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許思念出去大門的路上,許思念對我說:“謝謝你。”我笑了笑,說:“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許思念說:“整個監獄,我只看到你一個男的。”我說:“是啊,因爲我是特殊職業,特殊身份,以前有過不少女的來做這個職位,都受不了壓力,面對這麼多的精神病人,受不了,都走了。”許思念微微一笑說:“那你豈不是很幸福。”我說:“哪個幸豎心旁的”許思念說:“都可以。”我笑着說:“你可是白衣天使啊,怎麼思想那麼不純正啊。”許思念說:“是嗎”許思念給我的感覺,落落大方,優雅自然,也許那些醫院的人看慣了生死,什麼時候表現得都是特別的淡然。我問她:“你這麼年紀輕輕,就成了開刀的主治醫師了啊”許思念說:“不是,我只是助手,我的資歷還沒到。”我說:“不錯不錯,你很有發展的前途。”許思念說:“你也是啊。”我說:“好了我們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哈哈,聽起來感覺怪怪的,我就送你到這裏了。你有開車來嗎”許思念停下,說:“開車來的,謝謝你。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喫飯。”我說:“那哪好意思啊,我請你吧。”許思念對我招招手,進了檢查的小屋裏檢查一番出去了。如果讓我用一詞來形容許思念,就是優雅。晚上,我送錢去給麗麗。原本說這錢該是謝丹陽出的,不過沒事了,看在她對我那麼好的份上,我替她出也沒什麼。到了沙鎮上,給麗麗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兩人上車,去後街那邊喫東西。麗麗問我說:“爲什麼總喜歡去後街。”我當然不能說自己怕被那羣黑衣幫認出來的原因。錢進昨晚請去劫持黃文正的,還是這羣黑衣幫。我說:“我喜歡后街的好喫的。”到了后街,找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菜。我還要了幾瓶啤酒,我端起杯子,敬酒麗麗:“辛苦你了。”麗麗說:“不辛苦呀。”乾了這杯酒。我邊喫邊問麗麗:“你這麼會演戲,這麼厲害,我想問啊,你幹嘛不直接找一個金龜婿,釣一個有錢的男人,然後嫁了做個有錢人家的女主得了。”麗麗說:“男人都不是傻瓜。哪有那麼簡單,比如你,很有錢,看上了我,難道你以後要結婚不會查我過去身份嗎還有呀,哪有哪個男人隨隨便便就給女人錢花的。就算給,能給多少呢願意拿錢給女人的男人,能有幾個。就算給,對女人很快厭倦的,特別多,很多姐妹跟的男人都這樣,靠的,還是隻能自己。”我說:“這倒也是。”麗麗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樣的人,可我的確是沒什麼本事。”我急忙說:“不會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你也過得好一點啊。”麗麗低了低頭,拿出手機,翻出一條她自己微信上發的給我看:女人,一輩子有四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一次是含着金鑰匙出生,一次是讀個好學校找個好工作,一次是嫁個有錢人家,如果以上三次機會你都沒有了,那你還有唯一的一次機會,就是靠自己創造一切。沒有公主命,那就必須自己奮鬥。我呵呵笑了笑。麗麗說:“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這行業,就不是奮鬥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個行業。可我靠的也是自己。”我聽了心裏不知啥滋味,人家有着這個條件,去做模特啊,你這算什麼,出賣自己身體,出賣靈魂,沒有了骨氣,沒有了脊樑骨,沒有了靈魂,沒有了臉皮,還說什麼靠自己,奮鬥。太胡扯了。不過我也深知,麗麗這樣的能爲錢出賣自己的人,就能出賣任何人,包括我。所以我和她,最多隻能是利用的關係,不可能再深入了。假如我讓她知道我的身份,假如有一天她對我沒有那種感覺了,說白了就是不喜歡我了,任何一個人給她一筆可觀的錢,讓她出賣我,我堅信,她馬上選擇金錢拋棄我。我拿出一個封包給了麗麗,說:“這是你應得的報酬。”麗麗也不客氣,接了過去:“謝謝。”喫完後,兩人喝着飲料,麗麗問我:“喫完你去哪,要回去了嗎”我說:“怎麼,你想約我幹壞事嗎”麗麗笑着說:“誰要約你幹壞事了啊。”我說:“你看你臉蛋,喝了幾杯酒,紅潤得很啊。”麗麗說:“漂亮嗎”我說:“不知道漂亮不漂亮,我只知道看起來很欠那個。”麗麗問:“哪個”我嘻嘻笑了起來,麗麗臉更紅了:“你壞。”我說:“今晚還要上班嗎”麗麗說:“上呀。不然你養我呀”我說:“我可養不起你。我還想找人養。”麗麗突然冒出一句:“那我養你啊。”我呵呵笑了起來:“開玩笑的嗎”麗麗說:“你願意”我說:“當然不願意,我不會出賣自己身體。”麗麗臉色一下不好,說:“嗯。”我問:“對了,有沒有打聽到什麼呢”麗麗說:“沒有。”我說:“行,那走吧。”麗麗掏出錢包要買單,我過去搶着買了單:“你都那麼辛苦了,怎麼好意思讓你買單呢。”麗麗嘟了嘟嘴,說:“你就沒過幾句好話給我聽。”我說:“想聽什麼好話。”麗麗指着剛纔在我們後面也是喫飯的那對情侶說:“你看人家男朋友,多會哄自己女朋友,夾菜,餵飯,說笑話的。”我說:“哦,這樣子,我儘量努力吧。”麗麗伸手自己牽着我的手,說:“你要像人家一點點都好了,都不想理我。”我勉強的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說:“我送你上車。”麗麗撒嬌說:“不要,我想你送我回去,和我一起回去你再回來。”我看了看時間,我今晚還想去邂逅彩姐,接近彩姐。這時間,夠的。我說:“行,走吧,我送你回去。”攔了一部計程車,兩人上了後座。上車後,麗麗緊緊的靠着我,閉上了眼睛,手也緊緊的牽着我。或許,每個人都需要有個依靠,有個受傷後可以依靠的港灣,估計只有如賀蘭婷那般強人,纔不需要依靠。麗麗睡着了過去。快到了小鎮上,我叫醒了她。麗麗伸了伸懶腰,看着我,親了我一下,說:“睡得好舒服。”我說:“是吧,下次我也要像你這樣,睡我我就收你錢。”麗麗說:“你就損我。”我說:“行了回去吧,等會兒我還有事要辦。”麗麗不高興的神色說:“你就巴不得我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夏拉的。我接了:“什麼事。”夏拉很溫柔的聲音說道:“喂,你喫飯了嗎“我靠這聲音溫柔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媽的至於吧。我說:“有事趕緊說。”夏拉說:“你沒喫飯,我們一起喫飯呀。”我說:“謝了,不過我沒空。”夏拉說:“可我想和你喫飯。”我說:“找你男朋友喫,別再找我。”想到她給我發的她和她那男人的合照來氣我,我就來氣。正說着間,車子已經到了鎮上車站,停車後麗麗就開車門走了。一個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喫醋生氣走了。算了。我也不會追的。司機問我:“你下車嗎”夏拉問我:“你最近怎麼樣啊。”我說:“好了好了有空我聯繫你先這樣。”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跟司機師傅說要去的地方。就是彩姐經常去的那個清吧。車子開往清吧的路上,夏拉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你要按時喫飯,不要餓壞自己哦。我懶得回覆她。媽的,居然找個男人來刺激我,跟我耍手段。你找得了男人,我就找不得女人了剛到了那邊那條街,又收了她一條信息:你怎麼都不理我。我回復:哦。然後她馬上回復一個委屈的表情和一行字:那麼冷漠。我往清吧裏面看,這個點有點早啊,不過清吧裏面還是坐了幾桌子人了。往那個彩姐經常坐着的位置看。彩姐真的已經在了。我去附近的一家超市,進了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進去清吧。獵物。近在遲尺的獵物。彩姐已經成了我的獵物,我需要做的,就是悄悄的靠近目標,然後裝,各種忍,接近她,獵取她身上我想得到的東西。彩姐依舊穿戴的楚楚誘人。我走過去,坐在她面前,剛要開口,她卻先說話了,她手拿着酒杯,手指指着前面一個座位的一個也是跟她這般年紀的女的,說:“這個女的,她老公出軌了。她從結婚開始,每天掙錢養家,養孩子,他老公天天打麻將,這樣十幾年,前幾天她發現她老公和麻將館的老闆娘有了關係。”我擡眼望去,那個可憐的女人,一個人喝着酒。我問彩姐:“你怎麼知道。”彩姐說:“我很好奇,我對來這裏的每一個單獨喝酒的女人都很好奇,因爲她們身上都會有故事,各種各樣的故事,但都是和男人有關。”我說:“這麼說來,你也是有故事的女人。”彩姐說:“你年紀不大,對人世挺懂嘛。”我說:“我嗎我什麼也不懂,我只知道,男人不能讓女人受苦受累受罪。”我一說這話,明顯見彩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甚至酒水都潑了出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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