二次她是抱着救人的心態,急切又強勢,佔着主導,唯有這一次,她全程受着,他又需索無度。

    當然,最主要的,他心裏清楚,他帶了些情緒。

    撇開她深更半夜去找那個什麼厲神醫不談,就說他下午讓她同他一起回大楚,她沒有答應,以及夜裏竟然對他用那種藥,特別是最後這件,就足以讓他氣結。

    她到底是有多不想跟他做這事,有多不情願,纔會對他用這種藥。

    不僅用了,還不惜將自己的身子給他看,還要對他百般撩,這是多想要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帶着這些情緒,所以他就有些失了輕重。

    只希望明日早上醒來,她不要恨自己。

    拉了被褥給她的身子蓋好,他再次躺在她的邊上,繼續將她擁在懷裏。

    不知躺了多久,直到睏意襲來,他擡起身子看了看房裏的時漏,發現馬上就要到他發病的時辰了。

    恐像山洞裏的那次一樣,她醒來發現他昏死,會嚇到,且現在在別人府中,以防引起什麼糾復,他決定還是回房。

    起身下牀,將衣袍穿上,他又將她的兜衣褻褲和裏衣替她穿好,被褥蓋好掖好,這纔出了她的房。

    再次醒來已是丑時,他有些不放心絃音這邊,便起了身再次來到她的廂房外面。

    屋裏的燭火仍舊亮着,他幾經猶豫,擡手敲門。

    對男女牀笫之事他了解不多,但是他會醫,他知道會有女方受不住暈過去的情況,他也知道暈過去不會太久,很快就會醒來。

    門敲半響,裏面沒有反應。

    其實,也是意料之中。

    她定然猜到是他,也定然不想見他。

    他乾脆伸手推了推門,還以爲她會起來栓了,誰知道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眉心微凝,他拾步進屋。

    發現她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一切還是他先前離開時的原貌,他呼吸一滯,快步上前。

    果然還沒有醒。

    微微變了臉色,他喚她:“呂言意。”

    見沒有反應,他又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呂言意,呂言意......聶絃音”

    依舊沒有反應。

    他就有些慌了。

    伸手探脈,入手一抹滾燙,他一驚,她在發熱。

    好在脈搏並無異樣。

    他又自袖中掏了銀針,準備以針刺穴將她弄醒,後又覺不妥,還是將銀針收了回去。

    又在牀邊守了很久,絃音一直沒有醒。

    房門被重重敲響的時候,厲神醫正準備上榻睡覺。

    長期以來的失眠,讓她已經習慣晚睡,三更睡,五更醒,對她來說,是常態。

    喝了點酒,走路有些虛浮,她伸手將門拉開,非常不耐:“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門外,男人長身玉立,黑袍如墨,隱在同樣漆黑的夜色裏,厲神醫眯眼辨了辨,識出是卞驚寒。

    “王爺何事”

    卞驚寒一張俊顏冷硬緊繃,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盯着厲神醫,也不知是猶豫,還是不情願,片刻之後纔開口:“勞煩神醫隨本王去看看呂言意。”

    說完,也不管厲神醫答應不答應,就兀自轉身走了。

    厲神醫怔了怔:“她怎麼了”

    卞驚寒沒有回答。

    厲神醫只得回屋拿了件袍子披上就出了門。

    當厲神醫看到絃音的第一眼就已經明白過來她經歷過什麼,上前作勢就要揭開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卻是被卞驚寒一把攥了手臂:“府中有沒有會醫的女子”

    厲神醫一怔,側首,冷眼看向卞驚寒:“沒有。”

    卞驚寒又握了她的手臂好一會兒,纔不情不願地鬆開,俊臉上的神情卻是時刻警惕着。

    見厲神醫掀開被褥後,只是拿起絃音的胳膊,他便也沒做聲。

    厲神醫撩起絃音裏衣的袖管。

    手臂上的青青紫紫入眼,厲神醫眸光微微一斂。

    這是有多激烈,才能將胳膊這種地方都能弄成這樣

    難怪這廝要跟她拿那種藥。

    側首,瞥了一眼邊上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也轉眸幽然看向她,眉宇氣場都壓得很低。

    厲神醫眼睫一顫,忽然覺得這纔是這個男人真正的樣子。

    白日裏或許是太多做戲的成分在,又或許是因爲牀上的這個女人在,他斂去很多這種冷酷、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她是本王的女人。”卞驚寒薄脣輕啓,一字一句道。

    厲神醫怔了怔,不意他突然說這句話,似是單純的介紹,又似是告訴她不要大驚小怪,他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一些他的痕跡很正常,更似是在跟她宣示主權。

    略一沉吟,厲神醫回道:“這是你們的事。”

    言下之意,不用跟她講。

    她擡手探脈。

    脈搏正常,但是有些發熱。

    “她只是被摧殘得狠了點,並無大礙,明日早上就可以醒來。”

    厲神醫直起腰身。

    卞驚寒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是醫者,從脈象來看,他也知道她沒什麼事,但是,他就是怕,怕有個萬一。

    對着厲神醫微微一鞠:“有勞。”

    厲神醫發現,這個男人真是理性得很,該言謝言謝,該威脅威脅,一碼歸一碼,分得很清。

    厲神醫告辭。

    卞驚寒躬身在廂房的地上拾起那個裝藥的小囊,遞給厲神醫:“本王會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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