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丹在一旁不說話了,手裏面鬱悶地撕着香蕉皮,我和她說話她也不愛搭理,心想這小妮子這是怎麼了心情一陣好一陣壞的。
半個小時候後,盧雨和張燕果然來到了病房,一人手裏提着水果,一人手裏提的營養酸奶。
她進門就坐在我的病牀前,握着我的手問:“小良,你這是傷到哪兒了快讓姐看看。”
張燕在一旁也說:“是誰打的你報警了沒有,應該把他們抓起來追究責任。”
我連忙說:“其實就是受了點小傷。也沒什麼大事兒。還勞煩你們兩位領導專門來看我。”
張燕走到我牀邊,對靠近牀頭的顧丹丹說:“小姑娘,你讓一讓。”
顧丹丹撅着嘴巴,老大不願意地坐到一旁。
兩位領導握着我的手噓寒問暖,她們沒有穿着制服,身上都穿着打底毛衫,下身穿着百褶裙和包臀裙,坐在我牀上的時候,弧線優美的大腿就會顯露出來。整得我被子下面的小弟弟早已撐起了傘。
她們低頭在我耳邊說了些悄悄話,濃郁的香氣在我的鼻孔裏繚繞,幾分鐘後才推說有事要忙,和我道別離去。
顧丹丹搬着椅子遠離了我的牀鋪,臉上顯得很不高興,我剛準備問她怎麼了,另一位美女就走進了我的病房。
來的竟然是孟靈,我心裏納悶怎麼我剛一住院,她怎麼就知道了
她提着一箱燕窩之類的補品,臉上也不像平時那樣高冷,穿着白色的紗質長裙坐到我牀邊。一開口就責怪我:“怎麼整天不學好又跟人家打起架來。”
我說:“是他們先挑的事兒,我你還不知道嗎我也不是那惹事的人。”
“傷的嚴不嚴重這醫院的條件水平好不好”
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中隊長給吳麗花說的,叫吳麗花告訴大家,我來的早,待會兒還要有人來看你。”
領導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受個小傷就發動羣衆來看我,是讓我體會集體的溫馨和團結嗎
她在牀頭上撿起一個蘋果給我削,我連忙說:“別給我削了,我剛喫過了。”
孟靈這一坐,足足坐了有半個鐘頭,她的話本來就少,沉默的時候顯得氣氛很尷尬。
她起身對我說:“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我連忙點頭說好。
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中午,我肚子裏餓得有些咕咕叫,對靠在椅子上玩手機的顧丹丹說:“那個,丹丹啊,好像時間已經中午了,你到醫院樓下找個地方喫飯,順便幫我打點回來。”
她頭也不擡的說:“不去”
我問她:“你自己也不去喫嗎”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嗔怒地瞪着我:“剛纔你的女領導,女同事把你叫的多親啊,你怎麼不讓她們給你打午飯。”
她這算是替她的姐姐喫醋嗎我剛纔也忘記了這小妮子在身旁。說起來她也算半個女人了,也有着女性的細膩微妙情緒。
我連忙給她說好話哄她:“丹丹,我跟這些女的真的沒什麼關係,她們就只是我的領導和同事。乖,快給我去打點飯,早上就沒喫東西都快餓死了。”
我終於哄着她離開了病房出去,幾分鐘後她急衝衝地提着幾個飯盒進門來。
我問:“怎麼這麼快”
她撅着嘴巴回答說:“你不是餓得厲害嗎我就在醫院門口給你叫了外賣,我們兩個一起喫。”
她把牀頭的小桌子挪到我跟前。將飯盒擺在上面一個個打開,兩份炒大米,葷素各兩個菜,掀開飯盒就有香噴噴的味道傳出,惹得我食慾大振。
菜好,肉也香,可就是太奢侈浪費了,以後可不能不讓她慣成這樣的毛病。
我剛提起筷子準備動嘴,三四個嘰嘰喳喳的女生就涌進了我的房間,我擡頭一看,是余男,王蕊,陳雪,吳麗花,還有那個大長腿的美女新人人魏欣茹。
陳雪穿着粉色大v字領包臀長裙,黑色的網眼絲襪露着白花花的肉。她一屁股坐到我牀前,胸前的那對雪峯顫巍巍地破衣欲出。
姐妹兒,你看個病人穿的這麼暴露,不知道我身邊坐着個小醋罈子嗎
不料她說的話更加露骨:“親愛的,讓我看看被打壞了沒有特別是那個地方,千萬不能叫有事哦。”
說完她就要掀起被子檢查,我連忙伸手擋住求饒:“大姐,這
她低頭看見了坐在我旁邊,小臉已經發綠的顧丹丹,笑着說:“劉良,這是你妹妹長得還挺水靈的”
丹丹的話裏明顯有火藥味兒:“我不是她妹妹,我是他小姨子”
我捂着胸口咳嗽,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陳雪果然詫異的問:“劉良,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小姨子這種事情還用瞞着姐姐我嗎是不是想藏着碗裏的,又想撈鍋裏的”
余男在旁邊插嘴說:“這個應該叫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吧,嘖嘖,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一時氣苦,竟說不出話來。你們這幫惹事精是來看我的嗎照這樣下去我的傷治不好,肚子裏再氣出個好歹來。
跟我住在同一個病房,臨牀的那位大哥好奇而且豔羨地看着我,他哪裏瞭解我此刻的心裏的憋屈。
長腿美女魏欣茹手中提着一疊飯盒放在我的牀頭上,嘴裏也俏皮地說:“良哥,我尋思着你中午沒有飯喫,特地到飯店給你點了幾個菜。”
我說:“你看我這裏已經有飯了,要不你們提回去喫”
“送飯哪有送回去的道理你受了傷,應該多喫點好好補補,這裏面都是你喜歡喫的菜。”
俗話說得好,沒有受不了的罪,卻有享不了的福,特別是當幸福集中而至的時候,這福分就變成了一種受罪。
好不容易捱到這幫女人離去,我拿起筷子正準備夾菜,顧丹丹卻突然站起身把我臉前的飯盒全部撤掉了。
我說:“丹丹,你怎麼不讓我吃了”
顧丹丹在旁邊撅着嘴生氣地說:“你的這些小老婆們不是給你帶飯了嗎你喫她們給你帶的,別喫我的我的不合你的胃口她們纔是你喜歡的菜”
這小妮子,小小年紀話語裏就已經學會了含沙射影,夾槍帶棒。
我說:“這事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們只是同事之間開玩笑而已,你別想到那種地方去。”
哎我自己都覺得不對勁兒,我幹嘛要給一個小姑娘解釋那麼多。我和顧麗麗也沒多大關係,只是幫顧麗麗的忙照顧她。她怎麼就真以小姨子自居了
這話我也不能和她說,顧丹丹這脾氣犟的很,把關係弄僵了以後都不好接近。反正現在我就是腦袋上長滿嘴都說不清楚,乾脆就這樣將錯就錯來吧。
她俏臉微紅不聽我的話,把飯盒裏的菜嚐了幾口,扔下筷子忿忿地說:“這菜真難喫不吃了扔掉”
她把所有的飯盒兒扔到塑料袋裏,準備提着走出去。
我在牀上心疼地說:“好好的菜也扔了幹嘛,你不喫我喫。”
“別人給你買了飯,用不着喫我的”
她提着塑料袋走出病房外。我支撐着爬起來,只好把魏欣茹給我帶的那幾個飯盒打開,就着米飯吃了起來。
臨牀的大哥好奇的問我:“兄弟,剛纔來的那幾個,還有上午來的那兩撥,哪個是你的媳婦”
我有些氣悶地說:“哪個也不是”
大哥好似明白的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小姨子和小老婆,兄弟你豔福不淺吶。”
我放下筷子說:“你這也叫明白她們都是我的同事。”
這位大哥更加好奇地搭訕:“兄弟,你是在什麼地方上班怎麼同事們都長得這麼水靈”
“女子監獄。”
大哥意味深長地多看了我一眼,點着頭不停地在嘴裏回味:“好地方,好地方,好工作,這工作給個寶馬都不換。”
這叫不在其中,不解其中味。我也沒心思和他辯駁。
顧丹丹生着悶氣走進病房。看見我拿着魏欣茹提來的飯盒喫飯,小嘴兒嘟的更高,臉色也更加陰沉。
我對她無計可施,只好無奈的笑笑,對她說:“你剛纔沒喫多少,別把肚子給餓壞了,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你再來喫兩口。”
她揹着身體坐在牀尾,生着悶氣說道:“不喫那幫女人提來的東西,誰吃了誰拉肚子”
我說:“好,好,我自己拉肚子。”
我的脊背上有傷,胳膊動彈的幅度不能太大,否則會扯的傷口生疼,所以我只能彎着腰低頭,用筷子輕輕的挑着米飯,可飯粒總是塞不到嘴裏,這頓飯喫得真叫費勁。
顧丹丹也許是聽見了我呻吟的嘶聲,回過頭來撅着嘴,搬了個椅子坐在我面前說:“來,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