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第三百四十一章 痛苦之後的任性
    秦直無趣地擺了擺手說:”升什麼官就是個副隊長而已,仍然幹着重案組。”

    他隨即瞪着我說道:”不在你的女子監獄上班,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低着頭憋屈地說道:”還上什麼班我被停職了,現在在家放長假。”

    他風趣地笑笑:”犯錯誤了我就說你那單位就不是男人呆的地兒,你不聽,出問題了吧跟着一羣老孃們兒能混出什麼名堂來”

    我說:”是,你教訓的對,可我現在已經不能走回頭路了。不跟你嘮了,我要過去看看去。”

    他拉住我的肩膀說:”結婚有什麼可看的再說你這單身狗,窮屌絲,看了不是受刺激嗎”

    我鼻子突然一酸,苦澀地笑笑:”我還就是想受受這種刺激。”

    他敏銳地看出來我的狀態不佳,盯着我的臉說:”不對,這裏面有事兒。”

    此刻我不怕任何人的嘲笑,也無懼他人的同情,點點頭說道:”是有事,如果我說今天這婚車裏的新娘子是我的前女友,你相信嗎”

    秦直同情地拍着我的肩膀說:”那你還要跑過來,受這份刺激”

    ”沒辦法,我心裏堵得慌,也許我親眼看到這場景,才能讓我死心。”

    他中肯地點了點頭說:”那這樣吧我開車送你過去,咱們看一眼就走。”

    我搖搖頭:”我還是走着過去吧,不能讓你犯錯誤。”

    他非常粗俗地罵了一句:“格孃老子的,我犯那門子的錯誤你就乖乖地坐這兒,咱倆開車過去,看一眼就走,行不行”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在我身邊嘆了一口氣,開始發動車子掛檔,慢慢地往濱江花園小區駛去。

    我趴在車窗上望着窗外,兩岸濱江的江面碧波盪漾,一座座的彩虹門從我身旁向後倒退,無數的氣球帶着對新人的祝福飛向天空,這五彩繽紛的色彩卻刺痛了我的眼球。

    一輛輛的豪車在我的身邊排列着,就像是在舉行車展,這裏面有不少是永盛集團的車。還有各個單位的賓客開着車前來祝福,使得這條寬闊的雙向四車道擁擠不堪。

    秦直開着車慢慢地挪過去,前方不遠處有幾個開着超跑的年輕小子在維持秩序,他們把跑車橫在路中央,看到秦直的漢蘭達開過來,從車裏拿出話筒大聲說:”那個漢蘭達,你特麼的退回去在這地方你搶的什麼道”

    秦直把頭探出車窗,冷哼着問他:”瞎逼逼啥怎麼個意思,我還不能進去怎麼着”

    這小年輕不認識秦直,正準備發火,另一個青年慌忙跑過來捂住了他的嘴,笑着說道:”秦哥,對不住,這位兄弟不認識你。你隨便過,不讓誰過都不能不讓你過啊。”

    秦直哼了一聲縮回頭去,打着方向盤從車流中擠過去。我聽見剛纔那小年輕在後面不服:”怕他個吊毛,不就是一個小警察嗎”

    另一個青年立刻打壓他說:”剛纔那是秦直,告訴你別惹,今天他把你扔江裏,信不信沒人敢下去撈你”

    我們成功擠過一輛輛的車,終於接近了濱江花園的門口。這邊現場更加繁華,從門口有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新婚夫婦的別墅門前,兩旁道路邊擺放着人工種植的花卉,形成了心形圖案。

    這時那輛被鮮花包裹的銀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前的地毯邊緣,新郎顧曉冬在朋友們的簇擁下下車,然後把車裏的新娘孟靈公主抱在懷裏。我看到了她那雙美麗小巧的臉,她身上潔白的婚紗是我多少次在夢中出現的,可今天她卻是爲別人而穿着的。

    賓客們在他們身旁起鬨,口中叫喊着親一個,親一個。

    顧曉冬低下頭,吻在了孟靈柔軟的脣瓣上。我頹然地靠着座椅,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聽見周圍幸福的歡呼,而我的手腳像冰塊一樣冰涼。

    我長嘆了一口氣對秦直說:”我們回去吧,秦直。”

    他一邊打方向一邊安慰我:”別傷心,這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要不我回去把我堂妹想辦法給你撮合要是她不合適,我們秦家還有好幾個女孩,都長得比雯雯漂亮。”

    他在這擁擠的道路上掉頭,立刻迎來其它車輛嘟嘟的喇叭聲。秦直厚着臉皮充耳不聞,還打

    着喇叭回敬別人。經過螞蟻一般的慢慢挪動,他靠着出色的車技終於掉頭成功,沿着原路返出濱江花園路。

    出去以後他問我:”要不,我們去喝酒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讓我安靜地走一會兒。”

    我在路口下車,沿着濱江的江岸往走向沙灘。冬季的江灘是沒幾個人願意去的,那潮冷的江風吹拂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生疼。

    這時江灘上卻停着一輛車,是那種看上去很普通的奧迪a系列,車的擋風玻璃下面放着通行證之類的東西,由於這些東西是躺着的我沒看清楚。

    從奧迪車上下來一個人,穿着藏青色的夾克,左手提着個公文包,右手拿着望遠鏡望向大堤公路上結婚的盛況。

    他放下望遠鏡,看見我走過來,微笑着向我詢問:”這位小同志,我打聽一下,這路上是那個有錢人家在結婚啊”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顧家。”

    ”哪個顧家”

    我不客氣地反問:”東江省還有第二個顧家嗎”

    此人點點頭,臉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夾着公文包走到車後窗,彎下腰從車窗裏和領導低聲說話。

    我沒有興趣聽別人的談話,轉身往市區的方向走去,但剛纔的男人卻叫住了我:”小同志,你來一下。”

    我低下頭走到奧迪車邊,車裏坐着一個老同志,也穿着很普通的褪色夾克衫,面容和煦地微笑着問我:”我看你好像是從婚禮現場過來的,來參加婚禮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

    我發泄似地說道:”還能有什麼人,市裏機關大大小小的頭頭,上至市長下至街道辦主任,還有全市的各個企業,從大集團到小公司全部傾巢而出,萬人空巷,就是爲了參加這個勞什子的婚禮。參加婚禮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給人家隨份子,我估計這一場婚禮下來顧家能收上千萬的禮金。”

    這老同志的臉色不太好看,點點頭說道:”看來我這東江是來對了。謝謝你啊,小同志。”

    我擺擺手說不用謝,挪着步子走回到公路上,一輛輛車子從我身邊穿梭而過。我麻木地一路走來,從中午走到了傍晚。當天邊的夕陽從樓宇中落下,我猛然擡頭看,竟然來到了蘇韻雅租住的小院子前。

    在陽臺上澆花的她看見了我,扔下水壺從樓梯上跑下來,小跑到我的面前站定,俏臉上帶着羞澀的笑意。

    我突然上前把她橫抱在懷裏,快步走上樓梯,進門後把她放下,將門反鎖,又把窗簾拉嚴。

    蘇韻雅眼睛裏閃爍着光澤,就像一眼波光的井水,臉上微微地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伸手脫下她身上的毛衣,擁吻着她往臥室走去。

    我把她推倒在那張大牀上,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她白皙光滑的身體曲線在我的雙手中蜷縮着,乖巧得像一隻溫順的小貓。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濁氣,抱着她的雙腿挺身壓了上去。

    她咬着貝齒嚶嚀了一聲,吐氣如蘭地抱住了我,柔滑的香舌在我的口中吮吸着。我的雙手撫摸着她每一寸肌膚,把心底的傷痛都化作了無意識的癲狂,用力地撞擊在她的身體中。

    良久之後,蘇韻雅面色潮紅,疲憊地躺在我的懷裏,她修長的雙腿依然緊緊地盤在我的腰上。

    我翻了個身平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着呆,她把臉貼着我的胸口,似乎在傾聽我的心跳。我輕撫着她綢緞般的黑色長髮,突然無意識地蹦出這樣一句話:“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她擡頭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抱着我幸福地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就願意。”

    我像是發賭注似地咬了咬牙:“好,明天我就帶你回去見我爸媽。”

    她突然擡起頭來問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摟着她的肩膀說:”沒事,明天你準備一下,一起和我回趟家。”

    夜裏我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閉眼腦海裏出現的都是孟靈被顧曉冬抱在懷裏的樣子,我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新娘,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嗎我睜開眼望着天花板,感覺自己快要奔潰了一般。躺在我身旁的蘇韻雅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她默默地注視着我的輾轉反側,在我身側用光滑溫熱的軀體摩挲着我,可我已經沒有了那種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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