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給陳增光打電話,他那邊嘟嘟地響了好多聲,卻不見有人接起。自從這小子進了戲劇學院,變得越來越忙了,每天就只顧着找女朋友。
我又把號碼重撥了一遍,等了好久纔有人接起:“良哥,你找我又有什麼事啊,我正在學校裏上電影課呢。”
我說:“我叫你保護丹丹,你絕對得給我上心。”
“我那敢不盡心啊哥,我幫你盯着呢,她也在教室裏上課。”
我又說:“你也不需要死死守着,儘量不要讓她察覺。現在別上課了,出來校門口我有事找你。”
陳增光斷然拒絕道:“哥,我正在上課呢,要認真學習電影知識。”
“屁,你還準備真的學成當演員啊,就算是要當演員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馬上給我出來。我告訴你我有重要的事。”
他聲音哀切地對我說:“這是我在學校的第一堂課,你總不會讓我第一次上課就去逃課吧”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管這閒事了,回我的江城市裏去,就讓你心目中的偶像鍾鎮月今天晚上在酒店裏任人凌辱吧。就這樣,我掛了。”
“等一下哥,你就在校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出來找你馬勒戈壁的敢動我的鎮月姐。”
我恍惚能聽見電話裏有導師發出呼聲,這位同學,你去那兒啊
我在校門口只等了十幾分鍾,陳增光就已經小跑着來到,他奔到我面前就急火火地問:“是誰要強佔我的偶像,哥你帶我去,看我媽了個巴子的把他給廢了。”
我說:“你彆着急,我現在叫你出來,就是爲了阻止這個事。我們先去踩個點,明天下午我們去給他個好看。”
我把陳增光拉到我的車上,打開手機搜索北極星大酒店,發現這個酒店並不在市中心,反而在地段比較偏僻的五環附近,檔次頂多在三星級左右。我能理解鍾鎮月爲什麼選擇在這個地方,由於她是公衆人物,幾乎每一舉一動都受到社會的關注。很多高檔酒店都有娛樂圈的人來往,也有娛樂記者狗仔隊活動,萬一她去酒店私會男人的事被人發現。此事如果發到網上,那她的星途可就徹底毀了。
我們開着車來到五環外的北極星酒店門口,發現這酒店的規模並不算小,只是地段太過偏僻。酒店門口的停車場此時僅有幾輛車。
增光在旁邊問我:”良哥,你是個什麼打算”
我在駕駛位上抽完一支菸,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擡頭說道:”也不知道鍾鎮月訂的是幾樓幾號房,我在這裏面開一個房間,好熟悉酒店的環境,到時候見機行事。”
”那走,我和你進去看看。”
我和陳增光進入酒店裏,前臺有兩個小姑娘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我們走過去用手輕敲了檯面,那小姑娘揉着眼睛說:”你們是要住宿嗎拿身份證來登記一下。”
我把我的身份證拿出遞給她,心裏尋思鍾鎮月是否已經訂上了房間,如果訂了房間會是在哪一層那間房,是不是應該問一下前臺。但我估計鍾鎮月是不會用自己的真實姓名的,所以也就無從查起。
我說:”給我開一間房,就要那種普通的標準間,面朝陽光的。”
小姑娘面無表情地說:”住多長時間”
我仰起頭想了想:”兩天。”
我給她付過房錢後,接過房卡和增光一起乘電梯上去,用房卡打開房門。裏面的環境還算整潔,有兩張單人牀,電視掛在牆上,靠牆有兩個沙發,窗臺上還擺放着花盆。我過去摸了摸,居然是塑料花,怪不得看上去這麼鮮豔。
我站在窗前看了看外面,這房間的窗口正對着酒店大門外的停車場。非常不錯,這樣的話每一個來酒店的人都逃脫不出我的眼睛。
陳增光在我的身後說:”良哥,我看今天也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回學校去了,顧丹丹那邊也需要有人盯着。”
我知道這小子是急着回學校和女朋友團聚,便笑着對他說:”你不打算留在這裏跟哥作伴嗎”
他撓着後腦勺頗不好意思:”咱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算怎麼回事你要是怕孤單,我去給你叫個美女上門服務。”
”滾一邊去,”我哭笑不得地說:”趕快回學校陪你的妹子去吧,別讓你爸怪我壞了你的終身大事。”
他如蒙大赦地準備逃出房間,我轉過身來喊住他說:”等等
,還有件事要你去辦,去給我到市裏的軍用品店裏買一個高倍的望遠鏡,然後給我送回來,你就開着我的車回學校去吧。”
陳增光走後,我望着窗外馬路上來往不息的車流,心中感慨人生的無常。不管怎麼說,鍾鎮月是我所見到的第一個被脅迫的女人,她的遭遇也許是太過離奇。我很難想象作爲一個明星,卻會被一箇中年人用性來威脅。
我在思考用什麼方法可以把那個老色狼手裏的,鍾鎮月學生時期不雅照原始文件給拿出來,一次性讓鍾鎮月無後顧之憂。否則讓那個老傢伙恢復元氣,鍾鎮月這輩子不得被她拿捏在手裏嗎。
這邊的酒店還是很安靜的,夜裏幾乎不會聽到汽車喇叭的吵鬧聲,我就這樣躺在牀上,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我起了個大早,穿起衣服洗了把臉,就到樓下的餐廳去吃了些早餐。回到房間後我閒的無聊,拿起陳增光送來的高倍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樓下來往的客人。
雖然說上午鍾鎮月不大可能來酒店,但我卻沒有大意,眼睛都不怎麼眨動,只怕錯過了主角登場。
剛過中午陳增光趕了過來,他把我的車停好後,急匆匆跑上樓敲開我的房門。
”怎麼樣,那老雜種有沒有來鍾鎮月是不是來了”
我放下望遠鏡回頭說:”他們兩個都沒來,估計在晚上七八點左右,你稍安勿躁,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紅日在當空慢慢往西垂落,我估摸着時間,他們這個時候也應該出現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邁騰車從道路上慢慢駛入酒店停車場,等到車停穩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身穿風衣的中年男子。
我趕緊用望遠鏡仔細一看,果然是姓劉的這個傢伙。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左右張望,然後施施然地往酒店大門走來。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帶着悠然自得的笑意,嘴裏似乎還哼着小曲。
這個混蛋,他現在是不是特興奮,這個用下半身來思考的雜種
我回頭連忙對增光說:”那個老混蛋來了,增光,你去樓下等他,跟着他看看他進入哪個房間裏,記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回來跟我報告。”
我繼續在望遠鏡裏盯着樓下,看看鐘鎮月什麼時候到來。增光不大一會兒就跑回來,興奮地向我報告:”那老傢伙進了12號房間,和咱們就在同一個樓層,怎麼樣,良哥,要不要過去幹他一下子”
我搖搖頭說道:”再等一會兒。”
我繼續在望遠鏡裏往樓下看,直到看見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駛入酒店停車場,鍾鎮月穿着一襲紅色皮草從車上來,臉上仍然捂得嚴嚴實實得。
增光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衝到我跟前說:”別等了,哥,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難道要等到鍾鎮月進了房間,讓老傢伙佔到便宜那個時候就遲了。”
”等等,嗯”
我用望遠鏡看到有一輛商務車正跟在鍾鎮月的跑車身後進入停車場。等那商務車停穩後,從車上跳下來幾個穿着西服的漢子,領着那幾個漢子的正是鍾鎮月的經紀人。
他們走到鍾鎮月的面前說了幾句話,看來是在商量什麼,隨後一窩蜂地往酒店大門走來。
我回過頭來笑着對陳增光說:”看起來是不用咱們出馬了,人家已經叫來了幫手,這次絕對夠那老東西喝一壺了。”
增光頗感無趣:”本來這是咱們要乾的事情,結果卻讓我們白白做了這麼多準備,真是沒意思”
他突發奇想,湊到我耳邊說:”哥,要不咱們也混水摸魚,進去幫鍾大明星揍那個混蛋系主任一頓,好歹也湊個熱鬧。”
我笑着搖了搖頭:”我們就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況且我的行事風格是,只做雪中送炭,不去錦上添花。像這種事情,我勸你也別去湊熱鬧。”
這時在樓下等待的鐘鎮月好像接了一個電話,隨後踱着步子往酒店樓上走去,看起來那系主任是被控制住了。
我認爲鍾鎮月的這個舉動有些失策,作爲當事人,她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現場。萬一遇到什麼變故,她就難以脫身了。
我放下望遠鏡,輕鬆地對陳增光說:”算了,我準備去退房,你也回學校去保護丹丹吧,戲劇學院的流氓可不是隻有這一個。”
我不經意地望向窗外,猛然看見有兩輛警車徑直開往酒店停車場停下,既沒有鳴笛也沒有閃燈。
壞了真是應了薑還是老的辣那句話,這位系主任早就算準了鍾鎮月要找人來對付他,已經提前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