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第二百零八章 怨氣沖天的保鏢們
    幸好我的左右前後房間都有保鏢住着,不用太過擔心安全。我端着水回到套間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也不敢在窗前久站。好像電視裏能殺人的子彈都是從窗外射進來的,呵,我自己都沒想到看肥皂劇,還能普及安全知識。

    我本想在房間裏坐等李朝陽,等他回來後好好指責他一通,問他爲什麼擅離職守把客戶的生命當做兒戲。

    可我實在困的不行,蓋上被子又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揉着睡眼起牀,李朝陽已經在窗外跑步鍛鍊身體了。我洗臉刷牙之後來到走廊裏,那幾個保鏢兄弟的門還緊鎖着,他們比我醒得還遲。

    賓館的早飯還算有農家特色,用山裏特有的黃米煮成的米粥,絲瓜煮熟後涼拌的菜也清淡可口。

    收拾整頓一番後,我們都打扮成普通旅客的樣子,也就是在頭上戴了頂棒球帽。但是這幾位保鏢大哥時時不忘裝酷,黑西裝和墨鏡依然穿在身上,活像一羣上山求願的盲人社團。李朝陽就更不用說了,戴的帽子好像是從別人手裏偷來的,說的高手風範都哪去了

    我們決定在山腳下乘坐纜車上去,本來就沒驢友那樣的興致,別爬個山路再累斷腿。

    可到達纜車乘坐點的時候,荒莽山旅遊區管理處卻通知我們,由於昨夜纜車部件被人爲破壞,上山的纜車暫時停用。我們只能走山道上山了。

    保鏢頭目氣急敗壞破口大罵:“這是哪個孫子乾的缺德事兒把纜車破壞了幹什麼這混蛋生兒子沒屁眼”

    他趕緊去問旅遊區的負責人纜車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結果這位負責人告知說,纜車被破壞的是核心部件,必須由廠家派人來修的,等廠家來人估計也就半個月以後了。

    保鏢頭目轉而過來問我:“劉良兄弟,要不咱們就在山腳下的賓館住十幾天上山的路太長,半個月以後還得下來。”

    我搖搖頭委婉的拒絕說:“山腳下不安全,再說既然來了,門票已經出了,張董也已經包下了山頂的酒店,不上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六名保鏢垂頭喪氣地大罵破壞纜車的混蛋,這傢伙純粹是損人不利己缺了八輩子大德了

    山裏面已是深秋,草木也已開始衰敗,放眼望去一片枯黃乾草,根本沒什麼景色可看。

    這個時候也是旅遊淡季,山道石階上也幾乎沒什麼旅客,倒是有些年輕的驢友一族,身上揹着帳篷和日用品,興致勃勃地往山上趕去。

    我們頂着烈日一步步的往上挪,六位保鏢同志對破壞纜車的傢伙更加深惡痛絕,幾乎腰痠腿困的時候都要問候一下他的親人。

    李朝陽行蹤詭異,卻又很活躍。他時常掉隊,之後卻能很快趕上來。還有他身後揹着那個大帆布旅行袋,裏面都裝的什麼東西沉甸甸的別人輕裝簡行還嫌累,他卻背這麼多東西。

    我好奇心發作地問他袋子裏面裝的什麼東西

    他卻推阻着笑着說:“就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他還能騙得了我日用品山上的酒店裏什麼沒有是衣服爲什麼沒見他更換。這貨定是有什麼貓膩瞞着我

    我低頭靠近他耳朵說:“昨天晚上我半夜起來喝水,看見你的牀上沒人,你三更半夜跑哪去了你可別告訴我你鍛鍊身體一直到天亮”

    李朝陽低聲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其實這件事應該告訴你,上山的纜車是我弄壞的。”

    “啥”

    他連忙上去,捂住了我的嘴低聲說:“別聲張,我可不想被別人當成破壞分子。”

    “那你還幹不知道這幾個傢伙恨得你牙癢癢嗎他們罵了一路,想不到兇手就在他們中間。”

    他幽幽地嘆氣說:“那我也沒辦法,我這是爲了你的安全,上山的路除了纜車外就只有這一條石階山道,我必須保證所有上山的人都只能走這條道。”

    我說:“那你也可以等咱們坐纜車上去以後再破壞啊”

    李朝陽憨厚地笑:“反正我也沒準備坐纜車,整座山的地形需要腳踏實地的去了解,哪個地方容易隱蔽哪個地方無從躲

    藏從哪個制高點間監視就可以鎖死上山的道路所以我也需要有人作伴兒,索性就把纜車破壞後逼着你們和我一起走山道。”

    李朝陽自己要走山路,也逼着我們和他一起受這個罪,我以爲這位兵王胸懷坦蕩正直無私,沒想到本質也是有些蔫兒壞的。不過能讓這些目中無人的保鏢們受點累磨磨性子,並不是全無好處。

    望山跑死馬,這話說的不假,我們早早就望見了山巔上的佛殿金頂,卻在山路上曲折攀爬,直到下午四點,纔到達了山頂上的酒店。

    這酒店名字聽着氣派,叫做蒼龍大酒店,可內部條件比山腳下的賓館還要差。保鏢們又累又渴,身上又出了一身臭汗,進了房間後像死狗一樣爬在牀上完全不想動彈。

    我仍然和李朝陽住在一個套房,房間裏雖然有空調電視,可電視天線裏只有市電視臺一個頻道。

    我也沒興趣看電視,身體早累得疲乏,睡在牀上不想動彈。

    我剛剛合上眼,就聽見保鏢們在走廊裏大喊大叫:“服務員兒呢服務員怎麼連熱水都沒有”

    我打開房門走出去一看,看見保鏢頭目正在走廊裏嘶吼,一個肥胖的提着暖水瓶的賓館女服務員走過來,嗓門比他還大,態度也尤爲惡劣:“瞎吵吵個啥沒看見門口公告欄上寫着嗎晚上八點到十點鍋爐房才供應熱水,想洗澡等八點以後再洗”

    另一個保鏢從房間裏衝出來,對服務員抱怨道:“我房間的空調是怎麼是壞的給我換一個房”

    那胖服務員也冷笑一聲:“沒關係,你隨便換,想睡哪個房睡哪個房看看哪個房間的空調是好的”

    聽了她的話,保鏢們警覺地回到自己房間查看,發現客房的空調沒有一個是能用的,敢情這酒店的空調掛在牆上是擺設

    保鏢們氣急敗壞地衝出去和服務員吵吵:“這他媽什麼破酒店房間設施這麼差服務態度又這麼惡劣把你們經理叫來我們要投訴退房不住了”

    胖服務員叉起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經理今天不在想投訴等他明天回來再說想退房也行我現在立馬就去給你們退還她媽的想嚇唬我,老孃就是這個態度,愛住不住”

    我看這服務員黃臉三角眼,身材五大三粗,和十字坡裏開黑店的孫二孃有一拼,這酒店怕不也是黑店

    別看保鏢們和服務員吵得激烈,卻沒有一個肯去退房的。這馬上就要天黑了,這山頂上除了這家酒店就沒有別的睡人的地兒。他們也沒有那個精力連夜下山,又不肯露宿野外,只好憋了一肚子火氣重新回到房間裏。

    我算是看出點苗頭,這山上的酒店做的是獨行生意,也不用擔心有人跟他競爭,你上山的旅客嫌酒店不好你愛住不住,人家還不願意伺候呢

    我聽見保鏢頭目在隔壁房間裏高聲發牢騷:“這他媽的什麼破地方酒店服務員長得跟豬一樣難看想想都她媽的倒胃口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攤上這麼一個客戶,腦筋裏缺根弦兒怎麼地非要鑽進深山裏受苦老子住過的酒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頭一回住這麼破的地方”

    另一個保鏢頗具幽默氣息的吐槽說:“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還真倒是安全,什麼殺手刺客上山來,先累個半死,那還有什麼力氣去殺他”

    這些傢伙話語中都充斥着對我的怨念,我也只是淡淡地笑笑,也不和他們爭辯計較。

    我躺了一會兒,感覺喉嚨有些渴,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想倒水喝,卻發現房間裏飲水機都沒有。

    我只好起牀硬着頭皮去找服務員,剛走出門就看見個踽踽獨行的身影從走廊盡頭緩緩走來,我感覺那走路的姿勢有些熟悉,只是她頭上戴了一個長檐帽子,看不清她的臉長什麼樣

    可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嚇得我慌忙退進房間裏,用脊背緊靠着門。

    是孟靈她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地方難道是一路緊追過來的應該不會這麼巧合。看她身上穿着精幹的運動服,像是獨自一人來野營了。

    前天的時候,我記得她好像說過,要和我一起去山裏露宿,我以爲她說着玩兒的,沒想到就這麼獨自一人來了。

    孟靈也太獨立,太膽大了,一個人揹着行囊就敢往深山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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