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第四百零四章 用雯雯來針對雯的陰謀
    我連忙跑到衛生間,跪在地上從衣服簍子裏翻出一大堆的衣服,終於找到那團白色的超薄打底衫。

    我把它放到鼻子下面輕嗅,上面似乎還殘留着雯雯的體香。

    她肯定是在衣服上留了記號的,不然臨終前不會緊緊捏着這件衣服,還在手心裏寫下衣服這兩個字來提醒我。

    我緊緊抱着打底衫到廚房找到一把剪刀,沿着衣服的邊緣輕輕地豁開,但是我在上面什麼都沒有找到。

    我記得她文化程度不高,應該不會玩摩爾斯電碼,關鍵是她要玩這麼高深的東西,我也不懂啊。

    也許是房間裏光線太暗,我拿着衣服站在了陽光下,用眼睛使勁兒地在上面瞅,果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用另外一種白線在衣服的邊角里縫製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小字,文字內容是:金龍總套房衛浴46,27。這兩個數字間隔了很大的距離,

    這些白線幾乎和衣服的色澤是一樣的,如果我事先不知道,很容易錯過。

    根據字面的理解,她所指的應該是總統套房的衛生間,只是不知道後面的這兩個數字代表着什麼。

    我把衣服扔在沙發上,對秦鴻雯說:“我出去一下。”

    “都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去”

    我說:“我去去就來,你在家裏等我。”

    我打開房門,迅速走進電梯,到達一樓後從電梯中走出,推開單元門順手按響了車鑰匙。

    我打開車門後跳上了車,扭動鑰匙發動着車子,車前方打出兩道眩亮的光柱。

    車燈驅散黑暗闖進了夜色中,緩緩地從市區駛向了通往郊區的國道。

    四周的黑暗像墨汁那樣濃厚,除了我的車燈所能照射的範圍外,別的地方完全看不清外面。

    我眼睛淡漠地望着前方,心中卻激流暗涌,雯雯用她的生命給爲我帶來了證據,我也絕對不能辜負她那顆孤詣的芳心。

    我要讓每一個逼死她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把車駛入蘭花鎮,停在了連芸髮廊的門口。髮廊的主人已經換了,就連門上的招牌也變成了別的名字,那高高的廣告牌上映着暴露的大胸美女吸引着過往客人。

    我從車上下來,左右看看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才躡手躡腳地穿過賓館停車場,接近了玻璃大門。

    這座建築已經不復昨日的風光,整棟樓裏黑沉沉的死寂一片。

    賓館的大門上貼着封條,用鐵鏈鎖鎖着門。

    我繞到樓的側面,一樓窗戶的防盜網早已被附近的鎮子上的人鉸破,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片。

    我簡單清理了一下窗臺,翻身落到地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眼前的一片空間,這應該是唱歌的包廂,裏面的大件傢俱沙發等還完好無損,其餘的都被附近的人搜刮一空。

    我從包廂走進大廳,然後尋摸着樓梯的位置來到二樓,找到了那間貴賓接待室。

    四周牆上的裸女油畫都還完好無損,那些個玻璃茶几上放着酒瓶酒杯,有些杯子裏面還殘存着褐紅色的酒液。

    我推開接待室的側門,繼續往樓上走去,沿着三樓的走廊仔細辨認着房間的房號。

    根據我的推斷,這些女孩們接客的房間都是固定的,不然雯雯不會在衣服上籠統地縫上總統套房幾個字。

    我憑着記憶摸索找到了那間房門,握着門把手扭動,還好沒有鎖。

    房間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裏面的所有傢俱都已經用地毯和牀單包裹。玻璃隔間裏的洗浴木桶還盛着滿滿當當的水,水裏灑滿了萎縮的花瓣。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和雯雯在木桶裏歡愉的那些瞬間,她被熱水蒸薰的潮紅面頰,還有她那光滑如玉的脊背。這一切像畫面般被突然撕碎,我睜開眼又恢復了眼前的黑暗,自己的右手正伸在冰冷的洗澡水中。

    衛生間里正面的牆上有淋浴頭。坐便器和洗手池在左邊。我在房間的細小角落裏仔細搜尋,沒發現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

    就連坐便器的儲水箱裏我都仔細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我站在原地凝神思索,衛生間的牆壁上貼的是那種小塊的馬賽克瓷磚,頂部是深藍色的,由上到下漸變爲白色。

    我目測着瓷磚從頂部向下細數,數到46塊用拇指按住,然後從左往右數,數到第27塊交叉的地方,用手指扣了扣那瓷磚塊紋絲不動,連個縫隙都沒有。

    “男左女右。”

    我從牆壁的右角往這邊數到27塊,用手指敲了敲,裏面是空的,

    我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輕輕地撬動瓷磚的邊緣,果然有所鬆動,我慢慢地

    一點一點把那瓷磚從牆體上取下來。裏面是一個密封袋子,裝着精巧的女性風格小筆記本。

    我把這筆記本塞進衣服內側口袋裏,將瓷磚塊重新扣回原樣,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我在賓館裏沒有過多停留,仍然沿着一樓的窗戶翻了出來。

    人在這個時候通常是好奇而且激動的,雯雯到底給我留下了什麼話,她有什麼樣的悲傷和苦楚,我都急不可耐地想知道。

    但我不得不慎重地把這些想法壓抑到心底,開車回到市區三文路的家裏,直接回到房間把門反鎖上。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密封袋,取出筆記本打開那粉紅色的封面,裏面所有的字都是用眉筆寫就,看上去不太清晰,字體也比較粗。

    母親站在門外敲門:”良子,你在家嗎”

    我合上筆記本走過去打開房門,她有些擔憂地問我:”你怎麼回來了,和秦姑娘吵架了嗎”

    我:”沒事,我只是回來找一點東西,待會兒還要過去。”

    ”那你吃了飯沒有,媽給你熱熱去。”

    ”不用,我已經喫過了,媽你去忙吧。”

    我看見她轉身往堂屋裏走去,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回到牀邊看那筆記本。

    她的字寫得不是很好,還有些字是用拼音代替,卻有種親切的感覺,就好像她站在我的面前說話。

    ”劉大少,這本子是不是luo在你的手裏,是的話,我jiu放心了。我qi實不叫文文,樣子也不是元來的樣子,我的真名叫做瞿素。我也不是大學生,我連小學dou沒比業。你說你在找你的妹妹,如果我是你的妹妹gai多好。”

    ”這個本子裏夾着我元來的照片,我zhen過三次容,一次比一次不xiang元來的樣子。我是個犯人,可neng要讓你失wang了。”

    ”並不是我不xiang學好,但你沒經歷過我的生活,我媽是個吸毒的女人”

    合上本子,我的心情愈發變得沉重。

    這個叫瞿素的女孩,人生從起步便落入了歧途,瞿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跟着自己的母親改嫁了幾家,卻越來越落魄,到後來母女就連生活費都無以爲繼。

    十歲那年,她人生的第一次變故悄然而至,母親與毒販接頭時被警方抓獲,瞿素餓着肚子逃了三天課,回家後把家裏最後的電器電磁爐,跑到收購站賣了十三塊錢,便跟着一羣半大小子在混跡街頭。

    她十三歲把自己的初夜換了五十元,

    十四歲第一次做人流。

    十五歲跟人合夥玩仙人跳敲詐錢財,事發後拘留三個月。

    十七歲,她出類拔萃的姿色被一工程承包商相中,簽下包養合約五年。

    十八歲,前男友出獄,迅速像獵狗一般嗅到了她的蹤跡,闖入承包商買下的單元樓中,強迫與她發生關係。承包商歸來撞破兩人在牀上,爭鬥中將承包商刺死。

    由於她已經具備法定年齡行爲人,法院一審判決無期。

    入獄中途被轉移至金龍賓館,開始了漫長的賣肉生涯,中間整容三次,最後一次是在去年。某人拿着一個陌生女人的照片,帶着她去了國內最高檔的整容醫院。

    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名字叫秦鴻雯。

    我翻到筆記本的後面,在扉頁裏找到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面無表情,卻也長着一張清媚的俏臉,氣質偏向憂鬱,與秦鴻雯的清冷完全不同。

    扉頁裏還夾着一張摺疊的紙,我打開後發現是一張法院的押送單,單子上面印着她的黑白照片,原身份證件號,籍貫,審判機構名和押送目的地監獄名,右下角蓋着她所在城市中級法院的印章。

    這個東西不能讓秦鴻雯看到,否則會對她的心理造成衝擊。

    連我自己都有些無法承受。

    想想看也是,如果有個人拿着你的照片將另外一個女人改造成你的樣子,這女人還是一個爲萬人薦枕的妓女。這就不只是涉嫌侵犯肖像權了。如果說沒有陰謀,那他們是喫飽了撐的

    我也想過這是渣男鄭宇的傑作,用這種昂貴的方法來製造自己所喜歡的女人的影子。

    但這種情況很快被我排除,鄭宇當初如果真的對秦鴻雯癡情,那他就不會到處留情,拈花惹草了。況且瞿素在筆記本中敘述,她最後一次整容是去年三月份,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上秦鴻雯,她和鄭宇還處在家人撮合的相識階段。怎麼可能突發奇想給自己的未來女朋友造一個分身

    所以說,這次整容完全是針對秦鴻雯的陰謀。

    我的雯,你當初還傻傻地跟我裝扮潛伏玩無間道,原來人家早就盯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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