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如果要這名女囚和我合作,把販毒的獄警給挖出來,就不能不依靠她的幫忙,可她現在這鳥樣,時時想死的,我可還能怎麼利用她啊。我問她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說:“唐梁潔,媽媽姓梁,爸爸姓唐,給我娶了這名字。結果,呵呵,她們在我們姐妹長大後,各自在外面有人,這名字兩個姓氏我都不想要了,真是諷刺。”家庭原因,所以造成的下一代變壞的可能性很大啊。我說道:“你打算去死了是吧。”她說道:“我是打算去死了。不,不,我沒打算去死,可是這折磨,我痛不欲生,我不想活了。”我問道:“那你也不報仇了,是吧。”她說道:“我怎麼報仇,我都這樣子了,我還能怎麼報仇。那些獄警在我發瘋亂喊的時候,說要弄死我了。”我問:“爲什麼。”她說道:“因爲我叫她們給我毒品,我喊了她們名字,她們害怕了別人知道,她們商量着弄死我。”我說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很危險了”她說:“我知道又有什麼用,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反正我都這樣子了,還不如死了。”我說道:“她們販毒的,都是害人的,難道你不想,把她們繩之以法,給你報仇,也爲了別人嗎不讓她們再害人。”她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看來我很難說服她,因爲她已經被毒品折磨得瘋掉了。我說道:“那你難道也不想報仇了把那個害你的男人繩之以法”她說:“惡人有惡報,他會有報應的,有報應的。”我說道:“呵呵,居然會相信有報應這事,呵呵,那我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我點了一支菸,她看了看我,說道:“你能給我一支菸嗎。”我給了她一根菸,給她點了,她狠狠的吸着,吐着煙。我說道:“如果你不戒毒,你就真的完了。”她沒回話。我說道:“好吧,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說道:“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說道:“什麼忙”她說道:“拿一筆錢。”我問道:“什麼錢。”她說道:“我以前,在外面,幫他販毒的時候,偷偷存下了一筆錢,二十萬,不是很多,他每次販毒,上百萬上百萬的流水賬。我偷偷存下的,現金。我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我和他以前租住的房子的樓頂的一塊隔熱磚下面。你幫我拿來了。”我問:“然後拿來給你吸毒”她笑笑,搖搖頭,說:“五萬給你,十萬給我媽,五萬給我爸爸。我媽我爸雖然不是人,可至少也養我和妹妹長大了,我媽對我們其實還算好吧,如果不是因爲我爸找了別的女人,她也不可能去亂來,然後不管我們的。既然我都要死了,就給他們留點東西吧,讓自己心安。我知道這錢是不乾淨得來的,我也不知道你靠得住不住,我更不知道你會不會拿去給我爸媽,或者你拿到錢就佔爲己有了,可能你拿到錢報警了。但我死了,我不能讓拿錢給跟我死了。”我看着她,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她說道:“我爲什麼要騙你。”我說:“該不是我去打開來一看,是一袋海洛因,那我他媽的就被槍斃了啊。”她哈哈一笑,說:“一袋海洛因,你知道如果那麼一袋海洛因,值多少錢嗎。”我說:“好吧,可是拿錢是不乾淨得來的。”她說道:“我知道。”她看着我。我抽着煙。她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我深呼吸,說道:“給我五萬報酬”她說:“你要是願意,全部都拿了,然後回來騙我說,你給了我爸爸媽媽也可以。反正,我求的是心安。他們已經有各自的家庭,我和妹妹都是他們的恥辱,他們不會來看我,就當從來沒過我這女兒。想到小時候的那一家歡樂的幸福,我做夢都想回到過去。”她又開始哭了。我抿了抿嘴,說道:“好吧,我願意幫你。”她說道:“謝謝。”我問:“在哪。”她說道:“我給你地址,畫圖給你,我也給你我爸爸媽媽家的地址。給我紙和筆。”我拿給她一本筆記本和筆,她用膝蓋墊着。她畫着,寫着。我走到了窗邊,看着窗外,烏雲沉沉。過了十分鐘左右,她說畫好了。我走過去,她說能不能再給她一支菸,我給她點了一支菸。拿來筆記本看的時候,我被震驚到了。因爲,她畫的,簡直就是絕了。那一筆一劃,就像用尺子量出來劃的,就跟建築設計大師筆下出來的建築圖一個樣。那棟她租住的那棟樓,多少層,窗戶,樓頂,旁邊街道,銀行,樓頂上,豎着數第十塊磚,橫着數第十二塊磚,那就是她藏錢的地方,她畫的,藝術圖。她說道:“我的生日是十月十二日。那些錢,藏在豎十行,橫十二行的那塊隔熱磚下。”就如同畫家在空中俯瞰快速寫實出來的藝術品,關鍵是,她還是憑空想的那裏而畫出來的啊。然後另外一張紙寫着她爸爸媽媽家的地址。我說道:“你以前是學美術的”她說:“愛好,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個女畫家,女藝術大師,可以像那些優雅內涵,知性的女子一樣,開畫展,全世界開畫展。”我說道:“真厲害。”她說:“如果我不墮落,我可能會成功吧。”我說:“應該會的。”她說:“你想知道我以前長什麼樣嗎。”我說道:“呵呵,什麼樣”她說道:“我畫給你看。”她拿過去紙和筆,這只是水筆,到她的手中,竟然像是一隻魔術筆。她拿着筆,然後想了想,說道:“先給我一支菸。”剛纔的煙她已經抽完了。我給她又點上了一根。她說:“麻煩你不要看。”我哦了一聲,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看着她認真的畫着,我扭頭繼續看窗外。她在速寫,我回頭看看,她完全沉浸其中,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這是她看起來最爲開心的時刻了。過了一會兒後,她說道:“好了。”我走過去看。她給我。畫的是兩個人,她說道:“這是我,這是我妹妹。”我看着速寫畫上的兩個清純女孩,都是穿着高中校服的樣子,短裙,潔白的校服。她說道:“我妹妹唐梁清,和我同校,好看嗎。”我說:“那麼漂亮”兩個女孩子,大眼睛,學生短髮,學生裝,清純美麗,背景是學校運動場,有樹,有教學樓。她說道:“好懷念那時。再也回不去了。”她嘆氣。她說道:“謝謝你。”我說道:“不用謝。”她的手突然開始顫動起來,我知道,毒癮又犯了。她開始變得極爲狂躁起來,然後她喊道:“快點走開,走開”我急忙拿了筆記本什麼的,放進去了抽屜中,然後快速走出外面去,關上了門。任她在被鎖着的鐵凳子上瘋狂亂喊亂叫。在門外,已經不見了小凌,不知道去了哪裏。聽着裏面她的瘋狂亂喊聲,撞擊聲,我十分擔心她會弄死了自己。我急忙又開了門進去,看着她,她的確是用頭撞擊着鐵凳子,嘴裏大喊大叫,看到我,她喊道:“去,去拿錢,買毒品,給我,給我先拿你的錢來買,好嗎好嗎然後你再去要那些錢,好嗎,好嗎”她撕心裂肺的狂叫,然後我看她,似乎是要把鐵凳子給弄散架一樣的瘋狂。我救不了她。可能去了戒毒所,會好吧。門突然被推開,是小凌。我走了出去,推了她出去,關上了門,任由唐梁潔亂喊亂叫了。小凌問道:“她又開始發瘋了。”我說道:“不是發瘋,是毒癮犯了。”小凌問道:“毒癮犯了”我擔心小凌知道這些的,可能還是參加這些犯罪活動,但想了想,小凌應該不會是一個壞人。否則的話,她不會幫了我,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可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和她們同流合污。我說道:“對,毒癮犯了,犯人在外面染上了毒癮,到了這裏,還帶着毒癮,我建議呢,你們監區把她送去戒毒所什麼的去治療。然後再帶回來。”小凌說道:“她以前就在戒毒所待過了。”我說:“可能沒全部戒除,再帶去一次吧。”小凌說:“那我回去了和監區的隊長說一下。”我說:“嗯,一定要記得,不然的話,你們控制也很麻煩。戒毒所有很科學很好的治療儀器,讓她恢復了,再帶回來監獄。”小凌說:“好吧。不過這申請下來也很麻煩。”我說:“對,的確挺麻煩的。”小凌說:“要一段時間。”我說:“看領導安排了,如果她們真的認真辦事,就很快,不認真,就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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