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果然擔心我。”薛明媚整個人坐起來,媚眼如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恩。看起來狀態還不錯,行了起來吧。送你回去。”我一邊說一邊拿鑰匙打開了小號的門。門開的一瞬間,一隻手突然抓着我的胳膊,一股大力直接把我扯了進去。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薛明媚一下子給扯進了禁閉室。小號很高但是很窄,兩個人站在那裏就必須緊緊的貼在一起。我就這樣和薛明媚緊緊的貼着動都動不了。“你是不是捱打沒夠,把手鬆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我粗魯的喝斥了一句。薛明媚無動於衷:“那你打我好了”薛明媚的手在我的身上拉扯着。“薛明媚,放手,等下那該死的馬臉隊長過來,我們都要遭殃”我說道。“我不放這幾天,我好想你”要是馬玲過來看到,別說是薛明媚繼續被懲罰,就是我,估計少不了一頓罵。“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被關進來的”我很突然的問了一個問題。被我這麼一問,薛明媚果然愣住了,手也不亂動了,而是無力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整個人也一下子變的很是傷感。緊緊的擠壓在我的身上,“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不過罪名這個東西你只要找資料一看就知道了。”她不想說我也無法強求,伸手想推開她,卻一個不小心碰到了她。我趕緊停手。從傷感思緒裏走出來的薛明媚看到我正在目不轉睛直視她某個地方的時候,嘴角也揚起了嫵媚的笑容,這個女人從骨子裏都透漏着一股子媚、騷。“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不讓你碰。我隨時都是你的,來吧。”薛明媚恍若酒吧女郎,撩動着鋼管舞的姿勢。我呆呆的愣在那裏,這個女人是如此的嫵媚。弄的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似乎忘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走吧,送你回監室。”從小號出來,薛明媚就跟我說了一句話:“遇到了你,我纔像是活了過來”我帶着薛明媚回到了獄室。果然,駱春芳又打了丁靈,丁靈的左半邊臉紅腫,眼裏噙着淚,還有屈大姐,也是被打了,屈大姐臉上也是紅印,但她目光空洞雙目無神,連委屈痛苦的表情都沒了,人都說哀莫大於心死,果然如此。見薛明媚進了監室,丁靈彷彿看到了救星,可在兇惡的駱春芳一夥面前,又不敢表現出喜悅的表情。駱春芳見仇人薛明媚進監室,冷哼一聲,奸詐的神情寫滿臉上。這賤女人,我在心裏罵道。一直沉默的屈大姐突然站起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牙刷,不知道用什麼磨的很是鋒利,對着自己的手腕。旁邊的人都沒看見一樣,完全不理會。“屈大姐你幹什麼”我急忙衝進去。一把奪下了屈大姐手裏的牙刷:“你不想活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屈大姐的情緒很不穩定,朝着衝過來的我瘋狂的來搶手裏的牙刷。“滾回去。”薛明媚伸出腳,一把將屈大姐那個女人踹了回去。監室裏面瘋狂起來,我每次進來這裏都一樣,女人們瘋狂的衝過來,都想要用我的身體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都給我滾回去。”薛明媚大吼一聲。嚇退了很多人,“你趕緊出去。”我看了看錶情絕望空洞眼神的屈大姐,出了監室。“薛明媚,你該不會是被這個男人餵飽了吧”駱春芳在一邊帶着嘲諷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事兒,你想據爲己有”“駱春芳,別逼着我再進禁閉室。”薛明媚的聲音異常的冰冷。駱春芳退了一步,冷哼一聲,對薛明媚有些忌憚。“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處理。放心,我在這裏,她自殺不了。”薛明媚衝着我說道。“好。”我掃視了一下監視裏面的人。我在轉身要走的時候,薛明媚的手從欄杆裏伸出輕輕拉住我衣角,笑意盈盈的賣弄道:“大爺,以後常來玩呀。”“我玩你大爺。”我裝出惡狠狠的樣子。我裝出來是給別的女犯看的,我不能讓那些女犯看出我和薛明媚有過什麼。駱春芳譏諷薛明媚:“姓薛的騷貨,真跟人家小帥哥有一腿了”薛明媚轉頭過去回擊:“你嫉妒啊”“待會兒有你好看。”駱春芳壓低聲音兇狠道。我在心裏說,兇惡的老女人,有機會讓我逮着,我會讓你好看。薛明媚、丁靈、屈大姐、駱春芳。以兇狠無恥的駱春芳爲首的老犯人們分爲一派,而薛明媚,則是專門替丁靈屈大姐等弱者出頭,她這一派,明顯出於弱勢。就這麼個小小的監室,b監區一個監室而已,裏面就是一個人心百態的江湖,而這個監獄裏,幾百個監室,簡直就是一灣深不見底暗流洶涌險惡的大洋。回到了自己辦公室,抽了兩支菸後,接到了康姐打來的內線,她讓我做個報告,就是給新來的女囚們做一個心理輔導,去思想改造那個樓,給女囚們上課。上課,報告,輔導。報告這玩意要是有電腦有網絡,一搜就出來,可現在在這裏,去哪兒找現成的。拿出紙和筆,腦子搜索着大學時學過的心理學課程,寫了十幾頁的心理輔導報告。下午,那個馬臉馬玲隊長來了,還是那個死神情,“你,跟我來”我跟着她出去了,到了一個像是大學裏面教授上課的大教室的地方,當然沒有大學教室那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裏面還有個電視,牆上寫着:努力改造好好做人。這地方,就是給犯人洗腦的地方,跟傳銷洗腦不同的是,這裏傳播灌輸的是正確思想,好讓犯人積極改正。臺上坐着監獄裏的領導,指導員隊長什麼的,臺下就是早上新來的那幫女囚。政治處主任在臺上發表講話,什麼好好改造,配合組織,爭取減刑,國家和人民沒有拋棄你們眼鏡蛇監獄長沒來,最大的頭兒是政治處主任,也是跟監獄長一樣的年齡,雖然看上去沒有監獄長陰森,但也好不到哪裏去。當眼神剮過來時,像是剃骨刀一樣的兇狠。我心想,這些人是不是都是從底層上去的,要是以後李洋洋也從一個可愛的小女娃進化成這樣兇狠目光的女人似的,那“你,過來”我正在胡思亂想,被政治處主任叫過去了。我過去了。輪到我發表講話,稀稀拉拉的掌聲,我的演講就是對着稿子直接唸的。一邊念就一邊搜索臺下,看看那個特權女囚在不在人羣堆中。果然,在人羣中,搜到了她的身影,她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着我。我盯着她大聲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大家如果有什麼心理問題,可以到心理諮詢室找我”我就是特意要告訴她,可以來找我。但我知道,並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出牢房來心理諮詢室的,不過這個特權女囚,想要到心理諮詢室,應該不會很難。讓我失望的是,她卻沒任何表情,就這麼看着我。校花一般都這麼冷豔孤傲,不是嗎應該說獄花。晚上喫飯後出去走走,遇到了李洋洋,我和她閒聊起來,把煙錢還給她,她卻不收,我一再堅持,她卻有點生氣了。我和李洋洋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話題也越來越廣,但都是那種漫談式的,沒有固定的程式。我和她說話也沒有了拘束,比較隨意了,偶爾還會拿她尋開心,她也不會生氣,樂呵呵的。接觸多了,我對她的瞭解也多了。她比我小7個月,爸爸在建設局當局長,母親在市政府機關,她是家裏的獨生女。我奇怪問她,既然如此,你怎麼就到了監獄這裏,她笑而不答,問我:“我有一雙男式皮鞋,你要不要”我問:“哪來的”她說:“我爸爸的,只穿了一次,有點偏大,就沒有穿了,一直放在鞋櫃裏,我覺得放着挺可惜的,估摸着你能穿,就帶到這裏了。”我聽了有點不高興,覺得她這樣把別人不要的東西給我,有損我的自尊。但我沒有表現出來,既沒說要,也沒說不要,岔開了話題,她也沒有說下去了。回到宿舍躺下看書,一會兒後,李洋洋過來敲門,我開門發現她帶着一個鞋盒,我想,應該就是她說的那雙皮鞋吧。她把鞋盒遞給我,說:“鞋不好,別嫌棄啊”我沒有說話,不想要又不好拒絕,就接下了。打開後,我才發現這是一雙新鞋,根本就沒有人穿過。我突然想起,上週我們在散步時,我因鞋裏沙子磨腳,脫鞋下來抖沙子的事。當時她問我,鞋裏面怎麼會有沙子呢我告訴她,鞋前面脫了些膠,所以會進沙子。沒想到她就記住了,還會想出這樣的歪點子來送我一雙鞋。心裏涌起一陣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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