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期而遇 >第七章 看無蚊村
    “小喬,等等我。”她睬也不睬,若無其事地溜達着。我加快了速度,跑了好一段距離纔跟上了。

    “我說美女,你作風好果敢啊”我的話無效。她依然故我,信步向前。

    “手機還給你,你要哪部是我的,還是你自己的”還是無話。

    “你到底說話啊。”我的聲音在山間迴響。我迅速跑到她前面,倒着走看着她。

    我根據電視裏學到的那麼一丁點陝西方言逗她,講笑話逗她,向她道歉不過我不知道錯哪兒了,她依然冷眉霜面。

    “現在世道真是變了。男人像母雞咯咯不停,女人像公雞昂首闊步。你不會把我弄成一隻老母雞吧“我邊退邊說。她撲哧一笑,然後又視我如空氣一般一副無所謂的神態,彷彿風吹皺了一下水面,過會兒又恢復了平靜。

    “你這樣不說話,到底想幹什麼呢總是憋着也不是道理呀要不我把手機還給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正要掏手機,可是一分神一腳沒提起,“咣噹”,我摔了仰面朝天,幸好有背上的旅行包緩衝一下,不然摔得更重,後腦也磕到路旁的大樹底下,忍不住”噢“了一聲。小喬眼見我倒地了,一個驚愕前腳沒收住也絆了,失重的身體排山倒海似的壓在了我身上,天靈蓋與我的下巴來了個撞擦,她倒地時以手觸地的本能反應觸的不是地而是我的肚子。唉,這下慘了,感覺後腦起了包,下巴辣辣的,肚子也被她捅得鑽心地疼。她的頭趴在我胸膛,擡起來看着我有些難爲情又夾雜着絲絲慍怒,好像我是故意摔倒使她倒在我懷裏的,但看我疼得齜牙咧嘴的窘態,又哈哈大笑,說:”你也有今天啊願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完就爬起來整理頭髮衣裝。

    “最毒婦人心啊下巴差點被你頭撞破了,肚子也差點被你手肘捅傷了,還要我年年歲歲都這樣,也太狠了吧。不是你男友不是你老公,半路撿到的男人就這樣殘忍地摔打麼”我咬着牙迴應。

    “起來,裝什麼裝呀”她半開玩笑半吩咐。我直起身子,用手摸了摸後腦。哎呀起了個小包。我揉了揉。她見我真的受傷了,也蹲下來一隻腳跪着,一手按住我腦袋,一手輕輕地揉搓小包。哎喲,媽呀,冷女轉眼成天使了。我的心瞬間沸騰了,不單是她溫柔的按摩,還有身上那股淡淡的優雅的芬芳。

    揉了一會兒就說:“好了,起來吧。”立馬起身,伸手來拉我。我多想她久揉會兒,多聞一聞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檀香氣兒。我不要她拉,自己慢慢地緩緩地電影慢鏡頭似的悠悠地轉身,再一寸一寸地一點一點地爬起來站直,理了理衣裝和旅行包,說:“走吧。”

    她愣愣地看着我的慢條斯理,嘴角掛着微笑。

    這次沒有獨自昂然向前。我們並排走着,或許是因爲那一跤,再次撇下我於心不忍。唉,做個男人真可憐,要與美女地位平等,得喫多少苦受多少罪啊

    我拿出兩部手機,又趕在她前面倒着走,問:“你要哪一部”

    “剛纔那一部。”

    我順手遞給了她,停了一下,又並排走了。

    “現在去哪”我拿出地圖問。

    她把頭湊過來看。“去無蚊村吧。看到底是什麼原因沒有蚊子。”

    恰好一輛景區內觀光車駛來,我們坐了上去。不久在村口下車,沿着羊腸小道信步入村。

    村子不大,房子老舊,但很乾淨。茂密的樹林環繞着村莊,村子裏的一些房前屋後也挺立着高大的樹木,綠色幾乎覆蓋了整個村子。

    問當地老人,夏天這地方有沒有蚊子他說沒有。我問爲什麼,他說是張天師請小神將蚊子趕跑的。據傳,當年的一個夏天張天師正在此處的一個洞窟裏冥坐靜修,嗜血的蚊子不時地來叮咬他。他左揮揮右趕趕,可是蚊子依然不放過他。他被整得不耐煩了,就把山神請來說:“你這裏的蚊子太多太煩人了,有勞尊神將它們驅離三千里,不勝感謝”這山神一時耳背,把“三千里”錯聽成“山裏”,於是施展法術,把這座山裏的蚊子都趕跑了。所以,唯獨這地方一直沒有蚊子。

    傳說基本上是哄遊客的。之所以沒有蚊子,大概是這裏特別乾淨,沒有蚊子滋生的環境,或者是這裏長着許多驅蚊的花草樹木,又或者是藏着許多捕食蚊子的動物。

    村中央有個小舞臺,正在演娶媳婦的習俗戲。娶媳婦戲碼近乎鬧劇。遊客給一百元錢也可以去背新娘子,再給多點可以親,假新娘的身體猶如中國某些地區的土地,只要肯投資必步步開放,直到將森林砍個光,河水污染個透,直到土地沒有任何價值才罷休。戲臺斜對面有座寺廟。我們也進去轉了轉。寺廟裏的把戲與留侯家廟裏裝模作樣的儀式沒有太大差別,捐款如出一轍。我們只看不說,對於和尚的解說勸導也裝聾作啞,免得再生事端。

    站在村前,可以看到不遠處陡峭的高高的兩山之間居然有小小的拱橋相連,不知道那橋是怎麼建成的。我和小喬愣愣地看着,不由自主地拍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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