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b監區辦公室後,得知了一個消息,馬隊長被偵察科搞去調查了。據說是和駱春芳的案子有關,上邊說她帶不好下邊的人,要給她處分。我聽後就冷笑了,康雪這幫精明人,在自己管轄範圍一旦出事,基本都會攬功推過,功勞我來,黑過你們背,這次她們把馬玲一個人推出去,讓她一個人背了黑鍋,她們這幫人也就安枕無憂了。還不知道馬隊長要受什麼樣的懲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結果,總之,還沒出結果我們心裏都知道,這都是被推出去背黑鍋了。監獄裏出事,而且捅到了上邊,不整一兩個出來扛罪,那如何對上下有個交代,若是被人查到有罪不辦的口實,他日這些負責辦事的領導還不要倒黴了。不過我們也知道,這都不過走一個過場,所謂的降職啊什麼的處分都好,很快馬隊長又官復原職。所謂的處分懲罰,都做給人看的。這幫人,精得很。上邊的關於選拔女演員的正式通知也下來了,也發送到了各個監區負責人手中。從今天起開始報名審覈,一個月後正式錄用然後報上去。我看着通知上的要求:要求必須是成績達標的女犯,這條可以把薛明媚咔嚓了,薛明媚啊薛明媚,誰讓你不好好表現來着,我就是要幫你都不敢啊。要求必須是面容嬌好三十八歲以下,身高一米六三以上,體重一百二十斤之內。這條又咔嚓了不少人,像丁靈,估計不夠一米六三,但就是一米六這樣的也可以通融通融,只是四十歲以上的,估計就真的沒辦法了。不過沒關係,就算有這麼兩個要求標準,我們監區裏最少也能找出近幾百個達標的,而那些達標的女犯,只要有點錢,誰不想出來做個大衆女演員每天喫好樂好,最關鍵的是能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能上電視啊,在電視上留下自己的青春倩影啊。我估計少少也有兩三百人搶我們監區十五個名額,可謂搶破頭。如徐男所說,我必須要找人幫忙,而且這種不討好的工作,最好使槍手,不要給自己帶來怨恨。不過我也不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會有人急的。今天我休息,一大早就出去了,要去找賀蘭婷,還要去看望薛明媚,還要找李洋洋,然後還要陪謝丹陽去同學會。事情真他媽的多。因爲監獄裏只有女的,所以我的人脈似乎就固定在了一大羣女的上面,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以後她們都嫁人了的話,還認我這個所謂的朋友嗎也許我們之間不過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我又何必去想那麼遠呢。給賀蘭婷打了電話,還是約我去她家了,叫我快點,她還有事。我到了她家小區樓下,還是照例隨便買點水果上去了,實話說,她對我也挺好的,儘管那脾氣實在很衝很兇,就憑着她救我父親一命這一點,我真是做牛做馬無以回報。我也搞不懂她爲何對我那麼好,說她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吧也說不過去,我什麼也沒有能圖我什麼呢。提着水果在小區門口按了她房門號,她開了門,上去後,門是開着了。進去後,小博美就衝了過來。我抱了起來看了一下:“還挺乾淨啊,是不是你家老太婆帶你出去寵物店一條龍了啊”“誰是老太婆”她從房間出來,提着包打着圍巾戴着黑色大框邊眼鏡,看樣子是要出去啊。我笑說:“開玩笑的,不要介意。”“監獄裏有什麼新情況”我向她彙報了監獄選拔女演員的事,然後還說指導員說市場價是一個人八萬。“那就做啊。”她說。“可是,老太婆。”“你叫我嗎”她兇着臉。“我掌嘴,表姐啊,可是我算了一下,雖然有幫手毛遂自薦幫我忙,我分錢給她們,也上下打點,我估計十五個名額我還能分到四五十萬的,這錢太多了,我有點不敢啊,這錢可以讓我去蹲好多年的。”我想到以後要是出事,我的確很怕。“我有讓你拿了嗎”她問我。“哦,原來你不讓我拿啊。”媽的四五十萬,原來我沒份,那我去折騰個什麼勁啊。“很失望”她問。“呵呵,還好。”我強裝笑臉,老子不想去幹了。“很失望”她又問。“是有點了,不過也還好,那錢本就不該拿。”“那錢該拿。”她說。“爲什麼該拿”我問。“讓監獄和劇組出個說法,說是報名和培訓費就行了,剛纔你說是一人八萬,是吧然後讓監獄跟負責人提一人十分之一,其他的,負責人自己看着辦。”我高興道:“真的啊那就是合法的了按人頭一人交給監獄八千,那還有七萬二,分了辦事的,上下打點,那我到手也有三十萬上下,合法了”“我沒說給你你高興什麼”我把水果放在了桌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既然你不給我,你還讓我幹這個幹什麼”“二八,你二我八。”我在心裏飛快盤算,二八,如果是三十萬,我也能拿六萬,也還不錯,反正我不用幹嘛:“唉,好吧。可是表姐,我們這樣子會不會很缺德啊,那些女犯平日都很苦了,我們還要這麼擺她們一道。”“我不會虧待任何人。”“什麼意思”我忙問。她也坐了下來,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拿出一張文件紙:“我已經和電視臺劇組還有投資方的人談了,他們支付我們場地費。”“這個我知道,三百萬是吧,可女犯們呢她們沒利益啊。”我說。“你爲什麼看都不看就那樣說”她逼問我。我只好攤開文件紙。她說:“我要投資方支付大衆女演員日薪,一人一天三百,投資方覺得高,正在談。估計也要拍三個月左右,如果收視率高,還會繼續拍。”“一人一天三百啊是挺高的,我聽說那些什麼豎店的羣衆演員,都是一人一天八十啊,五十啊,一百的,一天三百會不會太多了”“多什麼多我不喊五百已經對得起他們一人一天三百,四十人,一天一萬二,一個月四十萬,投資方有的是錢,這不算多。這是監獄,能讓他們隨便帶人進來亂折騰嗎這些是女犯,尊嚴比誰都重要”“是是是,表姐說的是,可表姐啊,人家憑什麼那麼聽你的話啊”“只要你有背景和老辣的手段,還有能不辦成的事嗎”她這話讓我想到了以毛人鳳武則天作偶像的康雪指導員,我說:“哪怕是不擇手段出賣自己親人朋友和肉體,不論使用什麼缺德的方法,只要結果是成功的就行是吧”“你有什麼能讓我出賣的”她反問我。“沒有。”“女犯們選拔出來了,監獄也會給她們一些補助,也會給她們適當的獎勵,我不會讓她們喫虧,但我警告你,必須是平時表現好的。過了你們負責人這一關,我還要自己甄選,如果你們敢騙我,可別到時候別怪我翻臉。”我看她說得那麼認真嚴肅,急忙道:“是是是,在賞罰嚴明帶軍有方的表姐你那雙火眼金睛和金箍棒下,我哪敢亂來啊,放心吧表姐,我一定遵照你的要求,好好的挑選,仔細的挑,一定挑合格的給你。”她進了房間,拿了一個手錶給我,我急忙推辭:“唉,表姐,這個我不能收,你對我已經那麼好,我再也不好意思拿了。”“這不是送你的。”“啊,不是呀”我尷尬的接了過來。是個看起來很簡單的手錶,上鍊子那種。“表姐,我不知道你突然給我送鍾是什麼意思”我問她。她拿過去教我:“這裏有個小小的針孔一樣的孔,是個針孔攝像頭,這個表,表面是手錶,實際上是攝像機,把上鍊子的這個按鈕連按三次,會錄音和攝像,記住,攝像頭是這一邊,如果再按一下,就關了。”“這是個針孔攝像機啊哇,那麼高端表姐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不解道。“你是蠢豬嗎我說了你要加入她們,然後分贓的時候拍下來,她們做犯法的事,能拍下來儘量拍。這手錶不能傳輸無線數據,沒有信號,裏面有u盤,以後拍到有用的,可以拿來給我。”“行行,這玩意好。”我戴上了手錶。她看着我另一隻手的手錶,說:“你這麼戴兩個表進去門衛不懷疑嗎”“懷疑啊。那我把我這個存放在你這裏。”我把我的爛手錶拿下來。我突然想到,我的ipad呢我那天帶出來的ipad放哪兒了記得那天去獄政科拿了被收的ipad,然後和康雪去了她家,在她家。我也要去拿回來,不過我不急。“表姐,這玩意會不會被那個安檢的查出來”我問。她想了想,說道:“很可能,到時候你進去想個辦法,你把手舉起來,我們監獄門衛那個安檢只照到一米八的高度。”“你怎麼知道的”“我負責採購的我怎麼不知道”她說。“你強,現在監獄的事基本你都管了”“別多嘴,別那麼多好奇心對你沒好處閉嘴”她罵我道。“是。”我嘀咕道,“不說就不說,至於那麼兇吧。”“走了。”她下逐客令。兩人一起出了門,下了樓後她問我:“你今天休息”“是,哎表姐你去哪。”我問。“圓島。”我去市監獄醫院看薛明媚,從這裏去要經過圓島,我樂道:“好巧啊,我要去一個地方,要路過那裏你載我一程啊。”“沒空。”她蹭蹭蹭踩着高跟去坐了下停車層的電梯。“靠,不就載一程,做人那麼小氣做什麼”不載就不載,老子慢慢搭公交車。走出了小區後,她開着她的白色奧迪突然一個剎車停在我身旁,又來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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