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冥思苦想了好些天,也沒想到一個什麼好辦法能聯絡上程澄澄。路唯那邊已經開始發求救信號,喊着頂不住了,女囚們被這麼壓迫着,漸漸地有些人意志力動搖了,想要接受張玫的招安。儘管明知道招安了之後的結果也不怎樣,但是至少比現在過得好,因爲她們沒錢上交的很麻煩,會被張玫她們找藉口懲罰,拉去關禁閉,毆打,等等。張玫她們根本不給路唯她們全面反擊進攻的機會,路唯她們想要和張玫大決戰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看着張玫這麼慢慢宰割瓦解她們。在這樣的攻勢下,路唯的人原本很堅定,慢慢的也堅定不了了,捱餓,捱打,被懲罰的情況下,意志力總是很容易被擊潰。現在我們在新監區的人,也都被清除了很多了,大多數人被貶到最低的底層崗位幹活,接觸到程澄澄是不可能的。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汪蓉。這傢伙現在還是新監區的教導員,雖然不是有很大的權力,在張玫上去了之後,她的權力空間壓縮得更小了,但是她畢竟是教導員,即使權力空間壓縮,沒有什麼說話的份,但通過她和程澄澄搭上線應該有可能的。可她憑什麼幫我呢汪蓉是著名的老好人的形象,兢兢業業,客客氣氣,這邊不能得罪,那邊不敢得罪,當時我在新監區下臺了去做了守門保安,新監區羣龍無首,沒人願意來做這個新監區的總監區長,於是監獄長把汪蓉推上去了,萬般無奈的汪蓉既不敢得罪監獄長,又不能得罪我,在夾縫中求生存,也真的是苦了她了,兩邊都要討好,兩邊都不能得罪,後來硬是在我和監獄長的鬥爭中存活下來,只不過她也很無奈,這麼做無非爲了活下去。但是她願意幫我麼。如果幫了我,她會擔心被張玫發現,那她一定被監獄長整了,汪蓉可是很怕死。人,每個人都有缺點,都有一個突破口,有些人好色,有些人好酒,有些人好財,汪蓉,也不是沒有缺點。聽她說孩子在讀書,她一個人供着孩子讀書,不容易。那好吧,所謂的不容易,就是因爲沒錢所以纔不容易。汪蓉的難處,就是缺錢。我可以試試用錢搞定她。監獄遇到麻煩,公司也遇到麻煩,真讓人頭疼。聯繫了汪蓉,想要和她喫一個飯,汪蓉似乎已經知道我找她肯定有事要求她去做,讓她幫忙,她刻意躲着我,告訴我說她很忙。這下子,我想要找她都難了。讓人去和汪蓉聯繫了,誰知道她也是故意避而不見,難道說,她已經被張玫給徹底收了徹底的變成了張玫的人應該不會吧。我讓人去跟蹤她,如果她出去了外面,回家什麼的,一個人獨處,我要見見她,因爲在監獄是行不通了,一旦我在監獄裏和汪蓉見面說話,被張玫那邊發現了,那想要利用汪蓉做成點事就難了。外面,還要聯繫賀蘭婷,聽鐵虎的話,問問賀蘭婷有什麼高招。可是,連賀蘭婷都故意對我避而不見,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我直接過去了她家,她不在家,又過去了她們廠區,但是她也不在廠區。王達在廠區,請我喫飯了,說賀蘭婷非常的忙,不過晚點應該會回公司,因爲她約好了他們這些區域的經理說開個短暫的會議。王達看我心急如焚的樣子,問我找賀蘭婷什麼事。我說道:“唉,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反正如果她不幫我,我就大麻煩了。”王達說道:“不說也沒關係。我是不能陪你喝太多酒的了,一會兒開會。”我說道:“知道知道。她說是開會,會真的回來嗎。我的確是有急事要找她。”王達說道:“她說來就一定來。”我說道:“嗯,你們覺得她很守信用吧。哪怕對一個職員都這樣子嗎。”賀蘭婷在我面前可是一點信用都沒有,說請我喫飯,結果呢王達說道:“她對我們這些人很好,哪怕是最底層的一個保安,一個清潔員,她都非常尊重,提拔這些人,也從不會在意他們的出身背景,最主要是她很敏銳,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她的眼睛。”我說道:“那她幹嘛這麼對我各種放我鴿子,各種坑我宰我。”王達說道:“誰知道。也許你們關係不一般,她並沒有把你看成是自己的手下。”我說道:“是,我連手下都不如。”王達說道:“走吧,別喝了,一會兒再喝,開會讓她聞到酒味,我就麻煩了。”他去買單了。一起進他們廠裏。王達邊走邊說道:“今晚估計是要宣佈誰當那個大區經理了。我有些緊張。”我說道:“如果當不上去,豈不是很可惜,又花了十萬塊錢,打了水漂。”王達說道:“沒辦法啊,誰讓咱們的賀總那麼英明神武。”王達讓我在他宿舍等他們開完會,然後他跟賀蘭婷說一下,接着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見賀蘭婷。不過,我沒有去王達的宿舍,直接就在他們開會的樓下等了。等他們開完會,我直接就上去了他們開會的辦公室。他們很多人是不認識我,都好奇的看着我。我看了看那個大會議室,賀蘭婷剛好要從走廊離開,我急忙跑着跟上去了。從她身後跟上去後,她側回頭看了看我,繼續走,去了她的辦公室。我跟着進去了她的那個大辦公室。剛進去,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王達打來的,問我在哪。我說道:“我自己上來找她了。”王達說道:“見到了嗎。”我說道:“見到了。”王達說道:“談完了和我喝兩杯。”我問道:“怎麼了。”王達說道:“落榜,心煩。只差了兩票。”我說道:“好吧,知道了。一會兒去陪你喝。”掛了電話。賀蘭婷看着我手機,說道:“王達”我說道:“是啊。”賀蘭婷說道:“心裏不平衡了。”我說道:“肯定有些不平衡的,送了十萬,卻撈不到這職位。”賀蘭婷說道:“活該。”我說道:“說話真難聽啊。”賀蘭婷說道:“走。”我問:“去哪。”她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說道:“去讓他請喝酒。”我說道:“不是吧,你去湊什麼熱鬧。”賀蘭婷說道:“我怎麼不能去”三個人,坐在我們經常去的她們廠區門口的那一家夜宵店的二樓。挺尷尬的。王達瞪着我,那表情在說:你帶這傢伙來幹什麼我也很無奈啊。賀蘭婷對王達說道:“別看他了,是我要來的。”王達急忙嘿嘿嘿嘿的說道:“沒有沒有,賀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請你喫飯不該這麼隨便,請你來這種地方。”賀蘭婷說道:“這種地方怎麼了。”王達說道:“這個地方比較上不得檯面,適合我們這種人,賀總您那麼高貴,那肯定是不一樣的了。應該去很高貴的地方。”賀蘭婷說道:“是嗎這裏哪裏不高貴。”王達說道:“環境啊,食物啊,都不配您的身份。”賀蘭婷繼續問:“那什麼樣的食物才配我的身份。”王達說道:“高雅的西餐廳。”賀蘭婷說道:“我懶得去了,這樣子吧,你去那高雅的西餐廳,打包兩瓶紅酒過來,還有兩份西冷牛排,我要七成熟的,順便要一份蔬菜沙拉,還要一份提拉米蘇蛋糕。”王達嘿嘿笑着:“好好好。”賀蘭婷說道:“算了太遠了,折現吧。”王達問道:“什麼折現”賀蘭婷說道:“給我錢我下次自己去喫。”王達說道:“哈哈賀總真是會開玩笑。”我覺得王達真的會去打包,因爲和賀蘭婷喫飯,對他來說是一種十分痛苦的煎熬。賀蘭婷說道:“競選不上去,心裏不平衡,找張帆喝酒澆愁是吧。”王達說道:“沒有沒有。張帆好不容易過來了嘛,我說等他找你聊完了事,我請他喝酒呢,就是這樣子的,是不是啊張帆。”我說道:“不是的賀總,他就是競選不上去,心煩,然後讓我陪他喝幾杯。他心裏現在肯定很苦悶,保不準在心裏罵了你多少次了呢。”王達指了指我:“我曹你。”他沒罵完,因爲賀蘭婷看着他。賀蘭婷說道:“我不喜歡說謊的人。”王達霜打的茄子一樣,說道:“那麼努力卻還上不去,心裏是肯定有一些難受的。”賀蘭婷說道:“按我的吩咐去做了嗎。”王達說道:“做了,該送禮的,該請喫飯的,送紅包的,都做了。”賀蘭婷說道:“然後呢。”王達說道:“收禮收紅包的基本都支持我,不收的不支持我,支持對手。”賀蘭婷說道:“人家比你會做人,慢慢學吧。”王達說道:“謝謝賀總。”賀蘭婷說道:“公司給每一位人才的平臺都是公平的,公正的,只要努力,只要你們有才能,不會埋沒你們。靠成績說話,靠能力說話,靠人脈說話。而不是靠走旁門左道。不過以後你如果想要給我送錢,我還是照樣要的。”我說道:“你要了錢,又不給他辦事,還只差了兩票,他多難受啊,還給你送錢,腦子秀逗了給你繼續送錢。”賀蘭婷說道:“他給我送錢,我怎麼都有一些人情味,該給他的好處,我是自然會給。”我問道:“例如呢,哪一點好處先讓他上去當了這大區經理再說。”賀蘭婷說道:“你少給我多嘴。”王達說道:“賀總,來來來,喫魚喫魚。”點了一隻烤魚。王達準備拿起筷子的時候,賀蘭婷對王達說道:“你去把單買了,然後先走吧,我和他有話要說。”王達喫驚的拿着筷子不動。賀蘭婷說道:“聽不懂嗎。”王達只好站了起來:“是,賀總。”賀蘭婷在王達沮喪的離開的時候對王達的背影說道:“明早來我辦公室,家和城那邊我們還沒有開發,找你商量一下,看誰最合適。”王達高興的回頭過來:“我可以嗎。”賀蘭婷說道:“明早再說吧。”王達喜滋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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