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上隆恩浩蕩 >第524章 妙不可言(3更)
    絃音回到前廳的時候,就只見卞驚寒一人坐在那裏,如清風霽月般優雅地用着早膳。

    “秦羌呢”

    “走了。”卞驚寒擡眼看向她。

    走了

    絃音一怔,“走哪裏了”

    “出了明宮,這會兒應該也出了行宮吧,應該是要回午國去了。”卞驚寒淡聲道。

    絃音很是意外,“爲什麼”

    昨夜那樣對厲神醫,一早就拍拍屁股走人

    卞驚寒微微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說他回午國治水痘。”

    或許是有事,或許是知道厲神醫不願意面對他,又或許是知道留下來幾人尷尬,也或許是要理理清自己,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過來用早膳看似是問他問題,實則是過來宣示主權。

    想必是確認了他對厲神醫無任何非分之心,又宣示完了自己的主權,所以,才放心地走了。

    絃音站在那裏怔忡了片刻。

    其實秦羌走了也好,對神醫來說,是好事,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你吃了嗎”卞驚寒問她。

    她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身便走:“喫完來我廂房。”

    留下卞驚寒一人坐在那裏怔了好一會兒。

    這丫頭剛剛是在命令他嗎

    匆匆結束了早膳,卞驚寒便來了絃音的房間。

    廂房裏,絃音一人靜靜坐在桌邊上,一動不動,似是在想什麼事情,又似是在專門等他。

    “怎麼了”他舉步走過去。

    絃音回過神,扭頭瞥了他一眼,朝他敲了敲自己邊上的桌面,示意他坐過去。

    見她小臉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卞驚寒心中疑惑,不知她意欲何爲,依言撩袍坐在她邊上。

    然後看着她。

    看着她自袖中掏出一個可以擠的那種小囊,“啪”地往桌上一放。

    卞驚寒眼波微微一斂,問她:“什麼”

    她沒答,卻是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湊近一點。

    卞驚寒一頭霧水。

    不過,因爲對方是她,他也樂意迴應,且還心情甚好。

    身子朝前微微一傾,逼視到她的臉前,差點親上她的鼻尖。

    絃音長睫顫了顫,也未避開,與他四目相對。

    還以爲她是要跟他說什麼悄悄話,沒想到她只是這樣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心中更加莫名,遂笑道:“這是要比誰先眨眼睛嗎”

    末了,又道:“那你肯定比不過,本王可是練武之人,睜着眼睛睡覺都能辦到,何況這種簡......”

    “別動”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絃音打斷。

    他一怔,便停了話,也定了身子。

    絃音擡手伸到他的臉上,兩指撐開他的上下眼瞼看,就像是大夫檢查病人瞳孔時那樣。

    看完左眼,又看右眼。

    卞驚寒心中疑惑更甚。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在做什麼”

    絃音將手拿下:“我是在看,王爺有沒有長針眼,若是長了,就得給王爺上點眼藥水了。”

    邊說,邊拿起桌上的那個

    小囊:“沒長也得上點,預防它長。”

    話落,就動手擰那小囊的蓋子。

    卞驚寒:“......”

    無語的同時,恍然大悟。

    汗啊。

    他擡手扶額,身子朝後面椅背上一靠,低低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他都忘了她會讀心術了,看來她是從厲神醫那裏知曉了昨夜發生的一切,包括他貿然踢開廂房的門,將秦羌和厲神醫那什麼的畫面盡收眼底,也將厲神醫什麼都沒穿的身子盡收眼底。

    所以......

    他低低笑:“聶絃音,你還真是與衆不同呢,喫味也能喫得如此另類。”

    “誰喫味了”絃音當即就不悅了,朝他勾手:“過來,我給王爺上眼藥。”

    卞驚寒笑着將她拿藥囊的手按下來握住。

    “放心,本王絕對不會長針眼。”

    邊說,邊朝她面前一湊,脣瓣貼上她的耳珠,曖昧吐息:“除了你,別的女人在本王眼裏,都是物。”

    絃音心尖一顫,很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真的,特別意外。

    斜眼睨他。

    一副不相信懷疑之姿。

    還以爲他會再說幾句這種千年難得一聞的情話,他卻已坐起腰身:“不過,你這一說,本王覺得還真有可能會長針眼。”

    絃音小臉瞬時就冷了,輕哼:“剛剛誰說絕對不會來着”

    “不是,昨夜不是給你擦藥了嗎你那處裏裏外外本王都看了個乾淨......”

    絃音汗,手裏的藥囊直接朝他砸了過去:“流.氓”

    卞驚寒輕輕鬆鬆將藥囊接在手中。

    “聶絃音,本王就喜歡看你喫味的樣子。”

    絃音:“......”

    自然是不承認。

    “誰喫味了誰喫味了搞搞清楚,到底是誰喫神醫的味兒了在神醫府,我夜裏去神醫房間,衣服被榴蓮羹弄髒了,披了神醫的披風回來,是誰喫味發瘋我跟神醫寫信,是誰不放心,怕我們暗通款曲,非要親自過目素芳通房那夜,我說,神醫說養生之道是過午不食,是誰特別沒風度地說神醫半夜飲酒是不是養死之道那日看到神醫前來,我從梯子上滑下來,是誰沉着臉說話酸我,還將我支到了浣衣房還有昨夜,看到我那裏被縫針,是誰憤然而起,直接殺上門去找人算賬”

    絃音氣呼呼,一連搞了幾個質問。

    卞驚寒也不否認,輕哼了一聲,斥她:“原來你都知道啊,既然知道,還不懂收斂”

    “人家是個女的,我爲何要收斂”

    “本王不知道啊,你若告訴本王了,又怎會有這些糾復”

    絃音想想,似乎也對。

    又想起昨夜,自己追出去發現這個男人木樁一般站在走廊上的情景,還有看到她時,他的那一笑,那會心又意味深長的一笑。

    原來是因爲發現了神醫是女人。

    難怪說自己改變主意了,難怪說自己是去感謝神醫的,難怪她給神醫送早膳他沒有阻攔。

    眉眼一彎,她雙手一揆桌面,湊到他跟前,“那我且採訪採訪王爺,昨夜得知神醫是女人的那一刻,王爺是何種心情”

    採訪

    男人挑挑眉,然後很認真地想了想,薄脣輕啓,逸出四字:“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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