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監獄裏的女囚,問到她們爲什麼會進來。沒有一個聽到這個問題能開心的。所以平時我儘量不要問任何女囚這個問題。可是,對每個女囚,我都很感興趣爲什麼進來,因爲我實在無法想像柔弱的她們犯的什麼罪進來了監獄。特別越是神祕的女囚,越是感覺有背景很深的女囚,就越是想知道她們爲何進來的監獄。我一定會想:我草既然背景後臺那麼厲害,爲何還會進來呢實在百思不得其解。但我也知道,這裏邊的彎彎道道各種複雜程度遠遠超乎我的想象。就例如李姍娜。可能連李姍娜自己,都無法搞清楚。當然,她會清楚自己爲何進來的,可是到底被誰整,是誰整,她可能都搞不太清楚。這可能也是我亂想罷了。徐男說着說着,扭捏了一下說:“她連我喜歡男人都知道。”奇怪,柳智慧一邊說不要讓我透露她有看透人心的本事,而她卻自己到處顯露這項本事,難道她自己不怕給自己帶來麻煩嗎。我問:“她和你說了的”徐男說:“我是猜的。有一次我看她指使她身邊的兩個管教去做事,那兩個管教也是我姐妹,我看着心裏不爽,過去就想教訓教訓她。”我忙問:“你還打她”徐男說:“我想過去嚇唬嚇唬她。好讓她知道這裏誰是大,不要那麼爲所欲爲。可我剛過去,她就說,你朋友真漂亮,你爲她做得真多,她一定也很難捨棄你這個好朋友。那個好,她是特地加重了語氣。我自己想想都毛骨悚然,她怎麼知道我有個很漂亮的所謂好朋友的。難道說,是你張帆和她說的嗎”我急忙否認:“他媽的我去跟她說這個幹什麼呢”徐男說:“是啊我也是這麼想,加上之前我就覺得她不同常人,她像一個精準的算命師,全都知道我心裏想什麼,做什麼。你說她可怕不可怕。”我說:“可怕。不過比這個可怕的是,你還想去揍她。”徐男說:“我哪敢揍啊當時我就怕了,我萬萬沒想到她突然開口這麼說,就傻了一下。然後她又說,能幫我去拿我的健身繩過來嗎謝謝,謝。你說她爲什麼說了謝謝了,還加了一個謝字加重語氣,謝字她又不口喫,就算說多了一個字,也不至於這麼加重語氣。她指的是謝丹陽。我覺得她指的就是謝丹陽。我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沒了氣,去幫她拿繩子。”好厲害的柳智慧,說的這些話,雖然看上去很普通像是什麼也沒說,可是句句擊穿徐男的心,徐男想要攻擊她,可是她完全從徐男言行舉止中知道徐男心中的弱點,反而先下手爲強攻擊徐男,徐男一下子就完了,被她攻下了。從徐男說的這些來看,說柳智慧說的這兩句話完全沒其他意義那是不可能的,她句句都是針對徐男的心理弱點,謝丹陽就是徐男心裏最大的牽掛,是她看得跟她自己家人一樣重要的人,謝丹陽就是徐男的心理弱點。徐男又說:“我還是不知道她爲什麼知道我和謝丹陽之間的關係。我開始是覺得有人和她說,可是從我跟她打交道幾次來看,我覺得她真的是一部可怕的x光機,直接穿透人心,大腦,全部知道對方的想法。”我咳了兩下說:“哈哈你這也太誇張了,我不相信。”徐男嘆氣說:“我和丹陽說,丹陽也不相信,只要在柳智慧身邊的人,她都能讓她們乖乖聽話,甚至她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聽她的話,去爲她做事。你不覺得這個很反常嗎”我略懂心理學,對我來說,這沒什麼反常的,因爲柳智慧完全有這個可怕的能力,只不過她是如何做到的,包括說她怎麼知道謝丹陽和徐男是在一起的,而且知道是謝丹陽這樣子的觀察能力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做得到的。我說:“你想太多了男哥。”徐男說:“真不是我想多,你看看那邊,她身後的管教,爲什麼那麼聽話”我說:“或許她給她們錢呢”徐男說:“可能也是這樣,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以爲柳智慧真的對人透露她的這個本事,原來,她還是那麼深藏不露,怕招來麻煩。例如她對付想要去找她麻煩的徐男,兩句話便讓徐男繳械投降,讓徐男感到了她的可怕,再也不敢去招惹她,而這兩句話平平常常,旁人聽起來並無什麼意思,就是徐男去跟誰說,誰都不會相信,一定覺得徐男想太多,再者,徐男也不可能拿着和謝丹陽的這個關係到處去說,因爲在這裏,我是唯一一個知道徐男和謝丹陽有不軌之戀的人。我完全相信,相信柳智慧擁有如此可怕的能力,只不過,她是如何看得出來的,而且還知道徐男的不軌之戀對象是謝丹陽呢這我有空得好好問問她纔行,好好請教。徐男又尊尊囑咐我:“總之,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和她靠得太近,她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我呵呵笑了一下說:“好的,我會的。我們之前相互來往,只是互相聊聊,想做一個朋友。”徐男說:“艹,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你還不是覺得人家漂亮,想要那個人家。我跟你這麼說,你就是碰了李姍娜,最多也是被人弄死。可是你惹了這個柳智慧,我就是怕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說:“好了好了,你千萬不要說的那麼可怕好吧。”徐男四處看看沒人,又說:“我不是在說她什麼。我聽說,她在外面殺了人,去了xx女子監獄那邊,在重監區和幾個重刑女囚在一起,有幾個女囚也是在外面殺人未遂的判了重刑,在監獄裏想要欺負她一個新來的,有一個還打了她幾巴掌,結果沒到三天,打她的那個就自殺了,另外幾個,不是瘋了的也自殘弄殘廢了。後來她到哪裏哪裏都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邊的女子監獄,沒有人敢欺負她,也沒人敢和她一個監室,在之後,她就到了我們這裏,自己住了單間。”我聽得這些,也覺得有些害怕,說:“要不要那麼誇張。”徐男說:“我草我說什麼誇張啊,我也只是聽說,雖然聽說的都不太相信,但是我看她確實是太可怕了,少靠近點吧兄弟,別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走了該回去了”回去路上,我心裏在想着這個可怕的柳智慧。幾個重刑女囚,不怕死的女囚,打了柳智慧,欺負了柳智慧,結果被她弄死弄殘。我相信柳智慧的確有這個本事,可是這他媽的如果是真的話,柳智慧這樣子報復,也未免太心胸狹窄太殘忍了。想想讓我不寒而慄。徐男突然問:“哦對了,李姍娜那個事怎麼樣了”我問:“什麼什麼事”徐男說:“崔錄。”我說:“唉,挺麻煩,那傢伙上次還跑來找了李姍娜一次。”我就把關於崔錄還想來監獄裏折騰李姍娜的事說了一遍。徐男聽得握緊拳頭:“這個狗屎乾脆把視頻弄上去,整死他算了”我說:“沒那麼容易男哥,就怕整死了他,我也被弄死了。如果整不死,他人脈關係厲害,只是降級處理,那憑着他身邊的人的厲害,弄死我也太容易了。除非我不在這裏了。”徐男問我:“那怎麼辦,你讓他就這麼整李姍娜”我說:“哎你怎麼突然如此關心李姍娜,依你平時的作風,應該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纔是啊。”徐男看看我,扭頭過去不說話。我說:“你是不是收了人家好處”徐男罵我:“問那麼多。”我說:“那就是收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也收了。所以我想要保護好她,可是我又怕崔錄用什麼辦法繼續找來。”徐男說:“這就難了。以我們的力量來和這個人對抗,根本扛不住。”我說:“想個辦法吧。”徐男說:“我又能有什麼辦法,你腦子那麼靈光,你來想吧。如果需要我幫什麼,儘管說。”我說:“謝謝你,我想一定會有用到你的地方。多問一句,李姍娜給了你多少”徐男說:“艹你能不能正經點問這些,幹什麼你老老實實想出一個對付那人的辦法纔行。”我嘆氣說:“唉,媽的,人家是當什麼的,我們只是管教啊哥哥。他能組織得了那麼多的大官開演唱會,我們呢盡力而爲。”徐男罵我:“我盡你大爺,你現在盡力了嗎”我急忙說:“好好好,別罵了行了嗎,我去想我去想。你說,如果換成是你,去看李姍娜,你看可以嗎”徐男說:“有個屁用,如果上面要人,說有人來探望,叫她去,我能攔着嗎”我說:“艹,這倒也是。那能怎麼辦”徐男說:“回去好好想想。”可沒想到的是,我回去後,就聽到了李姍娜出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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