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自己的手,然後看着指導員打完了滾。我急忙跑過去,假惺惺的喊道:“指導員指導員你沒事吧指導員”我衝過去,然後蹲下去抓着指導員,看她,好像被打得暈了過去,我靠近她鼻子邊,用耳朵聽了一下,有氣,還沒死。我晃着她:“指導員你不要死啊,你沒事吧指導員”阿麗靠上來,然後看了看,說:“這巴掌打得好爽吧”然後她問衆女犯:“大家滿意了吧”阿麗是她們老大薛明媚的發言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人頂嘴的。“滿意滿意打得太過癮了,這麼一巴掌打暈人,還是頭一次見”不過還有人開玩笑:“我們沒看清楚用水潑醒她,然後再來一次給我們看清楚”衆女犯們哈哈大笑起來。我假裝扶着指導員,對她們說道:“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子剛纔不是說,如果我打了,就放過我們了我已經把她都給打暈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有女犯喊道:“阿麗,看在張警官的面子上,放了她們吧”阿麗看看她,問:“張警官張警官你是不是暗戀張警官了”又是一頓鬨笑。薛明媚給阿麗使使眼色,意思說差不多就可以了。然後阿麗說道:“那就看在你暗戀張警官的面子上,放了她們大家放了她們,回到自己的崗位,等下防暴那邊的人來就不好玩了”衆人急忙放開了獄警管教們,紛紛爬下去,繼續幹活。衆獄警管教們,還在發抖害怕,我急忙說道:“快點把指導員拖出去送醫”幾個女管教獄警上來,擡着指導員出去了。果然,指導員剛被擡出去,防暴隊的人就來了,是朱麗花的同事董春帶隊進來的。來的人估計有三十個。我急忙說道:“我們已經擺平了擺平了”董春看了看下面井井有序幹活的車間,說道:“幸好沒出事。”我說:“你們來得真快。”董春說:“你們監區看到了視頻裏女囚們發亂,就通知了我們,還好都沒事。”看來這事,上頭已經都知道了。我對董春道謝,然後送走了她們。送走她們後,叫多了獄警和管教過來這邊支援,因爲擔心女犯們在防暴隊的走後繼續鬧。一切安排妥當後,我才和徐男離開了勞動車間。離開的時候,我對薛明媚偷偷招招手,薛明媚看看我,然後繼續低頭幹活了。薛明媚明天要出去探親,放探親假,這她之前也沒和我說。這讓我現在去跟監區長申請,不知道監區長同意不同意,失信是不好的,既然答應了薛明媚,如果還失信於她,那麼,以後薛明媚不向着我,我在監區裏幹什麼都寸步難行。新來的指導員估計沒讀過歷史,不懂得什麼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傻子纔去和底層的這大羣人爭鬥。讓她們反了,對自己真沒好處。以後,指導員要是想在監區裏立腳,除了上面和同僚的支持,女犯們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她下達什麼命令下面都拒絕執行,估計指導員真的難做了。我問了徐男一下,徐男告訴我。今年春節到現在,監獄共批准了51名錶現較好的犯人回家探親,這在這裏的監獄系統還是第一家。回家探親的犯人都能做到遵紀守法,沒有一例違法現象發生,探親回家的服刑人員全部安全返回監獄。探親假是監獄對錶現較好的犯人的一種獎勵,那些刑期過半、表現較好的犯人,經本人申請、監區上報、獄領導批准、談心及犯人原籍村委會、派出所的擔保,就可以得到回家探親的允許。這項措施推出以後,得到犯人的擁護,犯人的改造積極性空前高漲。其實,誰不進去了好幾年,十幾年,回家看看啊。我得去找監區長啊。我還沒去找監區長,監區長先找我了。監區長陰沉着臉,問我道:“怎麼回事。”她問的是剛纔在勞動車間發生的事。我說道:“是指導員弄的。”監區長說道:“怎麼亂成這樣你看看錄像,我還以爲你們要遭受不測如果你們有事,我怎麼辦我會被開除”果然是自私的人啊,這時候不擔心我們的安危,想的先是自己的烏紗帽。看來,這傢伙原來是如此冷漠。你總是如此如此的冷漠,我卻是多麼多麼的寂寞。我沒好氣說道:“開除就開除,有什麼了不起。”她大怒道:“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次”我也氣了,朝她吼道:“我們他媽的在裏面要死要活的被女犯們都快逼死了你他媽的還先擔心你的職位,你還有人性嗎,你還有良心嗎你怕我們死,就是怕你丟掉你的烏紗帽我再說一次,兩次,三次我都不怕”監區長惡狠狠看着我,估計沒遇到過我這樣的刺頭,她臉都變青了:“你以爲我拿你沒辦法嗎你以爲你有副監獄長撐腰,就能無法無天了”看着她生氣得憋到內傷臉都青了的模樣,我倒是有些降火了,爽快了,我平靜的頂嘴說道:“是啊,我就是靠着副監獄長撐腰,你這個話,我會幫你轉達給副監獄長的。你罵我,就等於罵她。”她牙齒在打顫,說不出話了。我說道:“好了,沒事我先走了。”她不說話,我走了。我怕她個屁,老子給你一點面子,給你送煙票,爲的是和你好好相互合作,你他媽的時不時就壓着我拿着我來開罵。老虎不發威啊。不要緊,我得罪了她,又能怎麼樣呢她。怕是不會怕她掃我出去的,但是平時工作上給我一點小鞋子穿,這很容易。等我走了後,回到了辦公室。我一拍腦袋,靠忘了這茬子事,我是去跟監區長申請明天出去陪護薛明媚出去探親假的,靠,這怎麼搞。我都得罪了監區長了。不過,這老傢伙也確實欠罵。無奈之下,我給賀蘭婷打電話,靠,找不到賀蘭婷。晚上出去,我又給賀蘭婷打電話,找不到,我就去等她,去她家小區那裏等她,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居然還不見她人。我只好走人。一夜都睡不好。這要放了薛明媚鴿子,薛明媚不得恨死我啊。第二天上班,我一大早就去了監獄,找了徐男,問她:“昨天答應了薛明媚陪她出去探親,媽的,去跟監區長說的時候,監區長罵了我,我就頂嘴,吵架了,就沒得和監區長說,估計說了她也不同意,怎麼辦”徐男問我道:“監區長爲什麼要罵你”我說:“他媽的,這潑婦,我過去後就怪我們惹得女囚發瘋發亂,差點沒打死我們,差點沒整的她自己連烏紗帽都沒了。我就火了,又不是我們挑起的事,是指導員乾的,而且她漠視我們的生命,看重的是她的官職,我就頂嘴,吵架。哦對了,指導員那傢伙怎麼樣了”徐男說:“回來了,臉腫了一大塊。”我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自覺失禮,急忙收嘴。徐男問我道:“兄弟,你昨天是讓她們故意逼着你去抽指導員嘴巴的吧,也下手太狠了,打得人家牙齒都掉了一顆。”我驚奇問道:“牙齒都掉了一顆”徐男點點頭。我說道:“靠,我真是被逼的。”徐男說:“你別騙我了,那些女犯人,動都不動你一根汗毛。”我說:“說破不要看破啊。”徐男說:“你在她們心中,是至高無上的。”我說:“人都是相互的,人心換人心,八兩換半斤,再兇惡的人,也不會完全不懂得感恩,當然那種人還是有的但是少見。像女犯們,遭受的冷漠冷眼歧視太多,沒有尊嚴,給她們一點好處,她們會記在心底。看吧,昨天我就因爲經常給她們施恩給自己帶來了好處。不過我做得還不夠啊。媽的別扯其他了,那薛明媚出去,是誰押送的”徐男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讓她趕緊去問。一會兒後,她回來了,對我說道:“兩名警察,還有兩名我們監區的獄警。”我說:“媽的,能不能把我們兩人換成那兩個獄警”徐男說道:“這個,很難吧,這上面決定的事情,我們怎麼可以亂改”我問:“他們什麼時候出去”徐男說:“十點。”我看看時間,媽的,現在都八點多了。我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媽的,要不直接就厚着臉皮跟着出去得了。我跟徐男說了我的想法,徐男連忙搖頭:“這樣子不行,會被處分的”我揮揮手讓徐男走了。我給賀蘭婷繼續打電話,該死的,還是不接,她沒來辦公室。出去了手機也不接,是不是已經死了媽的。時間一點一點過。我靠,厚着臉皮去找監區長好了。我厚着臉皮去找監區長了。敲敲門,她喊請進,我進去。監區長看到我,沒有什麼好臉色。我進去後她招呼打都不打,我對她說監區長早上好,她哦了一聲,然後幹她的事。我說道:“監區長,我找你有點事。”她說道:“哦,我在忙,晚點來找我。”晚點,晚點都不行了。我說道:“監區長,這事要現在說,晚點就不行了。”監區長問我道:“你沒看到我現在正在忙着嗎”我看着她這麼囂張的對我罵,我的手掌癢癢的,我的手掌想抽她耳光了。昨天抽指導員那耳光,打得指導員空中轉體720度向後翻騰三週半難度係數9.9最後暈過去落地,全體現場女囚都打出了滿分的好成績。我真想也抽監區長一個空中轉體三週半。正說着,指導員進來了,看她的臉,果然一半是腫起來的啊。一半豬頭,一半人臉。我有種想笑的衝動。然後就真的壓不住笑出來了。指導員進來後看到我也在,看到我在笑,當即黑了臉。然後,我假惺惺的壓住笑容,對指導員道歉:“指導員,昨天的事,對不起”指導員看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沒說什麼了,然後直接跟監區長彙報工作:“監區長,警察來了,我們監區可以出去探親的女囚,可以帶走了嗎”監區長說道:“獄政科那邊批准的單子”指導員問:“還需要獄政科那邊的單子嗎”監區長說道:“當然要啊沒有那邊批准的單子,我們這邊放人,違反規章制度。你這指導員怎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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