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樣的局面,這樣衆口一詞的局面,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
只是,楚墨言,抱歉!
想到楚墨言,想到他那同樣滿滿置疑的眸光,她的心裏有種鈍鈍的痛楚,痛得自己難以自持。 .
曾經血淋淋的往事,要怎樣的決絕才有力氣重新撕開。
曾經深惡痛絕的人,要怎樣的鐵石心腸才能坦然面對。
所以,楚墨言,抱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倨傲冷豔的男人,一直冰雕一樣地挺立着。
看着那個瘦弱的身影,看着那份倔強的孤獨,從人羣裏一點一點消失。
不屑辯駁!
還是不敢面對!
凌若溪!凌若溪!
那種撕裂般的痛楚,那種世界末日般的絕望,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了!
“墨言哥哥!”紅色晚禮服的喬嫣然慢慢地走近他的身邊。
低垂着濃密的睫毛:“墨言哥哥,你不要怪我姐姐!她,只是一時糊塗!”
聲音溫柔,楚楚可憐,善解人意。
“還是我的嫣然最好了!”杜蓮心那冷凝的面色終於釋然了:“墨言,把這個給嫣然戴!”
“哇!”
“天哪!”
碩大的鴿子蛋,璀璨無的光芒,幾乎要閃瞎眼的節奏。
然而,唯有那個人,一動也不動,冰雕一般,對於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
“墨言哥哥!”喬嫣然低垂着眸子,微微不安地叫了一聲。
“滾!”那冷寂的脣角動了一下,蹦出了一個厭惡已極的字眼。
“啊,她暈倒了!”
遠處不知誰驚呼了一聲。
暈倒了?誰?!
當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那個冷峻倨傲的身影已經飛奔了過去。
那種急切,那種毫不掩飾的關心,讓身後的喬嫣然頓時石化。
此時的宴會廳,紛紛擾擾。
唯有一個人,獨自站立在宴會廳二樓的欄杆旁,沉默不語。
他,正是楚墨言的父親,楚偉業。
在剛剛,那個祕密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刻。
他仿若被誰一把推開,整個人迅速地落入了萬丈深淵。
凌若溪,居然是喬軒的女兒!
所以,凌若溪也是那個人的女兒!
那個美麗,端莊,永遠甜甜笑着的詩一樣的女子,她叫凌之月。
凌若溪,凌之月。
月明若溪,若溪明月——凌若溪是凌之月的女兒,他怎麼沒有想到呢?
也對,除了聽說過她的名字,除了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存在,他從來沒有見過她。
可是,不過剛纔的一瞥,他知道,她的確是凌之月的女兒!
那種寧靜純美的氣質,那種不屑辯駁的冷傲,簡直和當年的凌之月一模一樣。
凌之月!多少年了,這個名字的突然出現,在楚偉業的心裏颳起了一陣狂風駭浪。
另一邊,楚墨言懷抱着那個女子,飛奔下樓。
他的眸子裏,說不清的憐惜。
他的步履,說不清的慌亂。
凌若溪,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
凌若溪,算你騙我,我也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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