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阻止他們的存在,但我可以阻止他們在我面前出現,看到他們我就堵得心口慌,恨得牙根癢癢。
我說:”滾蛋”
不料孟靈的嫂子沒有羞愧而走,還站在門口厚着臉皮說:”劉良,你現在還喜歡着我們家靈靈吧”
我冷冷地說道:”別在我家門口出現,你髒了我這塊兒地”
孟靈嫂子不屑地切了一聲:”你在暗中收集顧曉冬出軌的證據對吧如果你有證據,就趕快給我們,助孟靈早日脫離苦海,這混蛋不僅欠了那麼多的貸款,還折磨毆打她。”
”靈靈身上的傷你是沒有見到的吆,見到了保準讓你心疼死,青一塊紫一塊打得真慘,顧曉冬這王八蛋真是沒有人性的吆,你要是真的可憐她,不想再讓她受苦,就把暗中收集的證據給我。你可別騙我沒有,你和靈靈的聊天記錄我可都看過。”
我真的是氣憤得厲害,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厚言無恥之人,我以爲他們不知道孟靈受的苦。
沒想到她們居然知道以後還是這幅德性,丁點兒都不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羞愧。
”你他媽的給我滾蛋要不是因爲你們,她怎麼會嫁給那個混蛋現在居然在這兒假惺惺地可憐起她來,我真特麼懷疑她是你們的家人嗎她是不是你們利用的工具”
孟靈嫂子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就得問孟靈的父母大哥了,我也只是個外人而已啊,再說人家孟家把她從醫院門口撿來,穿金戴銀養育了這麼大,她總得報答養育之恩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氣不打一處來,從懷裏把信封掏出來扔到了地上說:”拿着這些東西,給我滾”
孟靈嫂子有些畏怯地看着我,盯着着我的眼睛從地上撿起信封,嘴裏一邊笑着說道:”永盛集團是你的產業吧我聽市裏人都傳遍了,你是咱們江城市最大的隱形富豪,那資產得有幾十個億吧”
她見我又要發火,連忙小跑着回到自己車邊,鑽進車裏發動着車子一溜煙地離去。
母親走出來站在我身邊問:”剛纔這是誰”
我忍着難受說道:”這是孟靈的嫂子,去年還來咱們家鬧過,現在孟靈的夫家倒臺了,他們正忙活着給孟靈離婚呢。”
母親嘆了一口氣說:”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這人世間,比電視劇裏還要露骨還要複雜啊。”
我拿着手機給孟靈打了個電話,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是剛剛哭過。
我問她:”你怎麼啦”
”沒事,你找我有事嗎”
我說:”沒事,只是想告訴你,你嫂子到我們家去過了。”
她且羞且怒:”她去你們家幹什麼他們還嫌我丟的人不夠多嗎”
”她是來從我手裏要顧曉冬出軌的證據的。你現在忙嗎有些話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們當面說。”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在公園附近的咖啡廳見面,她的臉上還殘留着剛纔哭泣留下的淚痕,低頭攪動着杯子裏的濃咖啡。
我也低頭說道:”爲什麼是你嫂子而不是你來找我,你難道不想離開那個傢伙嗎”
她忍着眼淚低聲說:”我其實是不想讓自己任由他們擺佈,他們當我是什麼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嗎當初讓我嫁到顧家的是他們,現在讓我離婚的還是她們,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能永遠操縱我的人生”
我低頭無語,如果當初你能像現在這樣想該多好,可惜一切都遲了。
孟靈的倔犟和怨憤已經讓她失去了思考的餘地,受盡折磨苦盡甘來的她,也許是不想再受到家人的影響。
我仔細想了想,苦笑着對她說道:”可能他們這樣是有些太心急了,急於和顧家撇清關係。但我知道這樣纔是對你有利的,拋卻他們的私心,你自己要冷靜下來,想想你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早點結束這段痛苦的婚姻。這也是我希望你所做的。”
她低頭猶豫了良久,才擡起頭說道:”行,那我就聽從你的意思,向法院起訴提出離婚。”
孟靈走了,我自己卻高興不起來,讓她離開顧曉冬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嗎可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她,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當初的那個感覺。
下午的時候,我回到家又問了一下父母,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到北海市我二姐那兒住幾天。
沒想到我爸這兒卻出了一點問題,他堅決地搖着頭說:”
我說:”這不怕,爸,你要是覺得在我二姐家裏住不方便,我可以在附近給你們找一間快捷賓館,住個十幾天花費不了幾個錢。”
母親在旁邊搖頭說道:”良子,你要是這麼做,那你二姐肯定不樂意,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我說:”那就我去開旅店,她出錢,這不她臉上也有光了嗎”
父親還在猶豫,我不由分說地給他們收拾行李,連我爸在一旁都有些疑心地問道:”良子,你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心虛地笑着說道:”能有啥事,我沒事兒,再說送你們過去也只是住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我就接你們回來,這個季節北海的空氣多好,過去就當是旅遊。”
好不容易把兩位老人家哄上了車,我把電話打到獄政科轉接到秦鴻雯的辦公室裏,她聲音有些冷淡柔弱地說:”你給我打電話又有什麼事”
我說:“我想跟你告個假,送我父母到北海市住幾天。”
“去吧,把叔叔阿姨安頓好了再回來上班。”
我說:“好,謝謝。”
我剛準備掛電話,她欲言又止:“哎。”
我問她:“怎麼了”
“你自己小心點。”她的話裏帶着羞澀和關心。
我說:”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要保重。”
就這樣我連哄帶騙地把我的父母送到了北海市我二姐那裏,姐夫和二姐對他們兩位的到來,也感到非常興奮。父母沉浸在外孫給他們帶來的幸福感中,暫時忘記了對我的疑心,看着他們抱着姐姐的胖小子親個不停的興奮勁兒,我沒由來地感到安心。
但願我這作死的緊張狀態快點結束,能夠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多少次的殫精竭慮之後,我不想再讓家人愛人跟着我擔驚受怕,所以那平淡幸福的生活在我這裏,變成了一種渴望。
二姐穿着棉襖坐在牀上笑着對我問:”良子,你什麼時候結婚也生一個孩子,別讓爸媽再可憐巴巴地等了,看看他們抱着外孫子喜歡得不撒手。”
我訕訕地笑着說道:“這個不用急,到時候就會來的。”
在二姐家喫過午飯之後,我向他們告別離開,父親意外地對我說:”我送送你。”
他把我送到二姐家的樓下,在我身旁對我說道:”良,你是又遇上事兒了吧。”
我有些難過,說:”爸”
父親擺了擺手說:”別說了,爸沒本事,幫不上你的忙,但爸媽不能給你拖後腿,添麻煩。在你二姐家住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回去之後不要操這邊兒的心,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
所有感激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我只能哽咽地說:”謝謝爸。”
”傻小子,跟你爹還用說這個謝嗎趕緊回去吧。”
我坐到車上發動着車子緩緩離開,在後視鏡裏看着父親依然站在樓下,遠遠地看着我招手。
我的眼淚抑制不住流了下來,我在心裏暗暗發誓,我這是最後一次對不起他們,從今以後,我要守在他們身邊,不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我開着車經過了北海市戲劇學院,突然想起好久沒有過來看顧丹丹了,也不知道她在這裏混得怎麼樣,其實我對這小丫頭的自理能力還是挺放心的,自從她姐姐入獄之後,這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就已經學會了獨立自主。
當然她那時也差點誤入歧途,是我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姐夫把她從從小太妹改變成爲了花季少女,這也是我自認爲做得最光榮的事兒。
我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給丹丹打了個電話,手機卻沒有人接。也許她正在上課,手機關成了靜音。我不如先到她的學校裏轉轉。
我在學院的保安門衛處登記了個人信息之後,才踱着步子在校園裏遊覽,時不時有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從我的身邊經過。在這個初春的季節裏,她們已經換上了短裙,白色的絲襪勾勒出性感修長的美腿。
我在校園林蔭道旁邊的排椅上等待了兩個小時,丹丹的電話還是沒有接通,我決定去她的宿舍問問,這妮子到底哪兒去了。
我在宿舍管理處的阿姨帶領下,來到了丹丹的宿舍門口,敲開門看見兩個女生各自躺在牀上玩手機,我對她們問道:”你們知道丹丹去了哪裏了嗎”
其中一個女生警惕地問我:”你是丹丹的什麼人。”
我說:”我是她哥。”
”丹丹和李彤最近認識了一個劇組的導演和製片人,今天好像是參加飯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