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了服務員,弄了兩瓶最貴的紅酒上來。薛明媚說:“你們飯店最貴的酒,也才這個價。”我說:“呵呵,昔日小女囚,今天翻身了,享受的都不一樣了。對我們來說,這已經很貴了。很奢侈了。”薛明媚說:“正因爲曾經的欠缺,所以,現在就要補償回來。”我說:“嗯,也對。”薛明媚說:“你會覺得對嗎。”我說:“呵呵,不敢說對不對,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只要是能以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就是幸福的。”薛明媚說:“哪怕我做錯,殺人放火,你都覺得是對的吧。”我點了一支菸,說:“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又不一樣,我以前可能會說一說,可現在,我能說什麼。”薛明媚看着我,問:“你是怕我嗎。”我說:“你就算當了全市的老大,黑社會大姐大,我都不會怕你。”薛明媚說:“如果我做錯,爲什麼不敢說。”我說:“靠,你有男朋友,他會說,再說,我憑什麼什麼管你。”薛明媚說:“以前呢。”我說:“說現在吧,現在我們是什麼,朋友嗎。不是吧,我們是敵人。”薛明媚點了點頭。服務員上了一大堆菜。全是最貴的。飯店裏最貴的,喫吧,既然你要請,我不會客氣。她自己拿着酒瓶倒酒,我也拿着一瓶紅酒倒酒,倒了後,我敬酒她:“有什麼要說的,說吧,說完了回去睡覺。”薛明媚說:“這麼迫不及待。”我說:“呵呵,姐姐,我還要回去睡覺,要去上班的啊。”薛明媚說:“是吧。家裏有人等你吧。”我說:“沒你那麼好運氣,你家裏有人等。我多嘴問一句,你就這麼跑出來,你男人不喫醋嗎。”薛明媚說:“我們也沒發生什麼,不就是喫個飯,他有什麼好喫醋的。”唉,聽着薛明媚的這些話,我心裏實在是,不舒服啊,她都有男朋友了,還是維斯。我說:“好吧,那有什麼就說吧。”薛明媚說:“你家那個會喫醋吧。”我說:“我家哪個。”薛明媚說:“一身黑裙子,明珠酒店那個。”我懂了。說黑明珠。我說道:“她不是我家的那個。”薛明媚說:“是嗎。你們都這樣了,還不是。”我說:“其實我是有苦衷的,你要不要聽。”薛明媚轉着紅酒杯,說:“男人總是有諸多的藉口。”我說:“這不是藉口。”薛明媚說:“理由。”我說:“也不是理由,是事實,你要想聽,我就說,不想聽,我就不說。你相信就信,不信就算了。”薛明媚說:“我有的是時間,你說。”我說:“那女的和我,是合作的關係,那晚,她和我喝酒,說真的我酒量比她差,反正不知道怎麼的就喝了很多,醉了。然後,她看到你盯着我們,就故意帶着我去開了房間,然後就進去,可實際上從那晚到早上,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結果她卻說我喝醉了後動了她,可她是一個武功很高強的人。我根本沒動過她。我覺得,她的目的就是爲了氣你。就是這樣的,事實。你相信嗎。”薛明媚說:“她會九陰白骨爪還是會九陰真經”我說:“靠,這什麼跟什麼。”薛明媚說:“你不是說她武功很高強嗎。”我說:“她是真的很厲害。”薛明媚說:“牀上的功夫嗎。”我說:“我說的是打架,她很能打,七八個男人打不過她,還是練了功夫的,不信你找你們最能打的人上去。”薛明媚說:“你說我相信嗎。”我說:“好吧,你不信。”薛明媚說:“不管我信不信,反正你是自己信了。一個人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能騙到自己都信。”好吧,我也猜得到,我說了之後,薛明媚是不會相信的。實際上,我這些,說給誰聽誰都不相信。一個女的,七八個能打的練過的,她隨便放倒。然後去了開房,我不動她,根本動不了她,誰相信,我喝醉了,誰信過夜了同牀了,什麼事都沒發生,誰信。我狠狠吸了一口煙,說:“好吧,不信我也沒辦法,不信就不信吧。”薛明媚笑笑,說:“認真的樣子還挺可愛的。”我看着她,不知道她幾個意思。薛明媚說:“不管是不是騙我的,至少你努力了。如果不是騙我,你努力澄清了,如果是騙我,你努力的掩飾了,你在心裏,還是把我看得挺重。我在你心裏,還有分量。”我說:“得了吧,別想太多了。”我承認,她在我心裏,的確是有分量的。薛明媚說:“找你談一些正事,一些私人的事。”我說:“什麼正事,什麼私人的事。”薛明媚說:“謝謝你上次的出手相助,你可以兩家一起收拾的。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那麼做。”我說:“別謝,我不收拾你們,是因爲留着你們做屏障,當着霸王龍對我們的進攻,你可別太自作多情了啊。”薛明媚說:“是吧。”我說:“是,本就如此。”薛明媚說:“還救了我,我這麼對你,你還以德報怨,心地真好。”我說:“今晚找我出來,是爲了感謝我,請我喫飯是吧。”薛明媚說:“你說是就是咯。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爲,我想你了,想見你。”我說:“靠,你得了吧。”薛明媚說:“有什麼不對。”我說:“別喫着鍋裏的看着碗裏的好吧。”薛明媚說:“這次是你自作多情了。”我說:“是嗎。”薛明媚說:“我想你,是想你這個老朋友,不是想你什麼。你以爲是在監獄,在監獄我想你,的確是那種想,可在外面,我不會。”我說:“好吧,我表錯情,我說錯話,我自罰。”我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後又倒酒下去。薛明媚說道:“你心裏還有我,喜歡我,所以你才這麼認爲。”我說:“行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好吧。”薛明媚說:“我說的不對嗎。”我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話說,說正事吧,不然散了吧。”薛明媚看着一桌子菜,說:“如果在監獄裏,這是多麼誘惑的東西。”我說:“是。”薛明媚說:“包括你也是。你對我們來說,是多麼誘惑的東西。可是換了環境,就不是這樣子了。”我說:“換了環境,那美味佳餚,就不是那麼珍貴了,包括男人。現在你厲害了,又有身材又漂亮,你去哪裏都一堆帥哥成功人士捧着愛着追着。呵呵,很好嘛。”薛明媚說:“你喫醋了。”我說:“別想太多了好吧。”薛明媚說:“看你好像喫醋了。”我倒了酒,喝酒,不說話。薛明媚撥弄了一下她的長髮。出來一段時間,她頭髮變長了,多麼的撩人。多麼的嫵媚。多麼的美。甚至,打扮起來,還有妖豔的美。她說道:“我想把沙鎮的整塊地盤弄下來。”我說:“呵呵,然後呢。”她終於談了正事。她說:“需要你們的幫助。”我說:“你們環城幫的實力,如此強大,吞併了舊街,圓村等等,還不夠強大嗎,難道還需要我們的幫助嗎。”薛明媚說道:“我們雖然強大,但是我們佔有的地盤,卻成了狹長的一片區域,難守。如果我們全力攻沙鎮,你們,或者西城幫,或者四聯幫,隨便一個幫派攻我們,我們就完了。可是如果不把兵力都搬過沙鎮,就無法和沙鎮的黑衣幫抗衡。無奈。只能找你們。”我說:“呵呵,我爲什麼要幫你們。”薛明媚說:“大家都會有好處。”我說:“好處,有嗎,我看到的只有壞處。”薛明媚說:“除掉了你們的老對手,叛徒霸王龍,算不算好事。”我說:“對,這個老對手是除掉了,除掉了一條龍,但是來了一羣更兇狠的狼羣。滅掉了霸王龍,下個,就是我們了。”薛明媚說:“你怎麼會是這麼想。”我說:“利益面前,我不得不這麼想。有什麼比利益更大的東西呢。”薛明媚說:“我們之間,只能談利益了嗎。”我說:“我們之間,除了利益,還能有其他的談嗎。”薛明媚說:“我不相信你對我沒半點留戀,哪怕是朋友的感情。”我說:“靠,別拿這點感情來要挾我”薛明媚說:“打下了沙鎮,一邊我們管,一邊你們管,我們不踩過你們那邊,你們也別動我們這邊。我們可以相安無事。”我說:“然後呢。攻西城幫”薛明媚說:“我以前是想着把這塊地盤都佔了,然後再對四聯幫發起總攻。可是很難。霸王龍,黑衣幫,西城幫,你們這邊后街,沒有一個地方我容易咬得下來的。”我說:“呵呵,你們那麼狂妄,終於也會知難而退啊。”薛明媚說:“如果你們幫我的話,我感激你們,大家分了沙鎮,一人一邊,都有好處,幹嘛不做呢。”我說:“做不做是我該考慮的事,我覺得現在的你,並不值得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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