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可是你沒見到她和我見面了還吵架,厲害得很。”強子問爲什麼吵架。我說我衣領上有口紅。強子說百分百喫醋,難道還看不出來。我沉默片刻,說道:“明白了。”黑明珠這人和賀蘭婷一樣神祕高貴,但是賀蘭婷更加的驕傲,優雅,執着,而黑明珠,則是更加的倔強。兩人有心事都絕不外露的那種,更不會說,但是黑明珠的心比較放得開一些,賀蘭婷真正的裹得嚴嚴實實的了。我在想,如果在黑明珠最虛弱的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因爲發現了我去和賀蘭婷剛剛約會回來,她可能讓我陪着她的,但是偏偏看到了我衣服上的這些東西,讓她醋意大發,所以她趕走了我。強子說道:“你在她心中,比較重要。”我說道:“是嗎。看不出來。我這種人,何德何能讓她喜歡我。”強子說道:“你對她來說可能比較有親切感。”我笑笑。強子說道:“你更喜歡別的女人。”相對於黑明珠來說,我確實覺得,賀蘭婷比較吸引我,委婉,執着,更有深度。只是,這深度確實太深了,而且也着實過於委婉,深到深不可測,深到任何人都無法探知她心中究竟想什麼。我說道:“確實如此,即使得不到,但是一直住着心裏面了。”強子說道:“那你和明珠姐不可能了。”我說道:“天知道將來會怎樣,也許會放下這個,也許會徹底愛上她。”在我心中,真的不夠喜歡黑明珠,她給我印象有些玩世不恭,像我這種人一樣,挺玩世不恭的,兩個玩世不恭的人互相遇到,等於是情聖遇到情聖,如果是玩玩,那大家玩玩也可以,可如果是認真,那肯定會有一場勝負。誰輸誰贏,天知道。如果真的動了感情,誰就輸了。而且我總是想着,即使她黑明珠和我好好在一起,安守本分,好好做個賢妻良母,但是我也不太可能會爲了她而去做一個好男人。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心結,其他的一切都只是藉口,其實不過是自己沒有那麼愛那個人罷了。或許是因爲我的心中,別人佔據的比重更大吧。以前我總是想着梁語文,後來柳智慧,再到現在,是賀蘭婷佔據着更多,反而是幾乎沒有多少想黑明珠的,儘管她很美。其實強子和王達那傢伙一樣,都希望我和他們自己的主子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但是哪有那麼簡單啊,走到不到一起都是個問題,這是個很難的問題,就算走到了一起,就能保證兩人就很好的嗎夫妻還能離婚呢,我們就能保證以後不吵架到了上面下來視察的那一天。我們把監區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就是爲了等待視察的人下來。視察就是很平常,各個單位部門的人基本都來了,看了一圈,然後我們安排監獄裏的獄警還有女囚去演出。什麼感恩的心那些。作爲總監區長,我是陪同視察,監獄長是主要陪同,我們是副陪,賀蘭婷沒來,這種場面她一般都不出面。看完了演出,就是喫飯,在監獄的飯堂,有好酒,有好菜,雖然是職工的飯堂,但是下來檢查的人特別的高興,喝得十分的開心,我們作爲地陪,只能陪到底。他們真的是能喝啊,一個一個的油光滿面,喝下去那麼多,也沒見哪個有什麼事,我們監獄的畢竟是女的多,酒量不能和男的比,再者,我們的酒量也不夠她們一些女的比。不過,好在我們人多,那就人海戰術吧。來視察的人三四十個,我們就上陣一百多個人,這樣子輪番下去,他們也有些飄了。我則是找了個藉口,然後去躲着外面了一陣,接着又回去坐在桌邊,繼續和各個部門單位的領導喝。原本開始的時候,還記得哪個領導是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姓什麼,什麼趙局長,李主任,王科長,結果喝了一陣,完全懵了,全然忘了,到底誰是誰,已經一個人都記不得了。無所謂了,今晚重要的是喝酒,認不認識無所謂,以後也沒有什麼要他們幫忙的地方。在喝了大概六七分醉這樣,我坐在了角落,看着他們喝着,高興着。領導們進來了這女兒國,和監獄的女人們喝酒也特別的高興。這時候,有個頭髮有點禿的戴眼鏡中年男子坐在了我身旁,給我敬酒,他的長相就是很標緻的學校主任的那樣子,微笑給我敬酒:“您好張總監區長。”我馬上拿起杯子,和他說着一些客套話,得知他姓黃,是一個辦公室祕書。他沒有說清楚他到底哪個部門單位的,不過這些東西,我們也不能方便問,有的不方便透露,有的故意不說特意隱瞞,有的則是擺架子不說,不過來敬酒我沒必要擺架子啊。無所謂了,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想過去巴結他,和他怎麼樣的交情對我有什麼用和有什麼幫助。想到祕書,我就想到了格子。如果那個xx祕書對格子真的是很好的話,我估計,格子這輩子,都能幸福的生活一輩子了。格子是我心中的無法抹去的痛,雖然沒有梁語文的離開那麼痛,但是這份痛,每每想起來,還是讓我挺難受。這個什麼辦公室祕書,黃祕書,他認識我。因爲之前在帶他們去視察的時候,是我在我們監區向他們介紹的我們監區的各種情況,那時就跟他們自我介紹了,他們還奇怪怎麼有個男的呢。我還特地的解釋了一番,無非就是因爲身兼女子監獄的心理諮詢師一職,所以纔有男的。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了。不過當時的事實也是如此,即使說是賀蘭婷照顧我,但的確那時候監獄裏缺心理諮詢師。後來他們還問了我監區裏,監獄裏的若干個問題,他們表面表現出的再多的貌似跟工作視察有關的問題,實際上我都聽得出來,他們就跟我當時剛進來監獄的時候一樣,更加關心女囚的平日生活狀況,包括怎麼解決各類的生活問題,生理問題等等。這個黃祕書誇讚我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監獄的其中一個監區的總監區長,誇我能力很強,而且還煞有介事的跟我說你辛苦了啊,每天要管理那麼多事,那麼多人,那麼多女囚什麼的。儘管看起來假惺惺的,聽起來也假惺惺的,但是被人這麼一個假惺惺的關心,心裏還是挺舒服的。老油條啊,會說話得很。聊着聊着的時候,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張總監區長,聽說監獄裏有時候也會關着一些不用判刑的囚犯,就是上面安排進來歷練的一些特殊囚犯,是嗎。”他拿着酒杯,看着我。這句話問的對我來說,可是非常的敏感的,因爲我想到了可能是來查問李姍娜跑了沒有的李姍娜的敵人。如果真是李姍娜的敵人,我當然是現在就想告訴他,李姍娜跑了的事。不過,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我還是收斂一點說話的好,我說道:“哦,這個情況嘛,基本是沒有的,不可能的,除非就像是別的監獄調過來這邊的女囚,但那個也是經過了判刑程序的。”他對我說道:“張總監區長,我實話和你說,我們的領導啊,安排了一個非常有名的特殊囚犯到你們監獄來磨練磨練,她的名字,叫李姍娜。你聽說過嗎。”他微笑着看着我。我看看四周,四周的人都離我們很遠,也沒人注意到角落的我們兩個在聊着。這傢伙竟然突然的聊到了李姍娜,我不由得起了戒心起來,爲什麼要直接找我問我說道:“哦,我,這個不太清楚。呵呵。你要不問我們監獄長,她才知道。”在沒有搞清楚對方什麼目的之前,我只好隱藏着。他在我耳邊說道:“其實你們監獄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響噹噹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顧慮着什麼吧,別怕,我只是奉我們領導的命,下來問問,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監獄裏”我看着他,微微笑,保持微笑,然後說道:“黃祕書,我不是很懂這個東西,而且我自己也不直接管這塊。”他說道:“實話說,她就是我們領導搞進來女子監獄的,讓她來這裏受罪的。可是近段時間,我們領導聽到風言風語,李姍娜已經不在這裏了,逃出去外面了,有人說她出國了。”我心裏想,這幫人可真夠神通的,我們監獄都沒放出過去風,他們自己都知道了。不過如果李姍娜出去後,還大張旗鼓想要搞死各個對付她的人,那外面的她的敵人肯定是知道的她已經逃出去了。我說道:“這些東西,我不太清楚。有很多事情,你需要問我們的監獄長,好吧。”我還是說着似是而非的一些模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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